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編軍成營
王永壽昨想,良臣管不著,反正他是不可能把降倭送回遼東的。
因為,這是他魏公公目前為止,唯一的一支能夠拉出去打一仗的有生力量。
倒不是說他手裏真是一點人也沒有,鄭鐸手下那百十個飛虎兵說起來也是精銳,可惜的是,飛虎軍並不是正規軍隊,純是高淮為了搶錢打造出來的稅兵。
所以,盡管裝備精良,兵員也精悍,身手個個了得,但更適合飛虎兵的是護衛,是偵察,而不是在戰場上和敵軍正麵硬剛。
這也是為何良臣隻向便宜老師楊鎬提出要降倭,而不是要張虎手下那支飛虎軍主力的一大因素。
他想讓張虎帶著飛虎軍主力參與即將進行的土蠻之役,經曆真正的戰火考驗後,再想辦法趕在楊鎬下台前收在自己麾下。
這樣一來能夠得到一支經過戰事考驗的兵馬,也能給自己減輕一筆負擔。
要不然,現在就把那千餘飛虎兵都弄過來,他魏公公恐怕一天都吃不上一頓飯了。
有組織,有紀律,才是一支精兵的不二標準。
倭人對於服從的天性,使良臣對他們很是看重。
他是真的要將這些倭人充為自己的親兵衛隊的。
或者說,這些就是他魏公公的家丁,也是未來的東亞共榮急先鋒。
如何命名,也是難事。
降倭既入大明,便為大明之人,又是他魏公公直屬,而魏公公是向大明皇帝孝忠,理論上,這些降倭可以擔上“皇軍”一稱。
隻不過,考慮這個稱呼會讓自己反感,因而,良臣給自己的衛隊親切的命名為忠勇營。
寓意又忠又勇。
良臣從忠營勇中又選了四十名降倭撥歸小田所屬的護衛隊伍,這樣連同先前的十名降倭,魏公公的貼身護衛就多達五十人。
王永壽那邊沒給良臣弄來所屬後營旗軍的正式官職和印簽,過來的曹文耀和伍福銘這兩個坐營官也是領的原先武驤右衛的職事。
換言之,曹文耀等武驤右衛的軍官士兵在後營旗軍隻是掛職,有實際差遣,卻無實際名份。
這一點,王永壽和良臣通過氣,雖然有點遺憾不能大肆封賞正官正印,但良臣也是講道理的人,知道當下不是他給部下爭官的時候。
總要出海有了成績,給萬曆孝敬到位,才能從這位愛錢的皇帝那裏討來恩賞。眼下起步階段,萬曆能給你一個名義已經然是皆大歡喜的事了。再要強求,怕萬曆就不快活了。
問過王永壽後,良臣得知除了坐營官必須是曹、伍二人外,其餘營中差遣都可以由他魏公公自定。
於是,良臣便自己弄了一套臨時編製。
按計劃,不管最終到達南苑的家鄉子弟兵有多少,良臣都給自己這個後營旗軍定下五營編製。
而在禦馬監內,他的魏家軍是以武驤右衛後營旗軍名義存在,這個身份所需要的關防大印王永壽都給準備好了。不管到哪裏,和地方也好,駐軍也好,都可以光明正大接觸。
五營兵,分別為步兵二營,馬軍一營,輜重一營、親兵營。
出海最主要的不是馬步營兵,而是水營。
隻是現在良臣手裏艘船也沒有,所以這個水營編製隻能放在心中,等他魏公公領著四營大兵南下之後才行擴充。
最好,是有現成的水營可以供他魏公公差遣,要不然從無到有,一窮二白的就要把水營弄起來,難度級別五顆星。
每營暫定五百兵額,足也好,不足也好,標額都是如此。日後隨兵員擴充及船隻方麵演變進行調整。
各營下設兩標,每標二百二十人。餘下六十人為營領直屬隊,負責旗牌傳令、偵察等事。
標下設隊、伍二級。每標各有二十直屬人員,隊伍不設直屬。
家鄉子弟兵尚未趕到,良臣這兩天便重點整編了以降倭為主的親兵營。
除調撥貼身護衛隊的四十人外,餘下四百二十名降倭分為三標,每標一百三十人,各標隊長稱標領,其下設大小隊長。
序列則以忠、信、智命名,即第一標為忠字標,第二標為信字標,第三標為智字標。
忠字標的標領良臣任命的是飛虎兵出身的倭人大島由加利,這是個日軍第一次侵朝時就與隊伍走散,倉皇逃竄結果迷路越過鴨綠江,當了馬匪的日兵。
信字標的標領良臣任命的是侵朝日軍第二軍兵奉糧行山本幸二,此人在草帽頂子山一戰手刃三建奴,且在第二軍降倭中威信很高。
智字標的標領良臣沒有從第一、第三、第四三軍的降倭中選取,而是直接任命因為手刃費揚古被賜飛魚服的兵次郎。這是個最低級的小兵,在參加日軍之前最單純的農夫。
得知自己被主公任命為標領後,兵次郎興奮的連呼萬歲,幸得真田發現及時,趕緊喝止於他。
兵次郎這才方曉得在大明,萬歲是不能亂叫的。
因為是標的緣故,良臣沒有賜旗,隻給大島由加利、山本幸二、兵次郎賜於忠、信、智三麵腰牌。
賜牌儀式很鄭重,所有人都在校場集中,然後三人一一登上點將台,激動的從主公手中接過,高舉在手,台下頓時發出歡呼聲。
就在這次賜牌儀式上,良臣第一次向這些以後屬於他魏公公私兵的降倭們授予了武士的榮號。
“不論你們從前是什麽人,現在,你們都是我大明的武士!”
係統的武士道灌輸,良臣的培訓手冊沒弄好,也不是幾句話就能灌輸下去的,他也不急,慢慢來就是。
隨後,良臣命令三位標領分別上報自己所屬的大小隊長。要求隻一個,就是草帽頂子山一戰成功斬首,立下功勞的優先。
這叫賞罰公明。
良臣知道這些降倭中不乏從前日軍中的低級軍官,這些人在普通士兵中威信還是有的,但他不願意直接任命這些軍官,更傾向於從那些立了功勞但是沒有威信的士兵中提拔。
這也是間接斬斷這些日軍從前的上下級關係,使他們向著明國武士的身份轉變。
效果很明顯,當不少在草帽子頂子山立功的日軍普通士兵得知自己成為隊長後,表現出來的激動不比兵次郎差。
尤其是兩個負了重傷的降倭在獲知任命後,走出營房相擁而泣,進而麵向主公所在的營帳深深的磕了三記響頭。
貼身護衛隊由小田和真田分別負責,長時期的相處下來,二人的忠誠不容置疑。
鄭鐸及其他飛虎兵,良臣準備將他們安置在另外三營中,和王永壽撥來的那一百名士兵混編。
陸太監已將良臣從軍器庫購買的軍械分兩批運到,不過良臣沒有分發下去,因為他認為日軍擅使火銃這個優點必須繼承,且要發揚壯大。
所以,他要去弄火銃。
舉目四望,能給他弄來火銃的也隻未來的錦衣衛大都督、現今的南鎮撫使田爾耕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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