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串(2)
“好的。”譚情配合道,“請問我可以回去了嗎?這位先生似乎不太需要我辯護。”
“!!!”高愧的帥臉上露出震驚,“我錯了哥!”之前對著“陳舟”的霸道酷炫拽蕩漾無存,甚至還有點逗。
雖然譚情坐在囚車頂上看不到,但他正在為高愧孤傲鬼王人設的崩塌感到惋惜。他惋惜著惋惜著就解開了手裏的塑料袋,用竹簽插了一塊蝦丸放進嘴裏。也不知道鬼能不能聞到這味道,他想。
“你擱那上麵吃啥呢?”高愧敲了敲車頂,“好像有點香。”
譚情把東西咽下,道:“你能聞到?”
隻聽見前麵的鬼差回答道:“現在能。前麵是陰陽交界,現在已經到下麵了。你帶來的陽間物品,如今也可被我們食用……”他說罷甩給譚情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
“啊。哦。”譚情秒悟,“……二位嚐嚐?”
“不了。”另外一位鬼差拍了拍同事,說道:“我們還有工作。再說吧。”
它們說完就沒說話了,依舊在前方帶路。高愧也沒出聲,隻是從囚車的縫隙裏伸出手,用手指向譚情勾了勾。
“……”行叭。譚情扒拉了幾塊放進嘴裏,剩下的全都交到了高愧手上。看在你好像挺慘的樣子,吃吧吃吧。
囚車上的譚情喝著冰咖啡,看著周圍逐漸陰冷的環境,路上常見到各種又紅又高的花叢,有些成片開放,有些遺世獨立,上麵似乎還冒著紅光。他猜測,這應該是傳說的地獄的標配彼岸花,曼珠沙華。
過了不久,可以看到有一道寬而長的河流從旁邊橫跨,河水為血黃色,遠遠就能聽見哀鴻遍野。
“前麵就是忘川河。”鬼差突然開始介紹,“這裏這條路呢,就是黃泉路,開了很多彼岸花,學名紅花石蒜,千百年來長得都挺好,就是看膩了。不過你第一次來,多看看也沒事,拍照也可以,人民幣十塊錢一張哈。人民幣或者冥幣付款都可以。”
“……地府還發展旅遊業的嗎?”譚情說著還拍了張照,“可以微信嗎?”鬼差點點頭,業務熟練地飄到譚情身邊給他掃了收款碼。
“再怎麽說旅遊業也是第三產業,前途好著呢!”鬼差收了錢露出標準露八齒微笑,“地府也是要恰飯的嘛。”
譚情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後閉了麥。
底下高愧吃得正歡,就是似乎嫌棄這炸串怎麽一點也不辣,還甜兮兮的。但他還是口嫌體正直地進行了光盤行動,還十分環保地將塑料袋捏吧捏吧用冥火神秘學銷毀了。
在車上晃蕩了半天的譚情,在晃暈之前被告知地府到了。那兩名鬼差將高愧放出囚車,押著往閻王殿送去,譚情在他們後麵跟著。
殿內。閻王爺正襟危坐,神情嚴肅,威嚴十足。
“高愧,私占公地建宅,你可知罪?”閻王的聲音渾厚有力,充斥著整座大殿。
“回閻王,高某冤枉!請您聽我細細道來……”
高愧說起他本是明清時期死的,在世間流浪了許久。剛死時想就這樣投胎的,但他的親朋好友仍在陽間顛沛流離,他於心不忍,一跟就跟了好幾十年,等他們死後卻失散了。後來陰間大整,他還辦了陰間居民證……
“說重點。”
“……是。”高愧繼續道,“高某一直在世間遵紀守法做好公民,但那幾日醒來時身體就不受控製,而且我非本地人,醒來時便在那宅子中——憑空出現一般!身披喜袍,還有一些紙片和血窟窿的鬼跟我在一起,還有那坨黑發,有時我能講話了,問它們話,它們也不回。直到那群人來了,我知道他們在,可是在他們麵前我就不受控製,一直做著奇怪的事情……”
“他所言屬實?”閻王看向譚情。
“……我不知道。”譚情補充道,“但那時的他跟現在的他的確判若兩人。”判若兩鬼?
閻王聽了點點頭,“本王也聽說了,與你同遊的,似乎非人非鬼?”
“回閻王的話,是的。”譚情低著頭把咖啡藏在身後,“若不是有一阿公阿婆告訴我,我也以為那是我朋友。據說那些東西,是烏漆嘛黑的一團?我也不太清楚……”
“閻王!高某不僅冤枉,而且還差點被那東西玷汙了!”高愧似乎氣上頭來,用詞都有些怪異,“我不受控製地抱著它入洞房,然後它就開始脫衣服撲我身上,發出奇怪的聲音!我也一樣,嘴裏說著胡話。所幸什麽也沒做,不然這鬼生……”
譚情大概明白為什麽沒有進行下去了,大概是各類文學網站都禁/黃吧。
“本王知曉了。”閻王擺擺手,似乎早就知道了事情的首尾,此次叫來不過是走走形式,安撫民心罷了,畢竟陰間用地緊張啊。至於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東西,房宅或是空間什麽,閻王應該也是有了些眉目。
“譚情。”閻王喊道,“本王看過你的生死簿,再加上你如今印堂發黑,是個好苗子。加油。”說完一通不明不白的話,譚情和高愧就被打發走了。
回過神來時,譚情已經出現在了超市門口,而手裏的的咖啡也已經變溫了。
“譚情啊,你這個兄弟我高某認了!”高愧感歎道,雖然譚情什麽也沒幹,但是某種意義上他們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看著親切啊!
“……不是?”譚情一副excuse me??的表情看著高愧,“你咋還跟著我呢。”
“害。是兄弟就一起走,衝衝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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