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全都走吧!
一八七、全都走吧!
戎皓龍看到走路一瘸一拐的淩溪,連忙問道,“這是怎麽了?”
看到自家笨熊,淩溪被打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發了出來,“姓孟的讓哥哥打我,他們全都不是好人!”
戎皓龍想笑又不敢笑,隻好背對著淩溪,在他的身前蹲下,“到我的背上來吧,我背你回房。”
“還是我家笨熊好。”淩溪趴在戎皓龍的後背上,衝著孟晉揚和池正新吐舌頭,“你們一個不能見成溪,一個見不到紹閑,全都羨慕老子去吧!”
孟晉揚和池正新相視一眼,兩個人都無奈地笑了。隻要有淩溪在,他們的日子就不會無聊到哪裏去。
池正新問道,“大少爺還是沒有去看望成溪嗎?”
“沒有。”孟晉揚說道,“思念這種東西,熬著熬著也就習慣了。”
“是嗎?”池正新說道,“可惜我還不怎麽習慣,所以我現在想去看望紹閑。”
又一個秀恩愛的。
孟晉揚擺了擺手,“去吧。”
池正新問道,“大少爺不需要我向成溪捎幾句話嗎?”
孟晉揚搖頭,“不需要。”
“我知道了。”池正新剛回來,連臥室都沒來得及進就又離開去找鄒紹閑了。
孟晉揚的手放在衣服口袋裏,摩挲著那枚成溪親自從手上摘下的戒指,一時間早已在心髒裏溢成海洋的相思又翻滾了起來。
“成溪……”孟晉揚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我該怎麽做才能重新擁有你?”
突然,孟晉揚的後背上多了一個重物。
芮季嶼趴在孟晉揚的身上,慵懶地說道,“這麽多愁善感、婆婆媽媽的,可不像你的性格啊。需不需要哥哥來安慰你這顆受傷的小心髒呢?”
孟晉揚被芮季嶼壓得差點直不起腰來,“你好像又重了不少,阿哲是在用養豬的方式來養你的嗎?”
“……”芮季嶼象征性地給了孟晉揚一拳,“你說話小心點,要不然我真的會把你的臉打成豬頭。就算我打不過你,我也可以讓阿哲來打你。”
孟晉揚扶額,愈加無奈,“所以說你們今天是商量好了全都要在我的麵前秀恩愛嗎?”
芮季嶼纏在孟晉揚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你這個笨蛋!明明那麽思念成溪,為什麽不去看他?你這樣永遠不見他,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原諒你了?我聽紹閑說幾天前的晚上成溪做噩夢了,好像被嚇得不輕,連飯都吃得少了。”
“做噩夢?”孟晉揚苦笑,“大概是夢見我殺了他父母的場景吧。之前我殺了魏傳文,他已經恨死我了,現在哪裏還有可能原諒我?”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芮季嶼知道這一次是孟晉揚錯得太離譜,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心疼孟晉揚。
“所以就這樣了?”芮季嶼問道,“你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孟晉揚說道,“感情最無奈的地方就在於我覺得我和成溪之間的關係不止是這樣,卻又隻能是這樣。”
芮季嶼突然抬起手臂用力地揪了一下孟晉揚的臉,“你不是晉揚,你是假的!晉揚對待感情才不會像懦夫一樣!”
“……”孟晉揚揉著自己的臉,“你不至於這麽狠吧?”
芮季嶼說道,“我現在就聯係紹閑,讓他通知成溪就說你快要死了,我看成溪著急不著急!”
“多事。”孟晉揚說道,“我何嚐不想把成溪永遠地禁錮在自己的身邊,隻不過當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絕情地朝自己開槍的時候,我才終於明白,如果不放手,我的愛最終會毀了他。”
芮季嶼表示不敢相信,“所以你是要轉型做聖父了嗎?我真的想在你的身邊畫一圈光暈,也好讓你耀眼的好人光芒可以普照大地。”
孟晉揚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哲!我在這裏!”芮季嶼衝著正在四處尋找自己的邵哲擺了擺手,然後對孟晉揚說道,“聖父,我和阿哲也要去看成溪了,你自己在家裏獨守空房吧!”
邵哲詢問道,“大少爺不去嗎?”
芮季嶼拉扯著邵哲,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用管他!他自己樂意飽受相思的折磨,咱們能有什麽辦法?”
