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能去了
他嚇了一跳,回頭便看到自己肩膀上多了一個人頭,他趕緊推了出去。
那人被他這麽大力一推差點倒在地上,幸虧,男主及時接住了她,兩人一看,竟然是安心語。
她此刻滿臉通紅,一聲酒氣,嘴裏還呢喃著什麽。
“她是喝了多少酒?不會一整晚他都在門口吧?”許澤驚訝道。
白馭渢聽他這麽一說,眉頭一皺,抱起她往客廳走去。
許澤在旁邊看著,不由歎息,“她這樣,看來心玉那裏你是去不成了。”
白馭渢瞪了她一眼,起身去拿毛巾,卻被她一下抓住,“不要走…”
他回頭一看,隻見她還睡著,嘴裏虛弱的重複著不要走之內的話。
此刻的她嘴唇煞白,沒有一絲氣血,眉頭也緊緊皺在一起,胸口快速的起伏著。
他察覺有些不對勁,伸手在她頭上一模,卻是嚇了一跳,這麽燙?!
該死,她是喝了多少酒,在外麵睡了一宿不知道敲門嗎?
邊說便抱起她飛快的往醫院跑去,“我把她送到醫院裏去,你去心玉的慈善會上,跟她說一聲我不能來了。”
許澤無奈的看著那個跑出去的聲影,點了點頭。
安心玉這次的慈善會上來了許多人,皆是業界聲望較高的人。
然而她卻沒有在意主持人現在介紹什麽,眼睛不斷的往觀眾席上看去,卻始終沒有發現那個聲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這時囡囡跑了過來,一臉焦急地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跑,“媽媽你快去看一下弟弟,他不知道怎麽了,肚子疼的厲害。”
安心玉一聽,頓時感覺晴天霹靂,不顧一切往外跑去。
到了房間,懷渢疼的在地上打滾,她立馬打了救護車,雖然醫生讓她冷靜點,可是她的手還是不可抑製的顫抖,她看著懷渢因為疼痛而糾在一起的臉蛋,感覺就好像有人在使勁抓著她的心髒般,疼的不能呼吸。
許澤到了慈善會上,卻沒有見到安心玉,給她打電話才知道懷渢出事了,他趕忙就跑了過來。
“怎麽樣了?”
他喘著粗氣問道。
安心玉一見他,好容易止住的哭聲又宣泄出來了,“還不知道,醫生還在裏麵搶救。”
這是許澤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安心玉,就連她和白馭渢分開時,她也沒有這麽著急痛苦過,她此刻早已泣不成聲,眼睛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一刻不曾移開。
許澤想安慰她,卻發現自己的任何語音都在她的等待中,顯得蒼白無力。
他隻能抱著囡囡和她一起等。
半個時辰過去了,門終於開了,安心玉跑上前拉著醫生的手問道:“怎麽樣了醫生,我的孩子沒事吧?”
醫生脫下口罩,“過了危險了,孩子沒事了,不過以後可要注意了,這次如果再送來晚一點,恐怕…”
他沒有再往下說,病人的心情他理解。
安心玉聽到他的話,簡直高興的要給他跪下來,“醫生,我兒子怎麽會突然這樣呢?”
她的懷渢此前身體一直好好的,怎麽會突然…
“是中毒。”醫生歎了口氣道:“秋水仙素中毒,你們這些做家鄉的,怎麽不把化學試劑放好呢?放在孩子觸碰不到的地方,否則小孩天性好奇,以為是好吃的,還好這次送來及時,否則到時候就是洗胃了,也是肝髒都壞死了。”
醫生的話猶如一道驚雷,一下在她腦海中炸開了,驚的她差點站不穩。
“怎麽會?”她搖頭,“我們家從來沒有你說的什麽秋水仙素。”
這個化學名詞,她聞所未聞。
“那我就不知道,去看看病人吧。”醫生搖頭離去。
雖然懷渢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安心玉堅持讓他在重症監護室裏再看看,畢竟他還沒有醒。
囡囡站在病床前,擔憂的看著懷渢,“媽媽,弟弟他…”
她直接打斷她的話,問道:“囡囡,告訴媽媽,懷渢怎麽會突然肚子疼?”
“我記得弟弟喝了一瓶飲料就這樣了。”她眼裏噙著淚,因為那瓶飲料是她給懷渢喝的,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
飲料?她直覺一定不是,“是媽媽在超市買的飲料嗎?”
囡囡搖頭,“是在醫院裏買的,但是是一個阿姨讓給我的。”
她記得,當時因為媽媽去準備慈善會的事,所以她便獨自一人來超市買點吃的,那時她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阿姨,那個阿姨為了表示歉意,便把這瓶飲料給她了,那時她也沒多張,反正都是從超市貨架上拿來的東西,應該沒事,現在想來…
聽完她的敘述,她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囡囡,記住,不管在哪兒,隻要是陌生人給的東西,一句不能要,知道了嗎?”她嚴肅的告誡她。
囡囡怯弱的點點頭。
許澤也感覺到那個在超市給囡囡飲料的女人,一定不懷好意,他剛要說,安心玉就開口了。
“麻煩你幫我去囡囡說的那個超市,去調一下監控,我要那個女人的樣子。”
七年了,她一直隱忍,行為處事她自問也從沒有得罪過誰,到底是誰這麽容不下她們娘仨兒,一心想置她們與死地?
