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是你永遠的港灣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顧勝軍身上的氣勢越發凝重,就仿佛一座隨時要爆發的火山,這個時候誰開口可能都會引火上身。
最後,還是朱和煦打破了沉默,上前一步,低聲說道:“老爺,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他這一開口,眾人才覺得死寂一樣的氣氛似乎終於活了過來,不知不覺間,大家的後背竟然都被汗水沁濕了。
顧勝軍表情緊繃,牙根緊咬,誰都沒有看,轉身一言不發的朝樓上走去,朱和煦趕緊跟在後頭。
等兩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客廳裏的賓客們才鬆了口氣,可剛才發生的一幕還是太過震撼,大家都忍不住議論紛紛。
“這是怎麽回事啊?以顧勝軍的地位,應該不會有人敢給他準備破蛋糕吧。”
“那誰知道呢?反正我看著不是什麽好事。”
“你沒看剛才顧勝軍的臉色都難看到一定境界了,也就是跟了他多少年的朱和煦,換了別人,肯定是不敢上前的!”
甚至有比較迷信的人說:“最近金融市場動蕩,這個蛋糕會不會是什麽不吉利的預兆?”
這句話正好被臉色難看的顧梓欣聽了個正著,立刻反駁道:“你們不要胡說八道,顧家家大業大,我父親更是金融奇才,不會這麽經不起風浪。”
立刻有人嗤笑一聲,小聲道:“生日宴會上蛋糕出了意外,還差點砸了老壽星一身,這很明顯就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顧梓欣立刻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可賓客們實在太多,那個人說完之後就躲到了人群中,她看了半天也沒找出來,隻是臉色更加難看。
“我父親是什麽身份,什麽性格,我想在座的大家應該都知道,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否則被我父親聽到了……”
她的話都不用說完,大家就想起顧勝軍這些年來明裏暗裏做過的那些事兒,頓時就沒人敢吭聲了。
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懼怕顧勝軍。
任芃芃微微一笑,聲音清晰地響徹客廳,“經得起風浪不風浪的,我不知道,隻是這過生日的蛋糕莫名其妙塌了,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顧先生做了什麽虧心事?”
這話一出,客廳裏頓時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到,眾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任芃芃。
她也太膽大了,這話也敢說?!
雖然大家心裏也都有這個想法,但是他們到底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之前議論的那些話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那還是仗著人多才敢說上幾句。
顧梓欣本來都把場子給鎮住了,結果被她這一句話又給挑起了爭端,頓時氣惱不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任芃芃望著她,也絲毫不退讓,“早就聽說顧先生在商場上雷霆手段,收購別人的公司從來不曾失手,更是逼得不少商人家破人亡,照這麽看來他應是欠下了不少血債吧。”
顧梓欣一聽這話就有點生氣,冷冷說道:“你根本就不懂,商場上的事情一直都是各憑本事,他們沒有那個本事卻又貪心,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不會做生意就不要做,輸了就要死要活的,那能怪的著別人嗎?”
她這話說的意有所指,目光也直勾勾地盯著任芃芃,讓眾人瞬間就想起來任君豪的事情,他可不就是一夜之間輸光了所有的家產,承受不住跳樓自殺了嗎?
她要是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這事任芃芃就氣不打一處來,冷笑回擊,“沒有人天生就會做生意,不會的可以學,但是有些人天生就狠毒無情,那可就沒得救了。”
這話剛說完,顧勝軍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憤怒,身上的氣息恢複了溫文儒雅,甚至聽到這樣的話,也並沒有生氣,還衝她笑了笑。
“任小姐,是不是從哪裏聽到了什麽傳聞?對我產生一些誤解,我自認為做事光明磊落,並沒有害過任何無辜的人。”
任芃芃也不想跟他爭論,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直接就坡下驢。
“也許吧,反正現在我已經重開了公司,以後還會把這間公司發揚光大,不過我年紀還輕,又沒有做生意的經驗,恐怕以後要多多仰仗顧先生,畢竟您是這一方麵的前輩。”
顧勝軍笑笑,“好說,隻要是你開口。我隨時歡迎你來請教,我說的話永遠算數,不管你是遇到了困難,還是感覺到累了,都可以到我這裏來,我希望我是你永遠的港灣。”
雖然他年紀有些大了,但是長相真的是沒得說,等他一臉溫柔而深情的說出這樣的話,在場的女人都不免有些羨慕任芃芃,
奈何現在的任芃芃已經認清了他的真麵目,她的也心硬的像塊冰石頭,永遠都不可能被他捂熱,所以她壓根就不接這話茬,又在宴會上呆了一會兒就提出告辭。
顧勝軍也沒有勉強,看著她拉著郝大立離開,眸中晦暗莫測,叫無意間看到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
任芃芃帶著郝大立半途中離開了晚宴,兩人都沒有吃飽,索性來到了路邊一間便利店,買了泡麵坐下來吃。
旁邊路過的人都用一種非常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們實在是這兩個人太過奇怪,一個穿著西裝革履,一個穿著晚宴禮服,卻坐在便利店的落地窗前吃泡麵。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反正丟臉也對方陪著。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吃到一半,郝大立忍不住問:“剛才,你為什麽不直接揭穿顧勝軍要任君富害小豬仔的事情?”
任芃芃喝了口湯。
“憑任君富的一麵之辭,顧勝軍是不會承認的,而且別人也不會相信,顧勝軍現在的身份,跟我們相差太遠了,他是商界大佬,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郝大立想反駁,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的確這種事情有點太荒謬了,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
任芃芃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件事我心裏有主張,在揭露這一切之前,我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和充分的證據,更要有能夠自保的能力。”
以卵擊石隻是徒勞無功。
“那現在怎麽辦?隻能幹等著嗎?”
任芃芃望著川流不息的馬路,吃著最便宜的泡麵,但眼睛裏卻熠熠生輝,“現在當然是要一門心思搞事業了,我要把任氏做大做強,一定要在南陽占有一席之地。”
就在這時,郝大立忽然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人,“你快看看,那是不是顧沐啊?我瞧著像。”
任芃芃抬頭一看,還真是!
她高興地就要揮手,卻見韓露從街對麵跑到他身邊,一把抱住顧沐,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