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一根苦命的小草
“姐姐,好看嗎?”小草期翼的問道。
“嗯~好看,好看,這條項鏈吊墜簡直就是給你量身定做的。”任芃芃急忙回答道。
“真的嗎?”
“真的,姐姐怎麽會騙小草呢,不信你問你爸爸啊。”
“確實很好看,小草還不快謝謝姐姐。”男人說話間,似乎帶著一絲責怪。
小草慌了一下,立馬開口說道:“謝謝姐姐送給小草的項鏈吊墜,小草不是一個不懂禮貌的人。”
“不用謝,小草是姐姐見過最乖的。”
“你先去把項鏈放起來吧,爸爸和姐姐開始準備晚飯,你放好後,把裏麵的衛生打掃一下,今天就不用出來幫忙做飯了。”
雖然內心舍不得任芃芃,但是小草還是乖巧的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向著“裏屋”走去。所謂的裏屋就是用一層木板隔開集裝箱的裏麵。
確定小草進去,男人才鬆了一口氣。
“唉……”男人神色複雜的看向了任芃芃,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剛剛任芃芃,也注意到男人那細微的神情,開口說道:“你不是說要做飯嗎?我們先去做飯吧。”
“哦,是的,是的,我們先去做飯。”男人急忙將任芃芃鄰到了廚房。
廚房在集裝箱裏麵的那個通口處,在地麵上是一個破舊的煤氣灶,旁邊放著一個煤氣罐,奇怪的是做飯的裹並沒有放在煤氣灶上,而是放在了另一邊用磚頭搭起來的灶台上。
走到廚房後,男人才意識到廚房裏麵的簡陋,而自己也不是真的讓任芃芃幫忙,於是他又慌忙的向客廳走去,將裏麵的一個椅子拿出來,讓任芃芃坐下。
簡陋的設施,讓任芃芃有種無法從容自處的感覺。
平常自己在設施齊全的廚房做飯,都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更別說在這種情況下了。
於是任芃芃很明智的坐了下來,並不打算真的上去幫倒忙。
“我先去把火給燒一下。”男人說著,來到了磚頭灶台傍邊,從任芃芃視線看不到的一側,拿了幾根細小幹柴,然後熟練的將它們點燃放在灶台裏麵。
然後他又從灶台後麵,拿了幾個手指粗的木柴,等裏麵的幹柴完全引燃後,將木茶放了進去。
“咳~咳~”用力的咳嗽了幾下後,任芃芃總算適應了煙霧繚繞的環境。
“要不我們還是進去吧。”
“不用了,就在這裏說吧。”用紙巾擦拭眼淚後,任芃芃回答道。
男人拿了一塊磚頭,在灶台前坐了下來,目光呆滯的看著裏麵的火光,仿佛想從裏麵攫取到溫暖。
“我和我的愛人是自由戀愛,當時我的家境並不好,她的父母反對我們在一起,可是她並沒有聽家裏麵人的勸阻,在我們相戀後的第三年初,選擇嫁給我。
婚後的日子雖然苦,但是我們也過的很開心,並且隨著我們兩個人的共同努力,我們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好,也付了房子的首付,我的工作也穩定了下來。
於是我們打算要一個小孩,男孩叫葉兮,女孩叫葉茜,葉是我的姓,欷倩是她的名。
可是就在她懷上茜茜三個月後,我的母親突然患了絕症,為此我問親戚借了不少錢,但是都於事無補,那一段時間我特別無助,一邊是我的母親,一邊是當初義無反顧嫁給我的妻子。
我不能為了給母親看病,花光我所有的積蓄,這樣讓她以後怎麽生活,同樣地我也不能拋棄我的母親。
那時候我真的非常絕望,我想過跳樓,想過去貸款,想過去……我每天都特別的焦躁,為此我甚至還去向我那一直不喜歡我的嶽父嶽母開口,得到的卻是一句那又不是我的父母。
當時我真的好恨啊,恨他們為什麽那麽絕情,結婚後我沒少給他們買東西,恨自己特別的無能,我恨啊……”
在火光中,任芃芃看到了男人的兩行淚水。
“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的妻子突然拿出來一筆錢給我,說是讓我去給我母親看病,”在我追問之下後,才知道原來她把我們的房子賣了出去,讓我去給母親看病。
在我左右搖擺的時候,是她幫我做出了決定,可是那些錢在病麵前,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啊,那些錢花完後,我母親的病也不見好轉,最後我的母親離世了。
母親離世不久後,我的妻子也到了臨產期,站在病房外麵的我,幻想過無數我們未來的生活,一定會特別美滿幸福,我一定會特別疼愛她,照顧她!
可是卻等來妻子大出血的消息,我想保住妻子,沒想到最後隻保住了孩子。
我答應她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我也曾努力奮鬥,可是我就是沒有以前的精氣神了,無論我多麽努力,多麽刻苦都找不到曾經的那種狀態了。
再加上親戚朋友的各種催債,我變得焦躁無措起來,為此我失去了我的工作,那一段時間我想過輕生,可是孩子還需要我照顧,我就那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年。
在小茜滿一歲後,突然生了一場病,當時她病的特別嚴重,我待著她四處求醫,可是到最後我又一次陷入了同樣的窘境。
我沒有錢!
我想過把孩子給她外婆送過去,但是一想到他們那嫌惡嫌棄我的嘴臉,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樣,再加上孩子太小也不適合長途跋涉,最後還是作罷。
那天小茜燒的特別厲害,我抱著她從一家診所出來,沒有錢的我想抱著小茜離開這個世界,這時候突然過來一個道士,對我說道:“茜通夕陽的夕,有日落西山之意,普通的孩子起這樣的名字是沒問題的,但是這命苦的小孩是不適合的,應當取一個輕賤一點的名字,就叫小草吧。”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那個道士就走遠了。
“小草,小草,”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對著孩子說道:“以後你就叫葉小草了。”
奇怪的是,當我說出這句話後,小草的體溫開始下降,不一會便恢複了正常。
當時本應該特別開心的我,腦海裏浮現的卻是我和妻子給孩子取名的畫麵,最後我連她起的名字都沒有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