如果查到了是誰,她就是拚了命,也絕不放過。
許澤看她眼裏森冷的光,不由一愣,旋即道:“好。”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又說,“對了,那個今天白馭渢本來想來的時候但是…”
“夠了。”她出聲打斷他,“我現在不想他的事,對不起,請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她現在已經很累了,為什麽每次都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呢?
他一定又是因為忙,不能過來了吧?
她看著病床上虛弱的懷渢,悲哀的垂下了頭。
許澤看她這樣,自己也不能幫什麽忙,說了幾句,便帶著囡囡出去查超市那個女人了。
過了很久,安心玉隻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流幹的時候,她頭頂上響起了一聲虛弱的聲音,“媽媽,不哭,渢了沒事…”
聽到這聲稚嫩的聲音,她心頭一喜,“懷渢,你醒啦?口渴嗎?媽媽給你倒水去。”
她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起身去拿茶瓶,卻發現裏麵沒有水。
“懷渢聽話,媽媽去打水,一會兒回來。”
交待一聲,她關上門,就往飲水區走去。
打了誰,她在路過一間病房時,赫然聽到一個聲音,讓她渾身一震。
“你就那麽想那個女人嗎?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要走,你怎麽這麽沒有良心。”
是安心語哭叫的聲音。
“我沒有要走的意思,我是去買點吃的,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一個男聲無奈的解釋道。
這個聲音是,白馭渢?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門是虛掩著的,她走近一看,果然是太,而此刻病床上的人,竟然是安心語。
她感覺周身的溫度一下驟降,全身好像都不可抑製的顫抖著。
而此時,安心語不經意的抬眼,似乎也看到了她,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色,眼珠轉了轉,隨即抱住白馭渢,溫柔道:“對不起,渢,你知道的,我隻是太愛你了,所以我擔心你會離開我,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她哭的梨花帶雨,滿懷希冀的看著他。
其實,他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他早已經厭倦了,厭倦了她的無理取鬧,斤斤計較,他心裏一直愛著的是安心玉,可是這個女人,怎麽說都是愛著自己的,跟他了七年,因為他還跑去宿醉,如今在病床上,也因為自己。
所以,他不能傷害她了,至少眼下不能。
他回報住她,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
聽到他的這個答案,安心語挑眉看向門外的安心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看吧!安心玉,你再怎麽厲害,隻要我一哭,白馭渢照樣離不開我。
安心玉看著眼前相擁的兩個人,隻覺得實在刺眼的眼,她轉身離去,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腿是怎麽移動的。
這時候,白馭渢的手機突然來了短信,他放開安心語,點開來看,是許澤發來的,安心玉兒子病危住院,602病房。
而上麵說的地址正是他所在的這個醫院,他心裏一驚,趕忙往602跑去,任憑安心語在後麵怎麽喊,他也沒有回頭。
“心玉!”
他推開門喊道,裏麵除了打掃的護士,空無一人。
“你找這房的病人是吧?她剛辦了轉院手續,離開了。”
“什麽時候的事?”他焦急的問道,難道這一次又要錯過她嗎?不,一定不可以!
“就在剛才,你現在跑出去,說不定還能見到她呢。”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白馭渢就跑了出去。
所有地方他都找過了,卻根本沒有人,打她的電話,始終處於關機的狀態。
安心玉在拐彎處看著瘋狂找人的白馭渢,默默流下兩行清淚,你不是有了安心語嗎?為什麽還要來招惹她?
“媽媽,那個叔叔是誰呀?他找誰?”懷渢好奇的看著他問道。
安心玉沒想到他們父子倆見麵會是這種情況,她淡漠說道:“一個陌生人,我們走吧。”
懷渢點點頭,突然感覺嗓子癢的厲害,便咳了幾聲。
安心玉趕忙捂住他的嘴,但還是晚了,她有些驚慌的看著眼前的白馭渢。
“為什麽要躲起來?”
他眼睛直直的看著她,眼裏慢慢是悲痛。
安心玉不知道怎麽說,隻能往後退了兩步。
“不準你欺負我媽媽!”
懷渢一見到他向他們走來,就伸開雙臂,像老鷹護雛一樣保護安心玉。
這時,白馭渢才注意到他,他有些驚喜的看著他,蹲下身和他平行問道:“你說她是你媽媽?”
懷渢倔強的看著眼前這個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閉著嘴巴一句話不說。
不過,白馭渢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著小男孩的模樣,分明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這個小男孩絕對是他的兒子。
“你已經有了心語,你應該好好對她才是,所以不要再來糾纏我們,懷渢,我們走。”
她拉過懷渢,和他保持距離。
她不應該還幻想,他們能回到當初,一切不過都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懷渢?”他急忙拉住她要走的手,“心玉,你還愛我的是嗎?我知道,懷渢,這個名字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