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贏了又如何
七十二、贏了又如何
那個人的話音剛落,孟晉揚就明白了。看來孟宏瑞並沒有把人關押在這裏,這一百多個人應該純粹是他為了要自己的命而準備的。
孟晉揚的手放在那個人的脖子處,輕輕一擰,那個人便死了。和其他五個人相比,這個人還算是很幸運,最起碼得了一個全屍。
既然孟遠晨和顧子雨沒有被關在這裏,那他們能在哪裏呢?
這個城市雖大,但是在孟晉揚的控製之下,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除了對待顧成溪的感情之外,這還是第一次,孟晉揚覺得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
不等孟晉揚吩咐,池正新和淩溪就很自覺地把死掉的六個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他們各自換上,然後又挑選了四個功夫好的,把衣服扔給他們。
孟晉揚吩咐淩溪,“把衣服給我一套。”
淩溪立即搖頭,“想穿?那你自己去搶啊。”淩溪早就被池正新囑咐過了,說什麽也不能讓孟晉揚再冒險了。
“……”此時,孟晉揚真的很想撕爛淩溪的嘴。
池正新再次勸孟晉揚,“大少爺,既然我們已經確定了小少爺和顧子雨沒有被關在這裏,那我們就可以離開了,不是嗎?如果隻是想要單純地殺了孟宏瑞,我們不一定非要如此興師動眾,更沒有必要冒著如此大的生命危險卻隻是為了一個小人物。”
大少爺是個聰明人,池正新相信他一定不會拿這五十個兄弟的性命開玩笑。
果然,孟晉揚考慮了一會兒便吩咐道,“撤。”
但是,晚了。
幾乎是瞬間,孟宏瑞的手下全都拿著槍衝了出來,黑壓壓的一片,煞是壯觀。
饒是孟晉揚,這種場麵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終究還是打草驚蛇了,孟晉揚想,看來自己還是看輕了孟宏瑞那隻老狐狸。
這六個人恐怕是孟宏瑞故意放出來的誘餌,隻是為了測試孟晉揚是不是已經帶著人埋伏在了周圍,想必他們的衣服上安裝了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孟晉揚大意了,他沒有想到孟宏瑞如此狠心,竟然用六條人命來做誘餌。
槍聲已經響了起來,但是卻不知是哪一方先開的槍。頓時,槍聲四起。
池正新和淩溪護著孟晉揚,不敢遠離一步。
孟晉揚當機立斷,“走!擒賊先擒王!”既然已經開戰了,孟晉揚一定要把孟宏瑞殺了才能解恨!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孟家那些手下用來遮蔽的小山丘已經被對方猛烈的火力掃成了土坡。失去了遮蔽物,孟晉揚的手下頓時傷亡慘重。
而這個時候,孟晉揚他們三個人已經繞到了孟宏瑞藏身的房子後麵。
池正新站在一麵差不多有三米高的牆下,紮了一個穩穩的馬步然後示意淩溪。淩溪默契地點了點頭,踩著池正新的腿,然後爬上牆,瞬間就翻到了牆的另一麵。
兩秒鍾之後,淩溪發出了一種鳥叫的聲音,表示院子裏暫時是安全的。
接著孟晉揚也踩著池正新的腿翻到了牆頭上,然後伸出手拉池正新。
短短五六秒鍾的時間,三個人就進到了孟宏瑞藏身的地方。
既然孟遠晨和顧子雨都不在這裏,那麽孟晉揚則下令,凡是出現在視線裏的人隻管開槍,不用管對方是誰。如果恰好打死的人是孟宏瑞,那就更好。
但是三個人在這所房子裏找了很久,卻一個人都看不見。
孟宏瑞找的這所房子的確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為什麽這麽說呢?
其實,這房子是以前建造的人用來度假用的,所以它的東西兩麵是寬闊的平地,毫無遮蔽物;北麵則是人工堆成的小山丘,如今已經被夷為了平地。最關鍵的是這所房子的南麵,居然是一個大的遊泳池,是和外麵的大海相連的。
所以當孟晉揚在房屋與水相連的地下室裏找到孟宏瑞為了換救生衣而脫下來的外套時,孟晉揚就知道這一次又讓他給逃了。
可惡!孟晉揚把手上的外套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嗶——嗶——嗶——
房子裏突然傳來了定時炸彈倒計時的聲音!
孟晉揚把地上的外套撿起來,果然找到了一個震動遙控器,還有一張紙,上麵是孟宏瑞寫的話:“這一場戰役終究還是我贏了。”
“大少爺!快走!”
池正新和淩溪同時抓著孟晉揚的手臂,但是卻也是同時,炸彈爆炸了。
孟晉揚反身把池正新和淩溪抱進懷裏,然後跳入水中。
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池正新和淩溪都看到了從孟晉揚的身後竄出來的火舌包圍了他們。
如果真的一起死在這裏也未嚐不可,池正新是這樣想的,淩溪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孟晉揚到最後在想著什麽。
睜開眼睛,池正新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少爺!”
“別亂動!”鄒紹閑語氣不善地說道,“我剛給你紮了針,你就把它弄亂了。躺下!”
池正新好像沒有聽到鄒紹閑在說什麽,而是又問道,“大少爺呢?”
鄒紹閑搖頭,表示不知道。
池正新急了,“你倒是說話啊!大少爺呢?還有你在給我上藥,為什麽不開燈?”
驀地,鄒紹閑手裏的白色藥瓶掉在了地上,映著燈光,那瓶身居然還有些刺眼。
很快,池正新就意識到了,他大概是看不到了。閉上眼睛之前的火舌,反倒成為了池正新在這個世界上看見的最後一樣東西。
池正新還沒難過,鄒紹閑就已經開始心疼了,“我會把你治好的,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池正新不擔心自己,卻不得不擔心大少爺。如果那火舌能夠把他的眼睛灼瞎,那麽大少爺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淩溪呢?”池正新問道,“他有沒有事?”
鄒紹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淩溪和晉揚的屍體我們都沒找到,大概是漂到大海裏麵去了。我們還在努力找,但是希望不大。”
“屍體?”池正新不相信,“我都沒死,他們怎麽可能死了?”
鄒紹閑說道,“你已經昏迷一個星期了,他們的最佳營救時間早就過去了。”
聽到鄒紹閑的話,池正新的眼淚流了下來,再次灼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