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所謂的限度
一八四、所謂的限度
其實白安的打算還是很好的,平安醫院本來是魏傳文名下的,不屬於孟晉揚,所以在這裏幾乎沒有什麽孟家的勢力;
魏傳文死後,為了確保這家醫院的正常發展,平安醫院更是被孟晉揚列為這個城市的禁地,任何勢力都不許靠近這裏;
再加上醫院本身就人多,白安不用浪費任何人力就能抓到一大批人質來威脅池正新;
所以白安才選擇醫院作為這次的行動地點。
但是白安沒有想到,他有張良計,對方就有過牆梯。
當三四個池正新被領到白安的麵前時,他真的不知道哪個是真的。白安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過池正新了,而且他也不準備拿著槍把他們全都殺了,萬一裏麵真的有一個是池正新,那該怎麽辦,他暫時還不打算殺了自己的“偶像”。
正當白安考慮該怎麽分辨時,那些看守人質的人就被解決掉了。
白安把這次的行動定位為“速戰速決”,隻要池正新來到這裏,白安就可以利用人質逼迫他乖乖就範,擒拿池正新的鐵鏈早已準備好了,然後白安就可以帶著池正新回到自己的地盤上。
所以,白安帶來的手下很少,隻有二十幾個罷了。
解決完這幾個手下,張敬、孟晉揚和戎皓龍也同時出現在白安的麵前。看著眼前突然又多出來的三個池正新,白安真的是徹底傻眼了,手裏的槍也不知道該指向誰。
這裏麵肯定有一個是真的,可是究竟他媽的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白安快要瘋了,所以把槍口移來移去,最後定在孟晉揚的身上,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白安一定會開槍的!
池正新慢慢地走到孟晉揚的身前,說道,“你不是要找我嗎?我在這裏。”
孟晉揚推開池正新,“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開槍。”
“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孟晉揚!”白安竊聽過孟遠晨和孟晉揚的通話,所以他記得孟晉揚的聲音,那種低沉的、帶有磁性的、任何人都視若聖旨的聲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孟晉揚不屑地說道,“那你可以開槍,我倒是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膽子。”
白安的手開始發抖,他沒有想過今天居然可以見到孟晉揚,這簡直比快要抓到池正新更能讓他興奮。
孟晉揚開始走向白安,衝著槍口,毫不閃躲,“如果你不開槍的話,下一秒你就要成為孟家的階下囚。”
白安突然說道,“魏老醒了,你們知道嗎?雖然你們趁魏老昏迷的時間裏奪走了很多魏家的產業,但是現在魏老醒了,你們就都完了。”
孟晉揚說道,“如果魏獻真的醒了的話,你還會在這裏嗎?說實話,我對你很失望,你的確比不上阿新。”
“哪裏比不上!”白安手裏的槍又開始胡亂指著,“你們誰是真正的池正新,出來和我比試一場!”
池正新真的害怕白安手裏的槍會走火,所以立即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在這裏。”
白安看著池正新,好像一下子能和記憶當中的那個人對上號,“就是你嗎?”
“對,就是我。”突然,池正新說道,“大少爺,快回來!我聽到了定時炸彈的聲音,我們快撤!”
說話的瞬間,孟晉揚就奪下了白安手裏的槍,並且用手鉗製著他。
白安哈哈大笑著,“看來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能夠擁有孟晉揚和池正新的陪葬,我榮幸之至。”
孟晉揚依舊很是淡定地吩咐道,“你們幾個把炸彈找出來。”
池正新順著剛才聽到的聲音很快在天花板上找到了炸彈,“大少爺,我們還是撤吧。這種炸彈我是第一次見,線路太多,而且還是多重炸彈,拆掉它需要浪費很多時間,但是我們撤離的時間隻剩下一分鍾了。”
既然池正新已經這樣說了,孟晉揚就做好了撤離的準備,“你們先撤,這是命令。阿新,你把白安事先準備好的鐵鏈拿過來。”
孟晉揚用鐵鏈把白安的雙手禁錮在身後,然後就帶上白安和阿新一起撤離。
剛剛抵達安全地帶,炸彈就爆炸了,轉眼間,半個急診部就被毀掉了。硝煙的彌漫過後,孟晉揚發現池正新的手裏隻剩下一根鐵鏈,而白安已經不見了蹤影。
“對不起,大少爺。”池正新看著空空的鐵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孟晉揚說道,“沒關係,也許地遁才是白安真正的本事。”平安醫院的排水係統很好,這大概也是白安選擇這裏作為行動地點的原因之一吧。
