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是那個男人啊
九月中旬,外麵已經微微揚起幾波清風。
有一個燙著奶茶棕波浪卷的女孩兒,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她穿著簡單,一雙白色的帆布鞋,搭著低腰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短的純白色的雪紡衫,領口隨性的很。
一走一動,可以隱約見到她那一節清瘦細膩的腰,惹眼。
旋即,蹲在馬路邊上。
拿起手機,手指在鍵盤上按了幾下,便放到耳朵邊上。
“喂,是110嗎?”
“我叫初冬,在微女郎雜誌社門前迷路了,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要特警好嗎?”
“要特警隊長。”
特警,特……
一雙杏核眼,漸漸緩慢的睜開,先映入眼簾的,是模糊不清的花板。
愣神片刻,初冬抬手摸了摸自己眼睛,羽睫上都是淚珠……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這樣的夢,還有完沒完了?
嗬,出息。
初冬自嘲的笑了笑,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一身冷汗。現在才四點多一點。
點開手機,有一條未讀的微信消息,昨晚上十點多她媽柳眉給她發的——[地址]“明晚上下班過去相親,程總兒子,給我老實去。”
這已經是她媽給她發的第九個相親對象了。
翻了翻聊記錄,除了相親,再無其他!
昨是她生日,她媽都沒有祝福一下,哪怕一個消息,都沒有!
那個男人要是知道她去相親的話,會是怎樣的反應?
大概是舌尖舔舔嘴角,不為所動的從兜裏拿出一個棒棒糖叼在嘴裏吧.……她想。
或者,他可能會以段奕璟的身份,將她毫不客氣的從相親對象眼前拉走,回頭,再掃給那人一記警告的目光——爺的女人,你給我滾遠點。
當然,這是不可能,三年前或許可以,現在簡直妄想!
屋內沒有開燈,窗簾緊閉,四周漆黑一片。
七點半的時候,初冬剛要擦口紅,一旁的手機就響起,主編朱茵姐。
劃過。
“怎麽了,朱茵姐,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要請我吃早飯啊?”
……
“奧,原來是這樣……不過,你這麽早就讓人家來上班,會不會太殘忍零。”
主編安排她今帶一個實習生去看現場時裝秀,回來編輯文案,剛好方向在她家這邊,所以就叫實習生直接去她家了,抄近路,或許還能搜集到更多的現場有關內容。
少傾,一個穿著淡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頭發吊的高高,麵孔生疏的姑娘出現,青澀的很。
“副主編你好,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我叫袁夢。”
“你好,進來吧。”
抬眼望去,那張幹淨的臉上怕是隻塗了水乳,都是原生態的樣子。
像極了她剛剛參加工作時的樣子。
“副主編,你是跳過級嗎?這麽早參加工作?我們一般大,我才剛剛大學畢業。”袁夢主動開口跟初冬聊了起來。
“我高三的時候就不念了。”
此話讓袁夢頓時愣住,高中就沒上過大學,是怎麽做到在微女郎工作的?
“高三不上學,你媽媽不管嗎?”
“媽媽?”初冬哼笑了聲,本來沒想話,卻還是開了口:“她從來就沒管過我,隻管我姐。”
袁夢噎住,沒往下問。
其實,是一次旅途,初冬有緣分和朱茵姐坐在一起,初冬的手裏剛好捧著一本微女郎的雜誌,投緣就聊起來了,初冬,她參加了高考,被一所還不錯的重點大學錄取了,但由於家裏原因,她不想花她家裏的錢,索性就不念了,自己打工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攢零錢,出來放鬆放鬆,享受當下,人生也挺好。
朱茵喜歡她這個人。
從那,才給初冬帶了回來,算是初冬人生裏的貴人。
能當上副主編,也不是誰照顧,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去時裝秀的路上,初冬突然跟袁夢:“幹我們這一行,經常靠內容標題唬人,博人眼球。”到這,頓了頓:“不過,還是要摸著自己的良心,別給人家瞎寫。網絡上胡編亂造的東西,漫飛的謠言咱可別幹。指不定會傷害到誰。”
“嗯。”袁夢真誠的點頭。
想起她剛進雜誌社的時候,為了一篇報道,跟到人家家裏去了……
晚上,初冬準時接到了媽媽柳眉的催促電話:“.……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不嫁出去。”
多大?
她才二十四,還不至於到相親的地步吧?
而且,明明她姐姐的年紀更大,二十九了好嗎!
初冬知道,柳眉一定會:你跟你姐姐比什麽,你倆有可比性嗎?人家是當紅的藝人,四十結婚都不算晚。
在柳眉眼裏,初冬永遠比不上初夏。
—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紅男綠女,這是酒吧的常態。
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饒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腰肢,打扮冷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主人堆裏麵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人。
男人……
這些算什麽男人?
他們不過是頹廢狂野,初冬眼裏的男人,是大愛於心福澤下,大智若愚寵辱不驚,是保家衛國,有血性,是.……
算了,低垂著腦袋。
拿起手中的杯子,跟一旁的弟弟碰了個杯子。
“我的寶貝兒姐姐,那個相親,要不咱就去一次吧,萬一情投意合呢,我就可以擁有姐夫了,你.……也不用一直想著那個人啊。”初秋試探的問道。
初冬隻是低頭苦笑,姨母似的看向一旁的弟弟:“寶貝兒,真,還是太年輕了,如果有一你有姐夫了,記住,那絕對不是你姐夫,那是我欺負你的幫凶。”
手裏的酒一杯比一杯苦。
幾分鍾後酒吧裏漸漸的混亂起來,舞池中的人越來越少。
幾聲槍聲,隨後鳴起警笛。
人心惶惶,嚴重堵塞了各個方向的道路。
從廁所出來的初秋,完全找不見初冬的身影。
而這邊,初冬麵不改色的坐在吧台前,剛剛的警笛聲她一點都沒有害怕。可能和那個男人有原因吧。
“收隊!”
……
這聲音……
如雷貫耳。
醍醐灌頂……
幻聽!
初冬晃晃悠悠的感覺眼前的東西都在玩滑板,自己也有一種蕩秋千的感覺。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她。
“誰教你來酒吧的?”
“.……”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真實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磁感,簡直和之前一模一樣.……
這種要教育饒語氣就是那個男人啊!
這也是幻聽?
抬頭,迎上,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