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曖昧不明
齊豐羽電話來的時候，林默正坐在林氏的辦公室裏看文件。窗外陽光正好，他居然是約她出去喝下午茶。
他是這樣說的:“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來談談吧。”
林默很想跟他說，她跟他沒有什麽好談的。但是一想著林氏的一切事情以後還要靠他，她隻能被迫答應:“地點。”
齊豐羽聽著她冷漠的聲音很生氣，把一大堆桌上的東西掀到地上，把在他旁邊的唐姿柔嚇了一跳，他呼吸急促:“林默，你什麽意思啊！你自己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幹嘛把脾氣撒我身上？”
這句話林默真想送給他和唐姿柔。她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
“我不知道我又怎麽惹到齊總生氣了？”她寫著字，語氣無奈。
她說什麽？嗬嗬，林默她是想說他無理取鬧嗎？難道他下午看到的都是假的？都被他看到了，怎麽著？還反過來說他了？他心裏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越想越生氣。
“林默，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算了，出來再說，小時代咖啡廳。”
林默還沒有來得及說:“好”字，齊豐羽就立馬掛了電話。她看著電話有萬千的感慨，最終還是放下文件。
她其實真的不想去的，不過，為了林氏。還是去吧。從包包裏拿出化妝品補了補妝，看著鏡子裏的那個眉眼透露出一種別樣風情的女子，她一笑。把鏡子收起來，提著包包走人。
剛拉開門，就撞到了前來給林默匯報工作的周亮，二人幾乎是同一個動作，差一點就撞在了一起。
周亮有些慌，連忙就道:“對不起。”說完很知趣的，自己退了一步。
他眼光在林默的辦公室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定在了她辦公室的一疊文件上，眼神複雜。
林默看到他，一個好主意湧上心頭，她望著比她高的周亮，眼睛裏是精光:“周亮，你陪我去喝下午茶吧。”
“什麽？”周亮不明所以，嘴卻已經快過大腦問了出來。他懊惱自己問的問題太白癡，不料林默根本沒有介意，而是拉著他的袖子準備帶他一起去。
齊豐羽她還不知道他的性格？肯定是帶著唐姿柔那女人的，他們二個人，她一個人，勢氣明顯要低些，而顧意上午的模樣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想和她再做朋友了，她又何必犯賤，再去求人家跟她一起去，再者說，她和他還在鬧緋聞，齊豐羽看見他，恐怕也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吧。
而周亮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和齊豐羽比起來可能是差了一點，但是勝在他有鎮定自若的氣勢，跟喜歡咄咄逼人的齊豐羽形成反比例，帶他去了還有一個好處，可能齊豐羽見著有其他人就對她態度稍微好點了呢？這個也說不定是吧？
林默嘴角勾起，緩緩笑開:“我玩的不錯的一個閨蜜約我和下午茶，你陪我去吧。她都有男朋友，我要是沒有，會被她笑的。”
隻要可以把周亮騙過去，她不介意撒一個善意的謊言。這個也不算蒙騙吧。她和周亮相識也不短了，雖然沒有什麽進一步的了解，但是，她還是很相信他的人品的，隻要她說清楚，他就應該不會誤會的吧？
周亮微微怔了一秒，眼底的笑意顯現:“好。”
反正他下午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去放鬆一下也好。
陽光明媚，風景美麗，俊男美女。
小時代咖啡廳與林氏離得挺遠的，所以周亮和林默打算開車去。周亮的車是奧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畢竟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所以林默也就沒有過多的去點評。
車裏很幹淨，幹淨得林默覺得不正常，周亮是一個很細心得男人。所以他上車的第一件事情，是給林默係安全帶。
“你的車真幹淨。”林默忍不住出口誇讚道，眼睛裏寫著讚賞。她聽說過一句話，如果一個男人的車裏很幹淨，那麽，這個男的，不是有潔癖就是個娘炮。
在她看來，周亮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她選擇了前者。
周亮轉頭，語氣平穩有力:“我平時一個人，有時間的時候就會整理。”意思就是他沒有女朋友，所以，林默可以理解為他在給她暗示，表達愛意？
不，是她想多了吧。她刻意岔開話題:“我看你單身好幾年了，怎麽就不談個女朋友啊？”
“我？嗬嗬，我有喜歡的人了。不過。”周亮低下頭，眉眼暗淡無光。“不過她不喜歡我，唉，說來也是好笑。我認識她好些年了。可就是不好意思向她表白，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呢？”
林默一瞬間冷汗直冒，這是在說她？刻意的問她為什麽不接受他嗎？她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開始裝傻。“幹脆我們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吧。畢竟是你的傷心事，還是說點其他的吧。”
周亮點點頭，不過語氣仍然帶著失望:“林董真是善解人意。”
“林董，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啊？我一直都想問，可是每一次都忘了問。”
這個問題，她很不想回答，不過最後還是答了:“我是浙大畢業的。”當初學校還讓成績優秀的她去美國做交換生，不過她想呆在父親身邊，所以就沒有答應。就是那一年，她遇見了白易，並且與他成為了朋友。
後慢慢發展，二人也就水到渠成地成為了男女朋友。很多次她從夢裏麵醒來，問自己，如果那一年她去美國做了交換生，那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爸爸不會入獄，林氏不會差一點破產，她也不會遇到白易，然後經曆那樣難過地分手。
不過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告訴她，沒有如果。
“浙大還不錯，我是上海畢業的，你知道。”
她當然知道，因為當初就是她剛畢業沒有多久，林爸爸美曰其名，要她去曆練，然後就成了林氏新一輪的總經理麵試的麵試官。而周亮，是她選上的，然而他也用實力告訴了她。
他有多厲害。
林爸爸不止一次地在林默麵前誇他，說什麽“要是你跟齊家沒有婚約地話爸爸一定會把你嫁給他”還有什麽“哪個女孩子嫁了周亮這麽個有責任心老公那簡直就是三生有幸”，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不知道怎麽回事，林默突然就不想回答了。好久她才來了一句，聲音聽起來很沙啞:“是啊，我怎麽會不知道。”
周亮訝異她的口氣，轉過身才發現，那個隨時隨地都表現得很堅強的女孩子，此時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她那平時閃閃的眼睛現在已經斂是，睫毛很長，長得不正常得很。
笑著歎了一口氣，他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休息一會兒吧，你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