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瘋了
我把車停在院子裏的角落處，鼓起了很大很大的勇氣，站在門口，摁響了門鈴。摁第一次沒有人來應門，我又連續摁了好幾聲，終於有人來應門了。
“誰呀？”一個男聲響起，門完全打開，一張驚訝的臉與我的臉麵麵相覷。
“是你？”我真的是沒有忍住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應該要我問你，”李然的臉帶了一絲怒意，對我不客氣的說道，“你來這裏幹嘛？”
“我找李子嬌！你讓我進去，我有話跟他說！”我想推開李然，眼睛在房間裏掃視李子嬌的身影。
“楊鈞益！你不要胡來，這地方是你想來就來的嗎？李子嬌是你想見就見的嗎？”李然極力地想把我攔住，把我往門外推。
“你讓我進去，我隻問李子嬌一句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開始哀求李然，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卑微，卑微到塵埃裏。
“李然，門外是誰？”屋裏傳來一個有些蒼老但是很有威嚴的聲音，應該就是李老爺子了。
“是一個流氓癟三，我這就把他趕走！”李然一邊應答李老爺子，一邊繼續把我往門外推。
“讓我進去，我不會再纏著她了，讓我進去問一句話！”我聲嘶力竭了，完全是失了智的狀態。
“放他進來，有話就跟我談！”李老爺子突然下了這一聲命令。李然瞪了我一眼，不得不鬆開了手，放我進去。
我一掙脫李然，就馬上衝進了裏屋，看見李老爺子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再環顧了整個大堂，不見李子嬌的蹤影。
“李先生，我想見見李子嬌，就一眼，就跟她說一句話，問一件事情，請你讓她出來一下可以嗎？”我幾乎是在求李老爺子了。
“楊鈞益？”李老爺子用眼睛斜著看了我一眼。我看著老爺子的眼睛，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有多不知道輕重？”他站起身來，一步步逼近我。
“我其實向來不願意去中傷別人，何況是一個男人，自尊心比較強。但是你不要以為我是沒有底線的。”老爺子走到了我的麵前，用傲慢的眼光直視著我。
“您不必多費口舌，我不求別的，我要見李子嬌一麵。”我知道他是鐵了心不會讓我如願的，也就放棄了對他以禮動人的態度。
“楊鈞益，我就一句話告訴你，你這一輩子，永遠都配不上我家李子嬌，想都不要想，做夢去吧！”老爺子揚起手邊的一張報紙，朝我臉上就摔了過來，我的臉被報紙邊劃出了一道小血痕。
“那您且等著。”我突然一步走近了老爺子，老爺子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跌坐到了沙發上。“您的寶貝女兒說不好以後，不對，一定會被我這個流氓癟三得到的，到那個時候，您就後悔去吧。”
老爺子瞪大了眼睛，剛想說什麽，我又接著說：“到那個時候，我會讓你們，你們這一群瞎了眼的人後悔的，到時候請您好好享受我這個癟三流氓的報複呀。”
或許是我的話實在有些重，老爺子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突然用手使勁拽住了我的袖口，想揪住我然後站起來，但是他嚐試到一半，就想一個大石頭一樣，沉甸甸地往地上掉落。“砰”的一聲，老爺子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爸爸！爸爸！”是子嬌，是她的聲音！我往後一看，是李子嬌站在門口，驚訝地往這邊衝過來，門口掉落了一些購物袋，顯然是剛剛購物回來。
“鈞益，你在這裏做什麽？快打120！”李子嬌急得哭了，把她爸爸的頭抱起來，催我打120 。我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連忙拿出手機，撥了120，聯係了一輛救護車開過來。
“你在這裏做什麽，為什麽我爸爸會這樣？”李子嬌看著我，滿臉的驚愕和不解，我覺得眼前的她有些陌生。
“我···我來時想找你，我可能說了一兩句重話，老爺子，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我試著冷靜地解釋眼前的現象，但是還是顯得很語無倫次。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爸爸他有很嚴重的心髒病啊！”李子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對我說道。我當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讓李老爺子麵臨生命危險絕對不是我的本意，該死，我不該那樣衝動，不該對他說那樣的話！
“子嬌，救護車來了！”李然無視我，直接抱起了老爺子和李子嬌往門外走，李然還撞了我的肩膀，我感覺很像一個透明人，卻也跟了上去，在院子裏發動了我租的車，跟上了救護車，往城中開去。
到了醫院，一係列急救被實施緊張地進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老爺子被扛下救護車，又被抬上擔架，飛一般地往醫院裏麵走，又被抬上一架醫床，急匆匆地送往了緊急搶救室，整個過程無比緊湊，就像打仗一樣，叫人腦袋轟鳴。
我站在遠處看著李子嬌目送老爺子進了搶救室，看她一步步走回了休息的椅子，坐了下去，用手捂住臉，默默地抽泣了起來。
我很想衝過去，抱住她安慰她。但是我所做的隻是，走了過去，把手放在她的背上。
“都怪我，都是因為我的原因，爸爸才會這樣。”她哽咽著說。
“不怪你，是因為我。我才是罪人。”我低聲說道。
“求你了，你走吧，讓我一個人，讓我一個人好嗎？”她捂住臉不看我。我在原地坐了一會兒，離開了。
我沒在這個城市繼續呆多久，就回了上海。我想我是在逃避，逃避這件事情的後果——我和李子嬌再也不可能了。
回到上海以後，vivi已經離開了，我一人在上海的家，默默流淚，心裏無論如何不願接受李子嬌和我成了現在這樣，我不想讓她訂婚，我想讓她和我永遠在一起，但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讓現況變得更糟。
一片茫然間，我翻了翻手機微信，方誌明又發了微信過來，我皺著眉毛點開了消息，方誌明告訴了我李子嬌的訂婚時間，也就是下周，下個星期六，離她訂婚的時間，隻有一周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