邵哲說道,“二少爺和詹少爺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說是要和我們一起去看成溪。”
芮季嶼非常不滿,“他們不會和我們擠一輛車吧?我還想在路上和你溫存一下呢。”
“你的聲音小點。”邵哲真的受不了芮季嶼總是這麽露骨的說法,“他們乘坐別的車,不和我們坐在一起。”
“這還差不多。”芮季嶼回頭看了一眼,孟晉揚已經離開剛才站著的地方,不知道去哪兒了。莫名地歎了一口氣,芮季嶼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去看成溪一定要替孟晉揚多說幾句好話。
在空蕩蕩的房子裏走著,孟晉揚也實在是無處可去。關於接手魏獻產業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所以突然一下子,孟晉揚閑了下來,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路過客房,孟晉揚看到張敬和林一正在打包行李,所以問道,“你們這是準備離開?”
張敬剛被林一的笑話逗笑,臉上還帶著來不及藏好的笑容,“是啊,我們打算今天下午就坐船離開。”
“這麽著急做什麽?”孟晉揚愈發覺得這房子太過冷清了。
張敬說道,“魏獻的產業你也接手得差不多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你也算是做到了,不回去還待在這裏做什麽?”
孟晉揚感覺到張敬變了,最起碼不再熱衷於拓展自己的勢力,這大概是受了林一的影響吧。
“一路順風。”孟晉揚說道。
張敬說道,“謝謝。我們的合作關係是永久的,所以將來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沒問題,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孟晉揚看著他們快要打包好的行李,問道,“吃了飯再走?”
林一說道,“我們不在這裏吃飯,我要去看望顧老師,所以我們在那裏吃過飯之後直接坐船回家。”
又一個去看成溪的。
孟晉揚煩躁地想著,全都走吧,反正成溪在哪兒,你們一個個全都會馬不停蹄地趕去哪兒!
林一不會看人的臉色,所以沒有發現孟晉揚的情緒變得很焦慮,居然還開口問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看顧老師?”
看著孟晉揚徒然握緊的拳頭,張敬一個閃身把林一藏在身後,“我們的時間很緊,打包完行李之後就不去和你告別了。”
孟晉揚很快就平複好自己的情緒,“我會讓司機準備好,隨時都開車送你們離開。”
張敬本來想著以“旁觀者清”的角度關於顧成溪的事情對孟晉揚說上幾句話,可是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所有的結總會有被解開的那一天。
回到自己的臥室裏,孟晉揚緊繃的情緒終於開始崩潰。
每一個人都在提醒孟晉揚這個名字,成溪!成溪!成溪!沒有人知道他費盡心力想要克製住去見成溪的欲望的努力輕輕鬆鬆地就被這兩個字毀掉了!
孟晉揚找來一副手銬,把自己的一隻手臂銬在床頭上,然後把鑰匙扔得遠遠的。他不能去見成溪,不能!
心裏的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孟晉揚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盡量放空自己,不去想顧成溪。
但是很快,安靜的世界就被打破了。
“晉揚!晉揚!你在裏麵嗎?”淩溪捶打著臥室的門,“成溪出事了!”
什麽!孟晉揚快速下床準備開門,但是手腕處傳來的疼痛提醒著他,手銬還沒打開。
淩溪聽到臥室裏傳來金屬製品撞擊的聲音,所以接著門外喊道,“晉揚!你快出來!成溪真的出事了!不是騙你的!”
手銬上的鑰匙被扔到了遠處,孟晉揚也來不及找另外一把備用鑰匙,於是情急之下竟然徒手掰開了手銬,趕緊打開了臥室的門。
孟晉揚急聲問道,“成溪究竟怎麽了!”
淩溪說道,“白安不知道是怎麽得到紹閑是哥哥愛人的消息,所以打算派人綁了紹閑。但是那些殺手隻知道紹閑是一個不會功夫的男人,所以他們認錯人了,居然把成溪當作紹閑綁走了!”
“一個小時之前阿新不是去那裏了嗎?對方怎麽可能得手?”還有季嶼和阿哲,他們不是都去看成溪了嗎?遠晨和小雨也在那裏,這麽多的人怎麽就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淩溪說道,“晉揚,對不起。哥哥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孟晉揚實在是無法冷靜了,“那裏的守衛都是幹什麽吃的!”
淩溪被孟晉揚的模樣嚇了一大跳,小聲說道,“那些人是利用下水管道潛進屋子裏的,所以剛開始其他人都沒發現。等到發現時,也已經晚了。”
“我本來是想一步一步來,但是現在看來白安是等不及了。”孟晉揚吩咐淩溪,“告訴阿新,白安這條命我收回。這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