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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可以這樣(求月票)

  女人,真是讓人無法揣摩。


  帶著一肚子困惑,良臣硬著頭皮進了屋。


  視線中,巴巴正在疊衣服,背對著他。


  良臣想上前抱住巴巴,可,他不敢。


  兵法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知己,良臣太他娘的知己了。


  知彼,有點懸。


  為了不打草驚蛇,良臣遂先輕輕叫了聲:“巴巴!”


  客印月身子一動,轉過身來一臉冷意:“我不是不準你叫我巴巴了麽!”說完,氣鼓鼓的將良臣的包袱扔在桌上。


  良臣哪裏會去拿包袱,他可不想滾蛋。於是,他腆著臉喚道:“月兒!”


  “也不準你叫月兒!”


  客印月咬牙切齒,別說,她生氣的樣子真是蠻好看的。


  巴巴也不讓叫,月兒也不讓叫,我應該叫什麽?

  良臣很為難,然後他試探的叫了聲:“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我是有夫之婦,你臉皮能不能不要這麽厚!”客印月氣得身子都要炸了。


  “這也不讓,那也不讓,那你說我叫你什麽!”良臣也炸了,“客姐姐!我叫你一聲姐姐,行不行?”


  “……”


  客印月怔住了,不知是被良臣的樣子嚇到,還是覺得自己有些過份。


  她沒有說話,不同意也不反對,自然就是默認了。


  “姐姐為何這樣對我?”


  良臣輕歎一聲,緩緩走到客印月身前,飽含深情的注視著巴巴的眼睛,然後將桌上的包袱輕輕推到地上。


  客印月滯了一下,沒有答理良臣,而是轉過去繼續默默在那疊衣服。


  “我幫你。”


  良臣伸手搶過一件衣服就要疊,待發現是一件胸衣時,虎軀頓時一震,目中閃過一道精光,然後就被客印月搶了過去。


  “我不要你幫!”


  客印月頭也不抬,將胸衣快速的塞到下麵。她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顯是在壓抑什麽。


  良臣幹笑一聲,沒有硬要幫忙,而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巴巴。


  客印月幾次直腰抬頭時,都會看到良臣那一張真誠的臉和一雙火熱的眼睛。


  這樣子好討厭,好叫人煩,隻是客印月卻是沒能硬起心腸讓良臣滾到一邊去。


  她心裏,其實也是糾結的。
……

  女怕郎纏。


  良臣誓要克服困難,勇攀高峰。他絕不能容客印月逃出他的手掌心。


  鐵三角缺了一角還能叫鐵三角麽?


  為了將來,良臣才不要什麽臉皮,他隻要巴巴。


  “姐姐剛才在做什麽?”良臣輕聲問道。


  客印月本不想理他,但又怕他亂想,便含糊道:“沒做什麽,我有點事,不方便馬上給你開門。”說完,臉有點紅。


  不方便?

  良臣浮想聯翩,卻是話鋒一轉,道:“姐姐這幾天一直不回來,我等得可著急。”


  客印月停下手中動作,側臉看向良臣,淡淡道:“宮裏出了點事,我一直照顧皇長孫,沒有空回來。今天東李娘娘才準我出宮,明天休半日。”說完,頓了頓,“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宮裏發生什麽事,良臣自是知道的,他想問客印月是否見到他二叔,但想想還是沒有問,而是帶著哀傷的神情道:“我一直沒走,一天見不著姐姐,我便一天等著。姐姐可知,我這幾天是怎麽度過來的麽。”


  “你怎麽度過來的,跟我有關係麽?”客印月扭過頭去,彎腰將疊好的衣服抱進裏屋。


  良臣想跟著進去,卻被她瞪了一眼,隻好站在外麵。好在,客印月進去收拾了下後便出來了。


  “姐姐為何非要趕我走?小弟有什麽做錯了的地方嗎?如果有,請姐姐明言,小弟也好知錯就改…姐姐連句明白話都不與我說,我這心…真的很難過。姐姐,你可知道,上一次我這麽難過時,還是我娘去世的時候。”說著說著,良臣就拿袖子抹了抹眼角,努力想擠出幾滴眼淚來,可惜功夫不到家,眼角空空如也。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傷心的模樣。


  見狀,客印月心軟了一下,她也想和良臣說明白,思慮片刻,她說道:“我讓你走,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麽。要說錯,是我做錯了……反正,我們不能再那樣了,我丈夫再是不好,總是我的丈夫。我們那樣,太對不起他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麽?”


  為了這個?

  良臣呆在那裏,他沒有想到,史書上記載香豔滿滿的客巴巴,竟然會覺得自己對不起丈夫,會有愧疚之情。


  轉念,卻又釋然。


  畢竟,現在的客印月還不是十幾年後的老祖奶奶,她才剛剛完成少女向乳母的轉變。未來,她將在乳母這條路上走很遠,直到有一天徹底沉淪。


  現在的客印月,隻是這世上普普通通的一個女人。


  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京城,客印月肯定會寂寞。


  寂寞的女人當然會有想法,當一個少年郎突然闖進她的生活,當有了那一夜四目相對的羞羞之後,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後,事情注定會發生。


  沒有情,沒有義,有的隻是萍水相逢。


  清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各取所需。


  隻是,良臣想要將這段關係穩固,永遠保持下去。巴巴卻不想,或者說,她不敢。


  她還是有羞恥心的。


  “天色不早了,你就在這裏睡吧。”


  客印月點上一根蠟燭,也不問良臣有沒有吃晚飯,端著蠟燭就進了裏間。


  良臣臉皮再厚,此刻也不好意思跟著進去。他拿了席子鋪在地上,和衣睡在那。


  裏間的蠟燭很快被吹滅,然後寂靜無聲。


  外麵,桌上的蠟燭在微風的吹拂下忽明忽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良臣起身吹滅了蠟燭。


  他沒有再躺下去,而是坐在席子上,怔怔的看著裏間。


  他在等客印月的呼喚。


  然而他始終沒有等到愛的呼喚。


  不知何時,良臣也倒在了席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外麵傳來熙攘的人聲,巷子裏有小販在沿巷叫賣。住在附近的小戶人家則開始清洗,不時能聽到倒恭桶的聲音。


  天亮了?

  良臣迷迷糊糊坐起,擦了擦眼睛,他這幾天太缺覺,很想再睡一會。


  院子裏,客印月正在洗衣服。


  一個大盆放在門坎外麵,盆裏有一塊木製的搓衣板,客印月坐在一隻小木凳上。


  良臣看客印月的時候,她正在用力搓洗一件比甲,兩臂的袖子卷了起來,露出潔白的肌膚。


  女人最美的瞬間,是她最專心的時候。


  良臣看得入迷,視線裏,隨著搓洗的力道,客印月胸前也在大幅度的晃動著。


  將手頭這件衣服搓洗幹淨後,客印月感到乏累,她抬起右手,將秀發撥到一邊。


  眼角的餘光,發現坐在席子上癡癡的少年。


  沒來由的,她有些渴望,卻又迅速被她強行抑製。


  我是有丈夫的,那樣,不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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