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配不上點
目送著老人家上了車子,心玉進了屋子裏,才忍不住的哭出了聲音。沒有了他們的家一片寂靜,這種氣氛讓人害怕。她不知道以後要過多少種這樣子的日子。
老夫人到了公司之後,員工們也沒有感到什麽驚訝的,前幾次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隻要他們總裁一出差,她老人家就會出馬。公司管理的比少爺還好呢,葛秘書看見了這一位老人家反而是一臉輕鬆。
畢竟老人家不像是他們家總裁每天都崩著一個臉,她以前也和老人家合作過,所以有些情況葛秘書也知道一點兒。白夫人也比較器重這一位秘書,她是兒子接管以來就用了的人,可見她的實力。
對於她的兒子來說,隻要在工作上犯了一點兒錯誤,就會被他開除。葛秘書為人嚴謹,做事情又謹慎,性格穩重成熟,是個料子。
看著她麵前堆放著的資料就已經知道了,這些都是葛秘書細心整理過得,她的兒子也可以輕鬆一點兒,隻是這段時間是她老人家坐鎮。
考慮到了自己的年紀,葛秘書也將一些重要的事情攔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例如說出差什麽的,白夫人欣賞的看著她。
辦公室的座機響了起來,她接聽起了電話,聲音很是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波瀾:“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一位?”
電話另一頭的UK聽見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他倒是有些奇怪了。
怎麽白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居然會有女人?
難道是他的總裁夫人?
也不應該呀,UK看了一眼時鍾,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早就已經上班了。
見電話裏沒有動靜,白夫人再一次開口:“你好,我是白夫人。”
原來是白夫人呀。
UK問:“你好,我是UK,請問令公子呢?”
是他,這個UK幹嘛打電話來公司?上一次見過他本人之後,白夫人對UK的印象就不怎麽好了,都是他在搞鬼。
這一次他們家報道的最起勁,好家夥一同亂寫,不知道把他們白家描述成了什麽樣子,這個賬還沒有算清楚。
白夫人沒好氣的問:“你有何貴幹?”
要是按照她家兒子的性子早就已經掛斷了電話了,白夫人倒是想要看看他能夠幹出什麽事情來,還想要把他們白家如何。
“令公子怎麽不在?”UK說道:“那我就下一次再打過來。”
神經病。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白夫人第一次這麽想一個人,再怎麽有教養的女孩子,碰見這種無語的人,也顧不上什麽髒話了。她也隨之啪嗒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怎麽會是白夫人在公司呢?
轉了一下老板椅,UK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場麵,不由得微眯起了眼睛。
難道是白家出了什麽事情?
撥打了一下內線的電話,助理就急急忙忙的走了盡力,UK吩咐他去白家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助理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如果白家真的出了事情,他們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在美國的白馭渢是一臉的頭疼,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時UK心裏在想什麽,白馭渢現在把心思給放在了女兒的身上。
一天一夜了,囡囡就是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她的小臉依舊是紅彤彤的,這才是讓他最害怕的事情。醫生說了她要是再不醒過來,就別說是抑製骨髓了,直接就去了。
伸手觸摸著囡囡的額頭,白馭渢彎下了腰,輕輕地吻了上去,心裏在想著,囡囡,爸爸求求你了,你要醒醒,你不能丟下媽媽,不可以不要爸爸。
你不是很在乎你那個未出世的弟弟嗎?你怎麽可以就這麽離開我們呢?
額頭抵在了囡囡的頭上,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這是白馭渢第一次流下男兒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想這輩子也隻有他們幾個人,才可以惹得他掉眼淚。
昏迷中的囡囡感受到了什麽,就開始嗚嗚咽咽的,白馭渢一聽見囡囡的聲音,就興奮的說道:“囡囡,你醒了是不是?囡囡。”
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囡囡看,白馭渢都舍不得眨眼,就好像一看不見她,囡囡就會消失似的。囡囡的小腦袋搖晃著,嘴裏喊著疼。她這個樣子著實是讓白馭渢心疼。
將囡囡給抱在了懷裏,白馭渢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囡囡,乖,一會兒就不痛了,爸爸抱著。”
懷裏的人兒沒有了動靜,手也漸漸的滑落了下來,白馭渢叫著女兒的名字,企圖把她給喚醒,囡囡就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可把白馭渢給嚇壞了,他出去把護士給叫進來。
查看了一下囡囡的情況,護士小姐就帶著主治醫生闖了進來。
看著囡囡被推進了急救室,白馭渢好幾的在門口等著,囡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昏厥過去了,他能不害怕嗎?
看著刺眼的紅燈白馭渢在心裏祈禱著,囡囡,你一定要從裏麵出來,一定要。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心玉打來的,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接聽了電話。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你怎麽才接電話呀?”
