第135章 我不打女人,別逼我
正在霍老爺子書房裏的霍時深突然眼皮子一跳,停了下來。
霍老爺子看他一眼,“怎麽了?怎麽不說了?”
霍時深揉了揉眉心,搖頭,“沒什麽,爺爺還有什麽事要說麽?”
霍老爺子冷笑一聲,諷刺道:“我看你真是被妖精給下了降頭,才這麽點時間不見,就急著走了!”
“既然爺爺知道我著急,那我就先走了。”
霍時深直接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起身跟霍老爺子點頭示意之後,轉身就要離開。
霍老爺子在他身後吹胡子瞪眼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篤篤”作響,“胡鬧!真是胡鬧!不成體統!”
門“吱呀”一聲被關上,霍時深腳步一頓,心裏莫名蒙上一層壓抑的頓感。
他抬腿往樓下走,經過臥室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上午出房門的時候,他記得是寧小滿在後麵出來,他沒有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她可能是忘記關門了。
但是現在,這個房門是緊閉的。
也許是傭人經過順手關上了房門,但是霍時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打開門走了進去,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視線掃過幹淨無塵的大床時,眼眸突然幽深。
手表不見了。
……
“少爺,我們真的不知道少奶奶去哪裏,之前明明還在這裏看電視的……”
霍時深擰眉,“她出去的時候沒跟你們說?”
“沒有……”
“最後一次看到她是什麽時候?”
“兩個小時前……”
兩個小時!
霍時深眉頭皺得更深,手裏拿著寧小滿放在沙發上忘記帶的手機,心裏的擔心更重。
按照寧小滿的性格,在明明知道沒跟他交代,而且沒帶手機的情況下,不可能出去這麽久都不回來。
她知道他會擔心。
霍氏莊園雖然大,但是不至於兩個小時回不來,寧小滿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也不存在迷路的情況。
那她到底去了哪裏?
那些傭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少爺現在周身都彌漫著一種陰沉的氣場,仿佛隻要一小點星火就能點燃。
林管家壯著膽子上前,彎著腰,“少爺,您先別著急,也許少奶奶是跟歆然小姐去哪裏玩了……”
“譚歆然不在?”
霍時深皺著眉打斷他,眼眸倏然一深,聲音帶著些冷意。
林管家不知道為什麽少爺突然就冷了一些,結結巴巴回答:“是……是啊……歆然小姐也不在家裏,應該是去莊園什麽地方玩了吧?”
霍時深沒說話,看著窗外翻飛的雪花。
這麽大的雪,她們能去哪裏玩?
雪……
他眸子一冷,周圍的氣場急速地沉了下去,結起一層厚厚的冰。
……
後山。
雪已經很深。
霍時深一腳踩下去,雪一直深到膝蓋,他渾然不覺得冷,深深淺淺地踩下去。
深雪覆蓋,已經看不到來時的腳印,沒法判斷寧小滿是不是來過這裏。
他在山腳站定,抬頭往山上看。
一片雪茫的荒蕪,隻隱隱看到山腰一個人影。
霍時深眸子一顫,喊了一聲,“寧小滿!”
那個影子一顫,沒有回答他,但是快速地往山腳跑了下來。
人影越來越近,霍時深看清楚這個人是譚歆然,眼眸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沒有等到她跑下來,他抬腿就走了過去,“寧小滿呢?”
譚歆然跑得氣喘籲籲,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就聽到男人冰冷的質問。
她心裏一堵,咬了咬牙,還是抬起頭,裝作一副很擔心的樣子,“不好了姐夫!我和姐姐來後山堆雪人,姐姐一個沒站穩,摔下去了!”
寧小滿摔下去之後就沒了聲,再加上下了兩個小時的雪,現在那些溝溝裏已經被雪埋平,要是被埋在下麵的話,說不定已經窒息了。
霍時深的雙眸倏然沉了下去,整個人繃緊了身子,像一道蓄勢的驚雷,又像被觸犯到底線的野獸,喘著粗氣,怒不可遏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你說,她怎麽了?”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咬牙迸出,譚歆然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語氣裏麵迸射出的冰渣,直直地往自己臉上打,疼得她臉有些麻木。
“姐姐……姐姐不小心滾下去了,我……我也很擔心,我在這裏找了兩個小時……”
“你為什麽不找人幫忙!”
霍時深暴怒著打斷她,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嚨,眼角滲出一絲瘋狂的紅,“整整兩個小時!你就這麽讓她在這山裏躺了兩個小時?”
“姐……姐夫……”
譚歆然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給掐死,一張臉憋得通紅。
她拚命拍打著男人的手,桎梏卻紋絲不動,甚至還有越來越緊的趨勢。
她感覺到肺裏的空氣正一點一點地被榨幹,兩眼一翻就要昏過去的時候,霍時深才放開她,將她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雪很厚,但是男人幾乎用了十成的力道,譚歆然摔下去之後眼冒金星的半天,才緩了一點過來。
霍時深周身都縈繞著殺氣,他剛才上來的時候,看到譚歆然身上幹爽,衣服妥帖,別說粘上雪花泥漬,就是連一絲淩亂都沒有。
這說明,在寧小滿摔下去之後,她就這麽在山上毫無作為地等了兩個小時!
要不是他找了過來,她還準備隱瞞多久?
霍時深眼裏的殺氣更濃,走到譚歆然麵前,掐著她的脖子又將她拖了起來,“她從哪裏滾下去的?說!”
譚歆然閉著嘴巴,因為驚懼而顫抖著,半晌,才微微張開嘴,“我……我不知道……”
“砰”
下一秒,她的身子直接飛出,狠狠地撞上了一旁的大樹。
雪花紛飛,落了一地,洋洋灑灑地印在男人戾氣血紅的眼眸上。
譚歆然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爛了一樣,一口腥甜卡在喉頭,不上不下,差點吐出血來。
霍時深緩緩地逼近她,像是地獄前來索命的修羅。
他的眼眸沉得可怕,說話的聲音仿佛綴著千年的寒冰,一個字就能將她狠狠貫穿,鮮血還未流出,就全然冷凍結冰。
他說:“我不打女人,別逼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