白安的嘴裏一直含著鐵鏈的鑰匙,所以很容易就打開了鐵鏈。利用下水管道逃跑雖然很拿不出手,但卻是白安最拿手的本事。整個城市的下水管道分布圖都被他記到了腦子裏,這就是白安能夠活到現在的資本。
但是不管怎麽樣,白安終究還是要回到地麵上,這就給了孟晉揚抓捕他的機會。
孟晉揚吩咐道,“阿新你去醫院的保衛科,切斷這裏的下水管道。哲榆和詹燁修你們守在醫院的前門,邵哲和張敬你們兩個就守在醫院的後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門和後門附近的地下是兩條很大的下水管道。至於皓龍,你和我分別在醫院裏搜尋,白安跑不了的。”
魏傳文送昏倒的顧成溪來醫院的那一天,孟晉揚站在醫院門口接顧成溪回家,無意當中聽到過嘩啦啦的流水聲。
幾個人領了各自的任務,就四散走開了。
孟晉揚在醫院裏搜尋著,竟在急診部與住院部相連的地方碰到了剛剛才到這裏的淩溪,於是兩個人便一起行動。
二十分鍾後,搜尋無果。同時,孟晉揚與池正新的聯係斷了。
孟晉揚暗暗說了一聲:糟糕。
孟晉揚真的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怎麽會這麽大意!之前吩咐任務的時候,白安根本就沒有走遠,而是一直在他們的腳下。在得到池正新要去保衛科的消息之後,白安恐怕比池正新早一步就到了那裏!
幾個人匆匆忙忙地來到醫院的保衛科,哪裏還有池正新的影子!
死在一旁的保安人員和掉落在地麵上的池正新的槍,都表明了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淩溪甚至在桌子下麵找到了一針已經用完了的麻醉劑。
白安的目標一直是池正新,孟晉揚暗恨自己怎麽會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淩溪不想在這個時候幹擾孟晉揚,但還是忍不住問道,“現在該怎麽辦?”
“白安不會殺了阿新的,你們放心。”孟晉揚想了想說道,“把家裏的人全都派出去,加快接手魏獻旗下產業的速度。至於阿新的事情,暫時先放一 放。”
“先放一放?”淩溪不答應,“不行!那個白安擺明了對哥哥不安好心,我們怎麽可以這樣做?”
孟晉揚說道,“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說。”
淩溪快被氣死了,“好好好!你自有打算!老子就是在杞人憂天!笨熊,我們走!姓孟的不去救人,我們自己去救!”
戎皓龍知道池正新在淩溪心裏的位置很不一般,從他收藏這麽多張與池正新一個模樣麵具的行為中就可以看出來。現在又看到淩溪為了池正新和孟晉揚吵架,戎皓龍的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所以在淩溪喊他離開的時候,戎皓龍並沒有立即做出跟隨著淩溪離開的舉動。
“笨熊?”淩溪說道,“連你也覺得我們應該把哥哥的事情先放一放?”
戎皓龍連忙搖頭,“不是……”
“你不用說了!”淩溪失望地看著戎皓龍,“我自己去就好。”
“站住!”孟晉揚說道,“任性也要有限度。阿新對你很重要,難道對我就不重要嗎?你以為我真的會對他不管不問嗎?”
淩溪覺得委屈極了,“可是你剛才說……”
“傻瓜。”孟晉揚把淩溪抱進懷裏,“不許哭。”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一旦被孟晉揚訓斥,淩溪就委屈得想哭,止都止不住。
戎皓龍說道,“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了。爆炸之後我通知隊長半個小時之後再派警察來這裏,如今半個小時已過。”
孟晉揚把淩溪推到戎皓龍的懷裏,“我們這就走。”
回到家裏之後,淩溪的心情還是很低落。孟晉揚本來想要逗淩溪開心,但是又覺得這種事情早就應該讓戎皓龍來做了,所以他便不再插手。
戎皓龍除了身體結實之外也就沒有別的優點了,所以對淩溪說道,“要不你打我幾拳出出氣?”
淩溪搖頭,“就你這銅牆鐵壁的身子,我打你還嫌自己手疼呢。”
唯一的優點卻用不上,戎皓龍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想來想去,戎皓龍就重新戴上了池正新的麵具,然後想要親吻淩溪,但是下一秒卻被淩溪推開了。
“你這是做什麽?”淩溪真的是快要被戎皓龍氣死了,伸出手把那張麵具撕得粉碎,“老子真的是服了你了!他媽的你究竟是從哪裏看出來我想要親吻哥哥了?姓孟的說我任性要有個限度,那麽請你也笨得有個限度好不好!”
戎皓龍看著地麵上碎了一地的麵具,突然意識到過去始終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