還以為他在休息呢。
為了不讓心玉聽出什麽不對勁兒,白馭渢就說道:“剛剛在哄囡囡睡覺呢。”
原來是這樣啊。
心玉也算是安心了一點兒:“囡囡呢?讓我跟她說幾句話。”
已經好久沒有跟女兒說過話了,心玉當真是想念女兒了,她也要聽見囡囡的聲音,才放心啊,囡囡最喜歡撒嬌了。
提起囡囡,白馭渢就忍不住紅了眼眶。他不會把這裏的情況告訴心玉的,她還懷著身孕呢,不想要讓心玉過度擔心。
故意咳嗽了幾聲,白馭渢就說道:“囡囡已經睡著了,等她醒來以後就給你打電話。”
也隻有這樣欺騙她了。也好,讓囡囡好好的休息休息,隨後心玉隻是囑咐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白馭渢這鬆了一口氣。
騙人真是不好受。
轉身看了一眼急救室,他多麽想要進去看看。
才坐下來,裏麵的門就被打開來了,好友許澤從裏麵走了出來。
抓住了許澤的手腕兒,白馭渢就說道:“囡囡怎麽樣?”
一向嘻嘻哈哈的許澤此時的表情也是嚴肅的:“你先冷靜下來,我跟你說。現在情況已經容不得我們拖了,囡囡陷入了昏迷當中,完全沒有了意識。趁著病情還沒有惡化,我們進行骨髓移植。”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囡囡沒有救了嗎?白馭渢簡直就是要坐不穩了,他這個時候已經無法理解許澤話裏的意思了。
看穿了白馭渢的想法,許澤說道:“不是沒得救,還有得救。”
聽見他這麽說,白馭渢噌的一下從凳子上麵站了起來,搖晃著許澤,白馭渢激動的說道:“讓我救她,囡囡是我的女兒,跟我血型一樣,我們可以配得上。”
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畢竟囡囡已經等不起了,他們現在要快點救人才行。白馭渢跟著許澤來到了獻血室,他卷起了袖子,白馭渢從小就是害怕這些針孔的。
記得小時候寧可吐的睡不著,也不肯來醫院打針。
隻是如今已經顧不上什麽害怕不害怕的了,護士小姐拿著皮筋將他的手腕處給綁了起來,白馭渢緊緊地捏緊了拳頭,暴露著筋脈。
護士小姐順手從推車裏拿來了針孔,一切準備就緒,許澤也緊張的看著他。護士小姐細心的將針孔給紮進了白馭渢的筋脈裏,奇怪的是他這一次竟然不感覺到疼。
輸血也不隻是一袋,如果要維持生命,起碼要三四袋才行。白馭渢也沒有什麽怨言。
為了救女兒,就算是將他全部的血,都給女兒,白馭渢也無怨無悔。
整整輸了四袋血,白馭渢這才從獻血室裏麵走出來。
一看見他出來了,許澤就湊了上去說道:“給你安排了病房,趕緊去休息一會兒吧,你輸了那麽多血,肯定要好好的睡一覺。一會兒我吩咐醫院給你們準備一點兒有營養的飯菜送過來。”
現在這對父女都需要好好的補一補了,白馭渢拍了拍許澤的肩膀,在美國這兩天全靠他照顧了。許澤不僅會說英語,還將他們照顧的很好。肯跟著來已經是難得了。許澤抓住了白馭渢的手,他們兄弟之間不需要多說什麽。
都說出門靠朋友,他在中國,在a市的時候也全靠白馭渢啊,這會子算是還恩情吧。
回到了病房白馭渢就開始頭暈,他一時間有些站不穩,還好身後的許澤扶住了他。
就知道他會頭疼。
把白馭渢給攙扶到了病床上麵之後,許澤說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心玉嗎?”
紙包不住火,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他要是瞞著不說,萬一囡囡出了什麽事情,他們都沒有辦法交代呀。
何況如果他配不上的話,還得找老夫人配型才好。心玉是萬萬不行的,除非她把孩子給流掉,這一個要求白馭渢說啥也不會願意。
白馭渢歎了一口氣,很是為難:“玉兒懷著身孕還是不說的好,葛秘書來電話,說我母親已經去替我管理公司了。”
他真的很懊惱,因為他一個人連累了全家。害的他母親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打理公司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他。
玉兒就更別說了,她吃了太多的苦頭,一天好日子也沒有過過,白馭渢心裏對她很是愧疚。
不過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囡囡。
白馭渢看著許澤說道:“如果配上了,機率有多大?”
許澤實話實說:“這不好說,看每個人的體質來,囡囡雖然向來身強體壯,病情也惡化的快,不管怎麽說,你現在也要養好身體。”
萬一配上了,白馭渢身體不行,他也是救不了囡囡的。許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結果了,配不上。
要是白馭渢知道了,他該有多麽失望。許澤也有些為難,隻是作為一個醫生,他應該將真實的情況告訴白馭渢。
聽見消息之後他整個人就垮了,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白馭渢轉頭看著重症監護室裏的囡囡,不由得開始落下了眼淚。
怎麽辦?他救不了囡囡。
到底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