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無頭公案
八萬餘人的墳場占地之大令人震驚，更令人震驚的——這裏隻是一片空地，沒有一座墳頭，更沒有一具屍體。
高衝、楊素、李崇，站在疑似墳場上發呆，一時間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本應該是一片墳地，現在屍體在哪裏？
“秦將軍，你是說一夜之間葬在這裏的百姓屍體就消失不見？”楊素皺著雙眉向秦明發問。
秦明黑著大臉說：“啟稟越王，是這樣的。”
“什麽時候發現的？”
“今早，士兵前來匯報墳場被踏平，百姓的屍體消失不見。”
“秦將軍是說昨天還有，今天就不見了？”
“是。”
楊素怫然不悅：“秦將軍，這裏葬著八萬餘百姓的屍體，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秦將軍認為，這樣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秦明幹張嘴說不出話來，這件事情太詭異，誰會想到一夜之間數萬具屍體會不見。
高衝道：“秦明，這裏平時有人看守嗎？”
“回稟郡守，隻是每天早晨士兵會來巡邏一遍，其他時候沒有人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秦明就不喊大哥，必須規規矩矩的稱呼高衝的官職。
楊素道：“高柱國有看法？”
高衝道：“還沒有，隻是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永城八萬餘百姓慘死，誰會一夜之間把他們的屍體搬走？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李崇淡淡一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八萬百姓並沒有死，隻是消失不見而已。”
高衝心中一愣，一個念頭浮上心來，卻是看不清楚，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而已。
“啟稟總管大人，八萬百姓確實身死，這是末將親自帶人掩埋的。”秦明黑著大臉說。
“屍體呢？”李崇輕飄飄的說。
秦明憋得大臉通紅，這個問題真的沒法解釋，怎麽就會一夜之間八萬餘屍體消失不見呢？莫非氣體詐屍跑了？你們究竟跑哪裏去了呢？秦明這時候真想有通鬼神的功夫，去趟陰曹地府，把這些百姓的鬼混抓來問一句：你們的屍身哪裏去了？
楊素道：“既然這裏不見屍體，我等先去營州看看，了解一下情況。”
高衝點頭，“二位大人一路辛苦，請先回城休息，本官在巡查一下。”
楊素點頭，“李總管呢？”
“想回去休息一下，老了，這身子骨禁不起折騰，越王請。”
“大哥真見鬼了！怎麽一晚上屍體就不見了呢？八萬多啊。”楊素、李崇一走，秦明就心急火燎的向高衝說，“我親自帶人埋得，怎麽就不就不見了呢？”
高衝道：“不要慌，八萬多具屍體不是個小數目，不可能無緣無故忽然消失，你派人四處尋找了嗎？”
“找了，一點線索沒有，就是在偏北的方向發現有雪橇的痕跡。”
高衝點頭：“擴大搜索範圍，這些屍體不會自己長腳跑掉。一定會有線索留下。”
“是，我這就去辦。”
不管屍體去了哪裏，永城卻是十室十空，除了一萬名守軍，沒有一個老百姓，屍體不見了，老百姓也不見了，楊素和李崇就相對無言。
“絕對沒有此事！”營州城中，營州司馬蘇豪一口否定，“下官隻是聽說因為馬賊勢大，永城百姓擔心遭受損失，所以集體搬遷，下官因為與馬賊大戰，所以一直沒時間去調查，請幾位大人明鑒，還下官一個清白。”
蘇豪就差拍著胸脯作保證。
把眾將招來詢問，徐寧索超參與了百姓埋葬的情況，所以咬定確實埋葬了八萬百姓。
李崇還是淡淡一句：“既然埋葬了，屍體呢？”
二將不禁沉默無語，找不到屍體，這就成了無頭公案，不！就成了誣告，餘化龍會遭受國法軍法的懲治，而蘇豪和裴華自然要給與安慰——升官。
在營州查了七天，最後楊素做結論：“查無實據。”
但是高衝道：“請問二位大人，永城八萬百姓哪裏去了？”
李崇道：“這不在本案之內，至於去到那裏，還需要高柱國詳細查明。”等於是推到高衝頭上，找不到這八萬百姓，高衝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高衝黑著臉沒說話，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蹊蹺，誰會無聊到極點，把數萬具屍體偷走呢？
“氣死我啦！蘇豪囂張急了，那家夥到處宣揚，說什麽少爺欺負他這個外來人，就想把他擠出營州，想在營州做土霸王，還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上天一定會懲罰少爺這樣的無法無天之徒，他還說要到京城去告禦狀，狀告少爺指使餘化龍誣告??????”
“別說了！煩不煩啊！”扈三娘打斷仇瓊英的敘述。
看一眼高衝的臉色，仇瓊英這回沒跟扈三娘吵架，而是在高衝耳邊小聲說：“少爺，會不會是江西趕屍人幹的？把屍體都趕跑了。”
趕屍是湘西地區苗族的民俗，屬於巫文化，亦說與祝由科有關。廣為流傳湘西“趕屍人”的傳聞，即趕屍人利用“秘術”，將客死異鄉的人的屍體帶回家鄉，讓他們入土為安。盡管“湘西趕屍”從未得到科學驗證，也並未被親眼證實，但是卻成為很多驚悚電影的原型，從此廣為人知。
飛刀娘子一激靈，急忙跑到高衝身邊：“三娘你別嚇我！什麽趕屍？你幹脆說都是詐屍跑掉算了！”
沒想到殺人不眨眼的飛刀娘子竟然會怕這個，要是放平時，高衝一定會笑話她，現在高衝卻沒心情，他實在搞不明白八萬具屍體怎麽會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在遼東還有誰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就算有湘西趕屍這回事，高衝相信這些神秘的人會將一兩個三五個屍體趕走，但是，這是八萬具，真有這種本事，早就屬於逆天存在，還會參與這等凡俗塵事？
看到高衝雙眉緊鎖，高若兮柔聲道：“官人，不要太過操心，終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伍保的聲音：“啟稟少爺，武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