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有孫萬事足
譚凱被他這麽一問,也愣了一下,“我應該有事嗎?”
偶得就覺得這家夥是騙人的,頓時有點生氣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借著受傷的事情博取我媽媽的同情,不過我告訴你,就算我媽媽真的對你有意思了,你也絕對不可以搶走她!”
譚凱還沒反應過來,誰讓這孩子一衝進來就對著他一頓說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說要跟她母親在一起了。
偶得一張小嘴還在叭叭,“看在我媽媽喜歡你的份上,我可以忍受你跟我一起分享她,但如果你對我媽媽不好,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譚凱聽得一頭黑線。
就在這時,房門被一把推開,譚同走了進來,他一把抱住偶得,“真是好孩子,年紀輕輕就已經知道保護自己的媽咪了,這以後長大了還了得。”
他現在已經能夠確定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孫子,對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的他一直是不假辭色,但麵對這個長相特別像自己的孩子,他真是做不到冷漠相對。
譚凱有些意外,“爸,你……”
他爸不是一直討厭小孩子的嗎?怎麽今天對偶得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難道是自己錯過了什麽?
譚同這會兒可沒功夫搭理他,抱著偶得坐在床邊,“我告訴你,我現在是有孫萬事足,隻要我能讓我抱孫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管,為了我的寶貝孫子你們兩個也得趕緊結婚,可不能讓著孩子叫別人看了說有爹沒娘。”
譚凱滿頭黑線,他真是搞不明白這世界上的事情,怎麽就變得這麽快?之前他還想著要怎麽跟父親坦白有這個孩子的存在,才能讓父親接受,沒想到父親直接給了她一個大驚喜。
任芃芃和林星晚就站在門口,兩個人都把這些話聽了個正著,任芃芃戳了戳林星晚的手臂,“看來你的好事將近了。”
林星晚臉頓時就紅了,麵對一屋子人的視線,這實在是尷尬又羞憤,忙轉身跑了出去。
任芃芃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過身走到病房裏去看譚凱,“你未來媳婦兒不好意思了,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去哄一哄她,要想抱得美人歸還是要付出一點努力的。”
譚凱耳根也有些紅,淡淡道:“誰跟你說我要抱的美人歸了?”
任芃芃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都到了這會兒你還不打算負起你應該負的責任嗎?”
譚凱撇過頭,“她懷了孕。卻一直都沒有讓我知道,更從來沒想過要找到我,沒準是她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任芃芃瞪大了眼睛,“舅舅,你竟然也會有這樣忐忑不安的時候啊,從我認識你以來,你似乎就從來都不會感到失敗。”
他雖然年紀輕輕,但卻好像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裏,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樣沒有自信的言語。
譚凱低下頭,一聲不吭。
任芃芃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個男人,怎麽做什麽事還猶猶豫豫的?你如果對她有意思,那就跟她求婚,然後兩個人一起扶養偶得,如果沒有意思,我想她也絕對不會逼著你負責任,隻是這孩子畢竟是你們倆的,你到底想怎麽辦?”
譚凱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任芃芃確定自家小舅舅對好朋友並不是沒有意思,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既然心裏有人家,那你還猶豫什麽呀?我告訴你啊!我這好朋友追求者可多著呢,你要是不早點下手,後麵就輪不到你了,雖然你是偶得的爸爸,但畢竟這麽多年你沒有參與偶得的成長。這一項可不給你加分。”
她故意嚇唬譚凱,果然,這話一說完就看到他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次暗沉。
她憋著笑,“反正我言盡於此,你要是想抱得美人歸,就必須要主動起來才行,老是這樣扭扭捏捏,那你可能真要單身一輩子了。”
譚凱到底不是真的莽撞沒有頭腦的小夥子,很快就反過來將她一軍,“丁鈺琪在這裏教導我該怎麽做,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你的事情,你現在跟顧沐可不是親兄妹了。”
任芃芃切了一聲,鬆手掐腰,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要在一起了,我才不會像你這樣,對感情猶猶豫豫的,趁我們都還年輕的時候,就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等將來老了才不會後悔。”
譚凱沒有想到她會這麽果斷,還以為倆人要別扭上一陣子才能繼續在一起呢,不過她這個態度實在是讓譚凱有些欣賞,相比之下,自己的確是顯得有那麽一點墨跡了。
譚同也讚同地點頭,“你看看人家一個姑娘家都能看事情,看的這麽透徹,做事這麽果斷,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猶豫好扭捏的?不說別的,就算是為了這個孩子你得盡快負起這份責任。”
譚同對他們之間的情情愛愛不感興趣,他隻知道既然孩子已經有了,兩個人就應該結婚,給孩子一個完美的家庭。
譚凱歎了口氣,沒說話,但其實他的眼中已經開始動搖了。
譚同知道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應該怎麽做就轉頭看向任芃芃,“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支持你。”
任芃芃非常高興,於是就興衝衝的去探望顧沐,可誰知道剛到病房門口就被朱和煦給攔住了。
“他怎麽了?”
朱和煦臉色深沉而痛苦,“他現在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不願意見任何人,就連醫生和護士也都被他給趕出來了。”
任芃芃皺眉,“他連你也不見?”
朱和煦搖搖頭,臉上苦澀,“任何人他都不願意見,也包括我,畢竟我才是那個改變他身世的罪魁禍首,而且我還隱瞞了他這麽多年,現在他突然知道真相,不能原諒我也是正常的。”
可是任芃芃卻覺得她這樣才是不對的,直接從她身旁走過,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顧沐。”
顧沐坐在床上。偏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就算是聽到聲音也沒有理她,就好像除了那些風景以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