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切安好
“顧總現在該怎麽辦?”吳瑜緊張的皺著眉問道。
顧長安坐在長椅上,沉思著揉了揉太陽穴。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就由它去吧。”
“可是,公司的股票怎麽辦?”吳瑜終於在按捺在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從今早的股市來看,公司股票已經跌了兩個點,還有繼續下去的趨勢。”
“我知道了,盡量去控。”顧長安說,閉上眼睛不斷的想著各種方案:“去聯絡記者和各大媒體過來,透露出溪璐還未死的消息。”
“長安,你這是要做什麽?”裴子瑜不解的問道。
“能推翻謊言的隻有真相。”他說,眼眸變得深邃起來。雖然他不願讓他人接觸到剛剛蘇醒的陳溪璐,但是在謊言之下,他更要得到的是她清白的挽回。
“我這就去辦。”吳瑜說又慌忙離開醫院。
再度陷入寂靜之中,顧長安的目光再也離不開手術室的大門。如今太多紛擾都再也亂不了他的心,如果當時執意沒有帶她回來,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些傷害呢?
在又等待了半個小時之後,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了整個醫院,手術室的大門終於再度打開,躺在病床上的陳溪璐緩緩的被推出來。
“這是孩子的哭聲。”裴子瑜感動的捂住嘴落下淚來。
“溪璐!”顧長安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著急看見陳溪璐。
她的臉色蒼白,沒有半點兒血色,發絲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細汗,雙目緊閉像是在沉睡。
“醫生,溪璐怎麽樣?”
“她很好,隻是身體還處在虛弱之中,等她醒來就可以了,沒有大礙。”醫生說,連忙囑咐護士把陳溪璐送到病房裏。
自己則轉身又回到手術室裏,將孩子抱出來給顧長安看,孩子小小的,身體充斥著血色。乖乖的依偎在繈褓中。
“這就是我們的孩子?”顧長安的聲音哽咽著,他想輕輕的摸一摸孩子的臉,最後還是沒有伸出手,他多害怕自己的輕輕一摸對孩子又是一個傷害。
醫生一臉愁容的說道:“這孩子的身體情況十分不好,需要放在保溫箱裏觀察,所以……還不能送到母親身邊。”
“我明白。”顧長安點點頭,看著孩子臉上的黃色斑印,他就知道。
“快把孩子送進保溫箱。”醫生說,護士在裴子瑜的看護下,一路抱著孩子到育嬰室。
顧長安和程陽對醫生答謝之後直接去病房裏照顧陳溪璐。
病床上的她依舊雙目緊閉,好像睡的極沉,心率儀上穩定的心率證明著她的安好。
顧長安走過去,輕輕的摸了摸她的側臉後,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放在臉頰。
“溪璐,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他承諾著,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最後還是被無情的壓力和現實打壓下去。眼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卻一而再的因為自己受到各種各樣的傷害,自己卻無能為力。
周嬸也帶著換洗的衣服還有吃食趕回來,看著病床上的陳溪璐眼眶再度一紅。
她小聲的詢問著程陽:“程先生,夫人怎麽樣?”
程陽隻是簡單的說了四個字:“母子平安。”
“這就好,這就好……”周嬸哽咽著,將帶來的粥湯擺在桌上:“顧總,程先生你們吃點兒東西吧,夫人我來照看著。”
“長安,餓了一天,過來吃點兒東西吧。”程陽一同勸道。
“你們吃吧,我還不餓。”他的目光始終不離陳溪璐,心中堵滿了情緒怎麽吃得下東西。
等到下午黃昏時分,記者們蜂擁而至。
顧長安放出來的消息一時間像巨風一般席卷了整個城市,小小的病房裏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按照顧長安的吩咐讓出離病床一米的距離,不打擾陳溪璐休息。
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陳溪璐安好的消息將負麵消息覆蓋,然而是否是自殺卻還在討論的爭議之中。
顧長安給出的答複是:“他人預謀已久,真相會在溪璐醒來後公布。”
由直播的汙點事件轉為謀殺案,劇情的跌宕起伏將人心緊緊的扣住。甚至有人認為這是顧氏為了提高市場知名度而做的惡意炒作。
然而,不論如何這件事涉及的方麵已經不僅僅是誣陷那麽簡單。
夜色無聲。
在送走記者之後,病房裏隻剩下顧長安一個人。即使周嬸有意留下,卻還是被他說服回家。
他握著陳溪璐的手:“溪璐,你是不是一直在責怪我沒有陪你?”
他還是聽周嬸說起,才知道陳溪璐的預產期在下個月的五號,而這些他都沒有上一點兒心。雖不是胎兒早產,或許他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溪璐,是不是我太自私?回來之後,我把一切都忘的幹幹淨淨。”
太多繁雜的事讓他分身無術,他以為隻要陳溪璐乖乖待在家中就不會受到傷害,而他卻錯的徹底,她要的僅僅是陪伴而已。
正在他想如何彌補陳溪璐的時候,手心裏傳來一陣陣觸動,他連忙驚醒過來,起身去看陳溪璐的眼睛。
在微弱的燈光下,她的眼睛微微顫動起來,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長安……”她的氣息虛弱,隻能用氣流說出他的名字。
“我在!”他激動的身體顫抖起來:“溪璐,你等等,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
“不要!”她連忙抓住他,手指卻隻是從他的手背劃過。“長安,你陪陪我好嗎?”
他轉頭看著她含淚的眼眸,乖乖的待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不願再離開。
“溪璐,你覺得身子怎麽樣?”
“好痛。”陳溪璐說,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來:“是傷口傳來的疼痛。”她說完,又問道:“長安,我們的孩子呢?”她試圖摸摸肚子,小腹是平的,她就知道孩子不在了。
“孩子在育嬰室,你放心,寶寶很健康。”
聽到他的話,陳溪璐終於輕輕的笑了笑:“隻要他還在就好。”她說完,眼淚卻無聲的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