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穿林箭
高衝愣了一下，不禁失笑：“沒想到我成了添頭？我說索超，你打算什麽時候再給你的親戚報仇？提前說明：要報仇找我一個就行，亂來，老子可會翻臉的。”
索超翻翻眼皮扭頭他顧，“帶著侍女從軍你是第一個。”
“少見多怪不是？你看她們哪一個比我差？她們是保護我好不好？”
“也包括那個突厥女人？”
高衝笑一笑，“你熟悉這邊的環境嗎？她熟悉，她是從馬背上長大，以騎術論做我的老師有餘。”
“你能保證她不出賣你？”
高衝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天下事沒有絕對，我以真心待她，她若一定心念故國離我而去，我祝福她，再次相見就是路人，沙場相見就是敵人，就像你我，本來風馬牛不相及，卻因為一個強盜扯到一起，問你一句話：你真的要給你的強盜親戚報仇？”
“你認為我報不了？”索超怒視著他。
高衝搖頭：“我隻是想問一下，他殺死的那麽多人，這些人的親戚要是想找他報仇應該怎麽報？是不是把他從墳墓裏抓出來鞭屍？還是殺掉他的九族？既然出來做強盜，在殺別人的同時就要有被別人殺得準備，做壞事早晚要還的。”
索超哼了一聲，起身而走，“換崗了。”
走出幾步，忽然說：“仇已經報過了。”
雖然已經過去三天，但是方海這幾個識途老馬還是能從殘存的馬蹄印上判斷出這夥突厥人的去向，這讓高衝又學到一手，看來真是行萬裏路勝過讀萬卷書，這些知識在書本上可學不到，古人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也隻能是寫寫文章而已，真要到了戰場上，書本上的東西成為實際本領還需要一個過程，這也許就是誇誇其談辯論無敵的趙括上了場就發夢，最後坑死四十萬趙軍的緣故，本來足可與強悍秦軍一較高低爭霸天下的趙國一下子就淪為幾乎要滅國的境地，這就是理論與實際脫節的後果。
高衝一邊感慨一邊細心跟這些老兵學習，不久，這些蹄印全部消失在茫茫草原上，但是大致方向還是辯出來了，一行十人縱馬揚鞭追下去，突厥人斥候去的方向就應該是突厥大軍所在地。
一片樹林出現在眾人視線中，連綿不絕的樹林鬱鬱蔥蔥一直綿延上一座座小山，“這裏是什麽所在？地圖！”
高衝喝了一聲，烏蘭托雅掌管地圖，聞言立即縱馬過來，這美人以一雙粉腿空馬，雙手騰出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其他幾人看的忍不住喝彩：“好騎術！”
烏蘭托雅卻沒有那地圖，而是小聲說：“少爺，這片小山叫禿鷹嶺，翻過這裏就是科爾沁大草原。”
高衝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烏蘭托雅這個活地圖，隻是從烏蘭托雅美眸中看到一絲幽怨與淚光，看的高衝心中充滿憐惜。
小聲道：“是不是想家了？真要想回去就回去吧。”
烏蘭托雅嬌軀一震，輕輕一咬嘴唇，小蠻靴一踹鐙一馬當先就往前邊衝去。
高衝不明白這裏為什麽叫禿鷹嶺，因為一隻禿鷹也沒看到，其他的鳥類倒是不少見，高衝甚至在樹林中看到幾隻野山羊，要不是不能點火，高衝怕要忍不住把山羊獵來做晚餐。
山中就一條羊腸小道，不禁崎嶇難行，而且蜿蜒陡峭，怎麽就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算高的小山，會有這樣難走的路。
“停！”前邊探路的李彪喊了一聲，跳下馬蹲在地上仔細的往地上看，看罷多時，抬頭向高衝說：“什長？”
一聲尖銳的呼嘯忽然就從路邊的樹林中射出來，直奔蹲在地上的李彪，李彪想躲都來及，眼見這支利箭直奔他背心而來，卻隻能傻傻的等死。
“丁！”“啪！”
一把飛刀一枚石子不分先後的打中狼牙箭。
關鍵時刻扈三娘和仇瓊英同時出手救下李彪，直到狼牙箭落地，李彪這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坐地上：“我的媽呀，小命撿回來了！好功夫！”
楊誌催馬就要進樹林追，高衝喝道：“不必追了！”抽弓搭箭眼望樹林，炯炯眼神閃爍的就像天狼星，幹什麽？
在眾人的疑惑中，狼牙離弦，樹林中傳出一聲慘叫。楊誌下馬跑進去，沒多久就拖了一個死的不能再死的突厥兵出來。
“好箭法！”
“傳說中的穿林箭啊！老子總算活著看到一回！”幾個老兵震驚的說。
金達萊一臉的羨慕：“什長，我拜你為師怎樣？太神奇了。”
“搜搜他，他的戰馬呢？”高衝先不答金達萊，而是問楊誌。
“我去找找。”索超跳下馬提著大斧子走進樹林，楊誌蹲下身對突厥並進行搜身，高衝這才道：“可以，不管誰要學本什長都教，不過提前聲明，沒信心恒心的人就不要學了，煉箭是件苦差事。”
“當兵的還有跑受苦的？老子學！”李彪首先跳起來大吼。
騎射弓馬之術都要有師門傳承，不是誰想學都能學到，所以聽到高衝肯教，這幾個老兵眼珠子紅了，不必學足十成功夫，隻要來個十射九中就是高手了，高衝這等舉止無異於送人榮華富貴。
“什長師傅在上，小組土地給你叩頭了。”四名老兵齊齊拜倒。
“哈哈，不要著這樣著急拜師，回去你們每天每天射一千支箭，本什長保證你們一年後都是射箭高手。”
“我的媽呀！一天一千箭！這不要人老命嗎？”李彪撓頭。
“什長，搜出腰牌一枚。”楊誌將一枚腰牌遞給高衝，上麵有突厥文字，高衝不懂，隨手就交給烏蘭托雅，“寫的什麽？”
“斥候十八組一號。”烏蘭托雅說。
“十八組！他們的斥候隊伍夠強大嘛！”高衝道，“這家夥藏這裏幹什麽？是偶然還是必然？他有沒有的同伴？大家下馬，仔細搜尋一下，都小心。烏瀾，你別去了。”
烏瀾就是烏蘭托雅在軍隊中的名字，烏蘭托雅不會功夫，這等找人之事還是讓別人去吧。
高衝的穿林箭震住幾名老兵，何況這幾個齷齪的家夥一直以為高衝對烏蘭托雅有心思，所以都笑眯眯的執行任務去了，就留下高衝和烏蘭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