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霍時深,我想回去
廖陽煦渾身倏然緊繃,故作輕鬆的情緒被霍時深一下子打碎,亂成一團。
男人口中已經可以報廢的車,卻是他受盡白眼才從別人那裏借過來的。
雖然保時捷911在霍時深眼裏算不上什麽好車,不過才一百來萬,但是對於現在工作剛剛穩定的廖陽煦來說,這輛車就算是二手,也不是他能夠賠得起的。
見廖陽煦沉默不語,霍時深薄唇輕啟,諷刺道:“你把我的霍太太弄得不高興了,她就是想拿我那輛布加迪開著玩,我也是要哄著的,現在你連一輛破銅爛鐵都舍不得,道歉的誠意會不會太少了?”
那輛布加迪威航的市價是4500萬,但是有價卻難求,敞篷版的全球隻有130台,整個北城都知道這是霍時深的座駕,昂貴得如同他的身價,一眼便知。
寧小滿忍不住咋舌,那輛車就算是求她開,她也不敢開啊。
雖然知道自家老公財力雄厚,但是她畢竟還是一顆樸素的窮人心,要讓她開這種分分鍾十幾萬計算的車,她的小心髒也承受不了啊……
廖陽煦臉色十分難看,他看向寧小滿,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小滿,你想開麽?”
就算霍時深這麽說,但是他相信寧小滿是不會這麽為難他的,畢竟自己表現得那麽喜歡她,她就算不喜歡自己,也會覺得愧疚。
誰知道寧小滿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都行,反正我也沒開過車,體驗一下也不錯。”
廖陽煦難以置信地看著寧小滿,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等於是將他推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不讓她開,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就被狠狠地踐踏。
讓她開,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這輛車的價格也不是他能陪得起的。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惱怒,拚命隱忍著心裏的怒火,轉移了話題,“小滿,我知道你最喜歡看煙花了,所以今晚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場煙火晚會。”
說著,他就走到那輛保時捷911車後,打開後備箱,裏麵全是一箱箱的煙花。
在來之前譚歆然就囑咐他一定要借一輛豪車,然後準備好煙花,她跟寧小滿以前關係好的時候,聽她說過希望自己的未來丈夫這樣跟自己求婚。
果然寧小滿在看到那些煙花的時候,眼眸閃了閃,神情黯淡下來。
她不是因為廖陽煦的行為而感動,隻是突然想到了以前和譚歆然要好的日子。
她曾發誓要跟這個女孩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如今她們會卻走到這一步,這水火不容,恨不得對方都立刻消失的一步……
寧小滿斂下眉眼,牽了牽霍時深的手。
男人彎下腰湊近她的唇邊,方便她說話。
她說:“我想回去了,霍時深。”
“好。”霍時深毫不猶豫地應下,神情不變,眼底卻泛著隻有對著她時才有的柔和,“馬上。”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作為安撫,又轉向廖陽煦,語氣隻剩下不耐煩的嘲諷,“如果要道歉,盡快,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廖陽煦抿了抿牙,不服氣地看向眼前的男人,“那你說,到底什麽才算用誠意的道歉?”
霍時深淡嗤一聲,眼底是滿滿的嘲弄,“先下跪看看。”
新婚之夜那筆賬,豈止下跪這麽簡單。
“你”
廖陽煦臉漲得通紅,被羞辱的感覺堵得膛口一陣發悶,他看向一旁的譚歆然,狠狠地抵住自己的後槽牙。
見寧小滿轉身就要走,廖陽煦慌忙喊住她,突然下定決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卑微地跪著,低到了塵埃裏麵,苦苦哀求,“小滿,我跪都跪了,原諒我好嗎?至少看完我為你準備的煙花……”
寧小滿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很複雜,有驚訝,有嘲諷,有痛快,卻唯獨沒有諒解和內疚。
譚歆然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道:“小滿,這樣也太過分了吧!陽煦畢竟喜歡你這麽久,你們以前也很好的,不能因為有了時深哥哥,你就這麽對待陽煦!你太自私了!”
自私?寧小滿冷笑一聲。
比起她前世被這兩個人折磨的那些,下個跪又算得了什麽呢?
前世,為了討譚歆然開心,除了用虐待她的方法之外,廖陽煦也不少給譚歆然下跪,甚至是磕頭。
而他現在下跪,也並不是因為霍時深逼他,隻是因為他想討譚歆然的歡心,所以不管怎樣都要死死地纏著自己,讓霍時深不高興。
這些,寧小滿都是看在眼裏的。
霍時深淡淡掃了譚歆然一眼,化語成冰,“我的妻子對待別的男人是什麽態度,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還有,你該稱呼小滿什麽,稱呼我什麽,需要我來提醒你?還是,你想跟廖陽煦一樣……”
譚歆然臉色一變,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對……對不起,姐夫……我再也不敢了……”
霍時深冷笑了一聲,繼續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廖陽煦,“車是借的,煙花或許也是劣質的,要是出什麽意外嚇到我的霍太太,你擔待得起嗎?”
廖陽煦臉上滿是被羞辱的難堪,一個男人在金錢方麵被情敵羞辱的打擊總是致命的。
他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強辯道:“是!我是不如霍總有錢,但是隻要小滿開心,我就會盡全力地去滿足她!她喜歡煙花,我就用掉我所有的錢,隻想讓她看看煙花晚會,這有錯嗎?”
“哦?”
霍時深淡淡挑眉,看向他的眼神雖然平淡無波,卻能讓人感受他未曾表現出來的諷刺和嘲弄。
“你什麽身份?要來滿足我的霍太太?廖陽煦,你好不容易攀上一個對我而言還太矮的高枝,就這麽急不可耐地來送死?你不怕把自己搭了進去,還連累到你那個養父的家庭?”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養父是誰?”廖陽煦頓時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霍時深微微勾唇一笑,眼底卻墜著寒冰,“你隻要知道,我拿捏你的養父都不費吹灰之力,更別說你。”
他清清淡淡的嗓音仿佛在說一件“今天天氣很好”這樣的小事,低沉的強調卻讓對麵的男人一瞬間臉色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