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長孫無垢的婚事

  高衝將屈突通調任，任新軍第一部統領。


  所謂新軍就是用民夫軍訓練而成的軍隊，高衝將這三十萬人編成六個方陣，屈突通任第一部統領。


  之前高衝沒太注意這個屈突通，在齊王事件之後，高衝才發現原來在自己的手底下還有這麽一個厲害人物，不能不用不能放置啊，必須抓住。這位可是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豈是簡單人物？要不是煬帝一係列的失誤，這些名將怎麽會跑到李世民手下？


  這日，高衝從教軍場回來，長孫無忌忽然現身。


  “大都督。”長孫無忌向高衝行禮。


  “回來了。”高衝很開心。


  “大都督，是我一人回來，奉家母與舅父之名特來向大都督稟明一件事，請大都督定奪。”


  “坐下慢慢說。”


  “是。”


  待坐定，長孫無忌道：“啟稟大都督，前些日子，舅父遇上唐國公李大人，李大人見到無垢，非常歡喜，就想將小妹配與他的二公子李世民，舅父不敢做主，特地命我趕回幽州向大都督稟報。”


  什麽？

  高衝一時間沒轉過來，長孫無忌還以為高衝沒聽明白，又講了一遍：“大哥，小弟的舅父感覺李世民非池中之物，很是喜歡，想把小妹許配與他，特讓小弟前來谘詢大都督的意思。”


  高衝聽明白了，高士廉要把長孫無垢嫁給李世民。李世民終於出現，自己將這對兄妹弄到身邊做什麽？就是不想讓他們跟李世民發生任何交織，沒想到，隻是回去省親，就跟李世民撞到，高士廉就動了這個心思，高士廉，其心可誅！


  長孫無垢，小字觀音婢，隋右驍衛將軍晟之女。八歲喪父，由舅父高士廉撫養，13歲嫁李世民。武德元年冊封秦王妃。武德末年竭力爭取李淵後宮對李世民的支持，玄武門之變當天親自勉慰諸將士。之後拜太子妃。李世民即位13天即冊封為皇後。在後位時，善於借古喻今，匡正李世民為政的失誤，並保護忠正得力的大臣。先後為皇帝誕下三子四女。貞觀十年崩。諡號文德皇後。上元元年，加諡號為文德聖皇後。李世民譽之為嘉偶良佐並築層觀望陵懷念。


  這就是長孫無垢的短暫的一生，曆史上南陽公主三十歲出家為僧，長孫無垢三十六歲離世，想當年，高衝每每看到這段曆史，就拍案而起，南陽公主的命運已經讓自己改變，怎麽千算萬算長孫無垢還是這條路線？唯一的差別就在於高士廉還知道來詢問自己的意思，這也算自己這幾年的功夫沒全白費。


  長孫無垢嫁給李世民，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跟李氏兵戎相見，長孫無忌、高士廉這兩個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二還會全心全意幫自己？


  看到高衝的臉色沉下來，長孫無忌的心就咯噔一聲，心說：看來舅父讓我回來問大哥的意思真的沒錯。


  長孫無忌輕聲道：“大哥，您怎麽看？”


  高衝終於反應過來：“這件事已經定下了？”


  長孫無忌道：“唐國公向舅父提親，舅父不敢私自做主，特命小弟趕回來請示大哥。”


  高衝終於鬆口氣，心鎖：這個高士廉還是有眼力見，知道回來問問，否則，你真把長孫無垢許配給李世民，你的好日子也算到頭。


  雖然說各為其主，但是，一旦李淵造反成功，登基為天子，高士廉和長孫無忌的心思一定會活動，這是人之常情，出於戰略考量，李淵也會派人來聯係高士廉和長孫無忌，不管他二人是不是真有才華，到時候如果能將二人挖過去，就會讓自己的軍心出現一定的動蕩。如果自己惱怒這件事，故意將這二人疏遠或者驅趕，正好等於將兩位能臣送與李世民，所以，必須阻止這門婚事。


  冷靜下來的高衝立即想到一件事——高士廉怎麽會讓長孫無忌來問長孫無垢的終身大事？

  不要小看高士廉，別看高士廉在大隋一直鬱鬱不得誌，那是因為他的資曆和上麵有太多的老臣，還輪不到他露頭。


  但是高士廉的才華絕對是出類拔萃，還有這個已經十八歲的長孫無忌，他們是不是看出自己對長孫無垢的心思？所以，借助長孫無垢的婚事來試探自己的反應？以這兩位的大才，玩心眼，自己可能真的不行。否則，自己隻是長孫無忌的義兄，真論輩分，要比高士廉低一輩，高士廉怎麽會征求自己對長孫無垢婚事的看法？幹什麽？逼自己表態？十三歲的少女真的就到了出嫁的年齡？


  回答是肯定的！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十三歲卻是到了出嫁年齡，也隻是自己感覺她們是小孩子，在世人眼中，她們其實已成年。


  目光一掃，就看到長孫無忌眼巴巴地看這自己，眼中有焦慮有期待，長孫無忌雖然是奇才，終歸年輕，從他的眼中，高衝就明白了。


  高衝拿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無忌，你怎麽看？”


  看到高衝說話，長孫無忌鬆口氣，不說話的高衝帶給長孫無忌的壓力太大，別看高衝年輕，這位掌管數十萬大軍的大都督全身上下自然而然就有一股煞氣，何況，高衝的官職是經過一刀一槍的真砍實殺打出來的，所以，高衝自己不感覺怎樣，其他人眼中的高衝絕對是尊神。


  長孫無忌小心翼翼的說：“大哥，小弟隻見過李世民一麵，隻感覺此子將來前程不可量。”


  長孫無忌就想起來之前舅舅叮囑自己的話：“無垢自八九歲開始就被大都督收在身邊，雖然是跟靜兒小姐、虎妞小姐和兩位小夫人為伴，但，舅父以為：不可將這件事看得太單純，如果無垢相貌普通也就罷了，誰讓無垢如此的出眾？天天在大都督身邊晃蕩很可能大都督沒注意，一旦無垢忽然消失，大都督什麽反應你我都不知道，必須征求大都督的意見，你此去要注意觀察：大都督是真的同意這麽親事，還是違心之語，不要忘記：兩位小夫人的年齡。”


  長孫無忌道：“舅父的意思是：大哥對小妹？”


  高士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大都督位極人臣，而且大都督不過二十幾歲，說起來不比你大多少，很多事情就不會像其他人一般想。但是，我們既然在大都督手下為官，又得大都督看重，所以，就要為大都督著想。”


  壓低聲音微不可聞的說：“陛下三征高句麗，天下大亂，唯有幽州大都督府二十州固若金湯，無忌，咱們甥舅必須要為兩家著想。”


  長孫無忌輕輕一點頭，“舅父的意思是？”


  “你回去征詢一下大都督關於無垢婚事的看法，隻要大都督稍微現出猶豫之色，這門親事作罷。”


  “唐國公那邊怎麽回複？”


  高士廉手撚胡須微微一笑：“大都督不同意，唐國公自然明白何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妹妹天香國色自然是一家女百家求，長孫無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