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2）

  “……”時間仿佛靜止了幾秒。


  譚情拖著濕噠噠的褲腿（剛用花灑淋了全身）往後退了幾步，道：

  “……謝謝就謝謝，親我幹什麽。”譚情真是堅強的理性呢。


  阮玉笑了笑，“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很好。”他是指譚情給他立了碑的事。


  “……沒啥大不了。”譚情道，“不過，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我在陰間呆了幾百年。”阮玉歪了歪頭，“其實也沒感覺很久，就像你一樣，一閉一睜就到了這裏。可是鬼差們告訴我，我在陰間徘徊了很久。然後——我就托高兄帶我來找你了。”其實按年齡（鬼齡？）算的話，阮玉比高愧大。


  “哦。”譚情忍住了打噴嚏的衝動，他扯了掛在牆上的毛巾擦了擦腦袋——是的他們現在依舊在廁所裏談話，“呃，去客廳坐著？我換身衣服。”


  阮玉點點頭，然後飄去了客廳。


  譚情見阮玉出去了，才擰開水龍頭，熱水嘩嘩的流，他雙手捧起往臉上拍，用香皂瘋狂地摩擦剛剛被阮玉親過的臉頰部位，一直洗了好多遍，直到紅了快破皮了才停下來。這下，他才回臥室換了身衣服。


  “你臉好紅？”阮玉見譚情換好衣服了，雖然頭發還是濕噠噠的，脖子上掛了圈毛巾。


  “嗯。”譚情冷漠臉，“熱的。”其實就是剛剛洗的太用力啦。


  譚情拿了瓶xx牌烏龍茶飲料，做作地倒在了雙十一打折買回來一次都沒用過的茶杯裏，給阮玉遞過去：“那，人也見了。接下來？”


  “我想留在這裏。”阮玉是指待在譚情身邊（阮玉對譚情沒有感情線！單箭頭也沒有！），“我對現在這個世界不太了解，暫住一段時間，可行？”


  “你要吃飯的嗎？”譚情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


  “？”阮玉眨眨眼，愣了一下，“作為鬼……不需要吃飯的吧。”


  “哦。這樣啊。”譚情若有所思，“那你住，隨便住。”隻要不用他幫忙出夥食費什麽的，咋樣都行。


  “你會上網嗎？”譚情看著沉默的阮玉問道，“我教你咋整。會了這個，別的不會的可以查。”然後譚情就帶著阮玉體驗了一把二十一世紀信息技術的魅力。


  譚情把自己的舊手機給了阮玉，裏麵插上了一張之前經過車站被別人推銷的電話卡，順手還幫阮玉注冊了微信。


  “按這裏可以語音輸入，有事給我發微信打電話都行，沒回就是在上課。”譚情在交代關於他上課期間的二三事。課一旦多了，他可能會等到晚上才回家。


  “上課？私塾？”阮玉眼睛亮了一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瞅瞅麽，普通人看不見我的。”


  我也好想當個普通人啊。


  “……你開心就好。”譚情似乎沒啥拒絕的理由，隨便吧，人生都這樣了，還能要求什麽。:）


  “我收拾收拾，下午就返校上課了。”譚情道，“這段時間你自便。”


  G市β大，是本省排名比較靠前的學校，文理專業都很均勻，學校曆史悠久，學習環境優美，社團活動豐富，帥哥美女很多。譚情考上這所大學，純屬意外。


  譚情的高中是市重點——不過他們市的高中本身就不多，市重點就剛好兩所而已，真正牛批的是省重點高中，不過與譚情無緣。所以成績尚可的譚情就被分配到了市重點高中的其中一所。


  後來經過三年的勞逸結合的高中學習，中間還逃了不少課的譚情，被年級主任班主任家長等等之類的“上級”抓了個遍之後，在高三那年的下學期，被迫乖乖學習了半年，然後半年出奇跡，上天掉餡餅，本來是隻能衝一衝的G市β大，正好被他衝上了。


  接著譚情就來到了這裏。這麽一看的話，譚情似乎還是有點主角光環的。


  G市譚情在小時候來過不少次，因為有父母的朋友住在這裏，全家旅遊的時候也經常來G市逛逛，所以說剛開學那會，譚情踏上這片土地還是很輕車熟路的。


  後來就是舍友啊同學啊那堆破事，他才搬出了宿舍，遠離了一堆奇葩，到平樂公寓獲得了一片淨土。雖然還有隔壁鄰居外賣小哥快遞小哥之類令他糟心的存在，待在小公寓裏還是很舒適的。不過沒舒適多久，這穿越的破事又落到他頭上了。


  然而生活還得繼續。譚情把書和文具整理好就出門了，路上還吃了個早午餐。阮玉跟在他身後，坐了趟公交車——譚情刷了兩次公交卡。


  一到學校，內味就出來了。


  學校周圍圍了一圈警車，尤其是在一棟教學樓下麵，遠遠就能聽見喇叭聲的叫喊：

  “同學，請你冷靜一下！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想想你的老師同學！他們都很愛你，他們都很喜歡你，世界依舊是很美好的！後退一步，擁抱未來啊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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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情：作者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