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天榕樹
兩天之後,天佑猛得睜開雙眼,接著人就坐了起來,定了定心神後,一轉頭,滿臉疑惑地看著洞窟出口。
就在剛才,他的神念被牽動了一下,那是因為設在門口的禁製,正在受到什麽攻擊,眉頭驀然一皺,起身向洞窟外走去。
洞外的禁製從中間一分為二,讓開一道丈許寬的過道出來,可就在禁製打開的瞬間,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球激射了進來。
天佑麵色一冷,衣袖一揮,這團火球還沒到近前,便在途中分解開來,自然消散。
這時候,天佑才往禁製之外看去,頓時雙眼一亮,就見外邊站著兩道矮小的火紅身影。
“它們怎麽會找到這裏來?”天佑腦中這樣想著。
要問眼前這兩家夥是誰!竟是他初來此地之時,特地跑來與他交好的那兩隻火靈猴,當時還給了它們兩顆靈果。
此刻,它們看到天佑出來了,兩張猴臉上立即露出興奮的神色,同時嘴上也“咿咿呀呀”叫喚個不停。
兩隻小猴子,雙手各抱著一節大腿粗的竹筒,朝天佑走進了幾步,一起將那竹筒往天佑身前一放,開始手舞足蹈地比劃個不停,但最多的動作就是指著自己的嘴巴。
天佑蹲下身子,他先看了一下地上的兩節竹筒,這是兩節非常普通的竹筒,在竹筒的頂端有一個封死的木塞,將竹筒提了提,有些分量,似乎在竹筒的內部還有其他東西的樣子。
他伸手將木塞給拔開,頓時,一股醉人的酒香飄了出,沁人心脾。
不用問,這兩桶竹筒內部存放的都是靈酒,天佑早就聽說過猿猴類靈獸,會摘采一些靈果釀造靈酒,而且在跨越雪域山脈之時,便喝過那七級雪猿所釀造的靈酒,修士或者靈獸喝了這種靈酒,能夠恢些許複靈力的功效。
“你們是想用這兩桶靈酒,與我兌換那天吃的靈果?”天佑意外的看了一眼兩小猴。
兩小猴似乎聽得懂天佑所說的話,對視一眼,隨即咧開嘴笑著頻頻點頭。
片刻之後,兩小猴從天佑的洞窟中走了出來,在它們的脖子上,各掛有一個小布裹,裹中包著好幾枚靈果,它們吃著靈果,就這樣高高興興地往回走去。
洞窟之內,天佑取出兩個碗狀的法器,分別倒上了兩碗小猴送來的靈酒,一碗留給他自己,另一碗送到對麵的妖妖麵前。
妖妖臉上笑意滿滿,兩條眉毛都笑成了彎月,笑嘻嘻地看著,碗中碧綠的靈酒,說起來,這妖妖也是挺喜歡喝酒了,要不然當初在玄靈山上,也不會一口氣將靈酒喝光而進階五級。
天佑輕輕喝一口靈酒,清純的液體順著喉嚨流向腹中,頓時,有一股精純的靈氣湧向丹田之處,不停地充斥靈海,流失少許的靈力,因此而受到補充,瞬間恢複到了全盛時期。
“此靈酒與雪域山脈的雪猿釀的靈酒比起來,雖說略有一些不足,但能同樣能補充些許靈力,倒也算是不錯了。”天佑看著碧綠的酒液點了點頭,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公子,我還要。”
妖妖揮舞著彩翼,貼近到了天佑麵前,滿口酒氣地說道。
天佑雙眼一抬,眼前妖妖的樣子不由讓他哭笑不得,隻見這時候的妖妖,眼眸微閉,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時而看看自己,時而看看自己手中的碗,神情竟然帶著幾分朦朦朧朧的媚態,。
斜眼瞥了一眼對麵的碗,隻見那裏已經空空如也了,看到這裏,將手中的碗一舉,嘴上說道:“隻此一杯,不許多喝。”
……。
天佑站在洞窟之外,所處的位置又在半山腰上,再加上現在青天白日,視線要比夜間開闊許多,但他現在的位置依舊陰涼,環顧了周圍一圈,目光驚駭地落在頭頂上方。
進流螢穀之前,他聽彩綾說過,此穀有一處地方,外來人族絕對不能隨意踏入,因為那是流螢穀的核心所在,裏邊有著多位化形期大妖守護,而那個地方也就是他頭頂上的這棵天榕樹主幹。
這棵天榕樹之大,乃是他生平第一次所見,枝繁葉茂,就算承載它的那座大山都沒它寬廣,不用猜疑,就算在上麵蓋一座宮殿也是不在話下。
他現今就處在天榕樹下的某個角落,從下方往上看去,顯得極為渺小,有種遮天蔽日之感。
就在這個時候,他眼皮微微陣跳動,心生突然一種被監視的感覺,讓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下意識的懷疑,那頭花豹依舊在窺視著自己,但目光一掃周邊遠處近處,並沒有發現那頭花豹的絲毫影子。
低頭思索了片刻,猛然間,他將頭一抬定睛往樹上看去,在他的正上方一根粗大的樹叉之上,一個尖尖的頭顱,高高豎起的耳朵,兩顆眼睛散發著碧綠的幽光,脖子以下的身子被樹幹擋住了,無法看清對方的全貌,自是一動不動地低頭望著他。
他同樣抬頭與之對視著,這兩團碧綠幽光細看之下,盡然還微微地跳動著,看到這裏,不經眉頭一皺,他怎麽隱隱感覺,這兩團跳動的碧綠幽光有些熟悉。
“跳動的綠光,嗯……!鬼火,原來是它,幽冥狼。”天佑不好直接放出,低頭沉吟了片刻,終於想起了那熟悉的感覺是什麽。
在上方的正是初來此地時,路上偶然碰到的那頭幽冥狼,還和花豹交談過的那位,而那跳動著的碧綠幽光,正是此狼的那對如鬼火一般的眼珠子。
既然想起了對方是誰,那也沒必要繼續琢磨,人類修士到了這裏必然被監視,雖說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也隻能硬著頭皮不去理會了。
當下,立即將目光從幽冥狼身上移開,往那比蜘蛛網還要密集的樹幹看去,竟然讓他發現在所有的枝幹之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很顯然,這是靈獸們在這棵天榕樹上,設下什麽厲害的禁製大陣。
天佑站在原地,略微琢磨了片刻,隨後便大步走開了,他也沒想要在此地多生事端,自然也就不用顧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