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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富士山,咱來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小心駛得萬年船,可不能讓貴妃娘娘再當高齡產婦了。


  魏公公甚是疼惜貴妃,他真的不願他的熟淑兒再有什麽危險。


  往大了說,貴妃乃國本,公公必須要為國家負責。


  往小了說,貴妃乃孩他娘,公公得為兒子負責。


  不折騰,不亂來,盡量上安全措施,便是對貴妃的最好的愛。


  同樣,也是家國情懷在公公身上最好的體現。


  所以,將任何不利於貴妃的危險掐死在萌芽狀態,是一件利國利民利子孫的大好事,


  如此一來,公公的些微付出算得了什麽,便是漚心瀝血、披肝瀝膽又何值一提?

  固是一死,也是精忠報國,死而後矣。


  做男人難,做個偉大的男人更難。


  報國的方法很多,無疑,公公走的是其中最難走的那一條。


  這條道路於公公而言,何嚐不是一次全新的嚐試呢?

  維新,也許需要流血,但如果能少流血,對國家的元氣也是一種保護。


  想要少流血,不流血,貴妃、西李乃至客巴巴這些注定會在後宮占據舉足輕重地位的女人就具有跨時代的曆史意義。


  走到今天,魏公公從來不是簡單的脫褲子。


  正如公公天才般的設想——通過買官促進團結,促進同誌進步、促進思想傳播一樣,舍身為民同樣也是他天才理念之一。


  拋開宏觀和未來不談,僅提這幾日公公的辛苦付出,便讓因為梃擊案而一直心情鬱結的貴妃娘娘身心得到了很好的放鬆。


  水泉院中,貴妃爽朗的笑聲感染的不是內侍宮人們,而是連那圓德大師也深受感染的。


  心情大好的貴妃娘娘看著也比出宮前年輕活潑許多。


  更莫說三十歲都沒有嫁人的鄭紫姑娘因為公公的辛勤耕耘,麵色紅潤的同時整個人也多了誘人的味道。


  甚至於鄭姑娘勇敢的突破自我,在公公的鼓勵下大膽邁出了女子解放的腳步,這讓公公很是欣慰。


  唯一的不足之處便是貴妃和鄭姑娘都對公公弄來的內置藥膏感到困惑,雖然公公解釋他最近一直關注婦女健康問題,但在二女的逼問下,他還是稍稍透露了可能有那麽一個生活秘書的存在。


  這讓貴妃娘娘在第一時間便起了要將鄭紫派在公公身邊長駐的念頭。


  鄭紫同誌似乎也希望如此。


  公公頗是頭大,好在京中有好消息傳來。


  ……


  新的一輪京察終於在“梃擊案”慢慢淡出朝野視線時啟動了。


  此次“丁巳京察”主計人不出意外果然是楚黨的吏部尚書鄭繼之,浙黨的都察院右都禦史李誌。


  據說閣臣方從哲在皇帝麵前力保二人主持本次京察絕計以公平、公正、公開為原則。


  可能萬曆覺得雖然他有很多年沒有發過官憑官印,但一些機構的編製還是過於臃腫,方從哲擔保的這兩個家夥如果真能做到三公原則,一定能幫他裁掉或改遷一批合同,以節省公司開支,所以沒有就主計人選提出不同的意見。


  於是,在東林黨眼中的“庸相”方從哲的暗中指揮下,鄭繼之和李史一同發起了對東林黨的秋後算賬。


  之所以是秋後算賬,便是因為先前的梃擊案使得皇帝向天下宣示了東宮太子之位的合法性,不容侵犯性。


  因此作為“大東”最大的投資人“小東”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大小黨人彈冠相慶,很是不把三黨放在眼中,甚至一些樂觀之輩已經放出狂言“奸小若不自去,他日便是一掃而空。”


  在這種情況下,東林黨不認為三黨還敢借此次京察興風作浪,所以即便有一些官員認為還是要提防京察之時三黨下黑手,但大多數東林黨人卻是不以為然的。


  暑刑部尚書張問達更是說此次京察三黨若知趣便當盡他們的人計,這樣東林將來執政還能給三黨一些緩和,不會趕盡殺絕。


  樂觀,太過樂觀了。


  樂觀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京察的具體過程魏公公不清楚,也不想清楚,無非是些小人心腸,鬼蜮伎倆。


  不管是東林主計還是三黨主計,哪怕是他魏公公主計都是如此。隻不過這些小人心腸、鬼蜮伎倆是披了程序正義的合法外衣的。


  田爾耕和東廠的李永貞暗中搜集了那麽多材料,怎麽也夠三黨拿來清場了。


  結果還是讓魏公公很滿意的,在梃擊案中極力主張將火燒向鄭貴妃的王之寀以“貪酷”罪削職為民;東林黨上次發起的辛亥京察咬人最凶的丁元薦,以“不謹”罪免官;其他骨幹如禦史孫居相“外轉”調職出京……


  主導的禮部的侍郎孫慎行被檢舉貪汙、挪用公款,因無法自辯被迫辭官;

  而一手破滅了貴妃封後的孫如遊也被查出收人錢財之事,他和孫慎行一樣也是上書請辭,但隨後東廠李永貞便將一份“內參”呈遞禦前,結果孫如遊第二天便被下了刑部大牢,和前一陣因禦前失言的禦史劉光複關在一起做鄰居。


  美中不足的是東林幹將繆昌期沒能被清理,因為東林黨人,掌吏部考功司郎中一職的劉一燝極力保護,這才使繆昌期轉危為安。


  考功司郎中是個要害職位,也是所謂的四大肥差之一。鄭繼之雖是吏部尚書,但也不能經壓劉一燝,加之方從哲見已將名單大部清理,無意趁勝追擊,將此次京察做為三黨和東林的決戰,所以便開始偃旗息鼓。


  “方從哲真庸相也,他是害怕東宮執政,殊不知東宮真的執政,豈有他繼續做相爺的道理。”


  魏公公再次給方從哲下了定語,這位方閣老眼光真的不如葉向高。


  崔應元道:“據查,繆昌期對劉一燝說本次京察無異於宋朝元符年間的黨爭,此後朝廷少君子蹤跡也!”


  “朝廷少不少君子是朝廷的事,不勞他繆昌期評斷,至少他不是君子。”


  魏公公嗤笑一聲,繆昌期這人品格太壞,因為他好男風。明末有名的美男子馮銓就是被這廝在翰林院強行破的菊花,影響極其惡劣。


  愉悅的日子總是短暫的,盡管魏公公萬分不舍,他也不得不向貴妃告別了。


  在離別的那刻,公公的心情是複雜的。


  那一天,知道公公要走,貴妃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隻是,午夜的鍾聲卻一下敲痛了離別的心門。


  公公知道娘娘有千言有萬語要對他說,他等著。


  可貴妃卻怎麽也不肯說出口。


  最後,在清晨的鍾聲中,公公麵帶著微笑,用力的揮揮手,消失在震霧中。


  他將前往新的戰場,在那處新戰場,響徹的隻有熱血男兒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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