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取消婚約

  趙之燕被打了,原因自然是因為昨夜去皇宮一事,趙正豪當著大夫人與眾下人的麵隻說她違了禁令,擅自去了皇宮,而打了趙之燕之後,他卻把大夫人拖進內室,狠狠地把她撂在地上,大聲罵道:“賤人,都是你寵出來的好事!”


  大夫人不明所以,起身質問丈夫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執了家法把大女兒打得背脊出血,眼下又對她凶狠。


  趙正豪氣極道:“你教出來的女兒現如今讓我們臉麵盡失!”


  “老爺,你此話怎講?”大夫人錯愕。


  在大夫人不可置信的盯視之下,趙正豪把今日早朝,皇上把他與曹將軍單獨叫到書殿一事說了,說昨夜趙之燕與曹武做出了有傷風化的事,讓十三公主撞見了,十三公主哭哭啼啼地要皇上解除婚約呢。


  “啊?那怎麽辦?”大夫人一陣眩暈,雙手扶住了床櫃。


  “還怎麽辦?此事連皇上都頭疼,燕兒賜婚給了豐臨王子,若豐臨國王知道此事,他還能讓王子再娶她嗎?若皇上硬讓他娶,國王心裏肯定不舒服……”


  “那,那如何是好?”


  “皇上已把知曉此事的三皇子叫去了,聽說燕兒與曹武都喝醉了酒,隻是一同躺到床榻上睡了,並沒有那事發生。”


  大夫人麵色慘白,手腳禁不住發軟,她倒在床榻上,喃喃道:“若王子定要解除婚約,燕兒……燕兒怎麽見人?”


  趙正豪亦是苦惱,今天皇上並沒有下旨解除十三公主與曹武的婚約,可看樣子,十三公主為此事很生氣,要不然,也不會鬧到皇上麵前,曹將軍也跪求皇上,說曹武昨夜喝多了酒,趙家大小姐進了書房,抱住他直喊“殿下”純屬誤會,若讓他兒子曹武背負這個責任,那太冤了。


  曹將軍的話意趙正豪聽得懂,曹武是無辜的,趙之燕才是擔責之人,是她有違禮規,一個議了親的小姐擅自出府,參加筵席,喝了酒私闖皇子書房,其用意太過明顯,她簡直是不要臉麵,想勾引皇子呢。


  皇上與三皇子商議後,讓兩位大臣都息事寧人,不要把事兒擴大,如果十三公主能原諒曹武,此事對外還可能瞞得住,且都回家等消息。


  趙正豪哪裏受得住女兒這般越禮,帶著一股子氣回府,拿著竹片兒狠抽了趙之燕之後,那氣兒還沒消呢。


  眼下,大夫人在他麵前唉聲歎息,又是抹淚又是焦慮,讓他更煩不甚煩,氣咻咻地出來,直接去了楚姨娘的園子裏。


  若染與趙子嶸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得知父親回府仗打了趙之燕,倆人也不敢多說什麽,吃了早飯就一起去了商鋪。


  兩日時間,大家都各懷心思,心思重重,若染雖整日在商鋪裏忙碌,可也關心著趙之燕一事,畢竟同是相府之女,她不會因為趙之燕的名聲毀壞而幸災樂禍。


  這日,趙子嶸從東宮苑裏回來,若染見他麵色陰沉,著急地把他拉到僻靜之處,詢問事情如何?

  趙子嶸搖著頭說:“十三公主認定曹武是個浪蕩公子,誓死不嫁!”


  “那如何?”


  “三殿下說,皇上未理會十三公主的哭鬧,但是……我聽說今日豐臨國的使者來麵見皇上了。”


  “啊?”


  “三殿下說,此事有可能透露出了風聲,要不然,豐臨國不會派使者過來。”


  “具體為何事,知曉嗎?”


  “還不知。”


  第二天,皇宮裏就傳出了消息,豐臨國國王取消了豐臨王子與趙大小姐的婚約,同時,十三公主與曹大將軍的兒子曹武的婚約也同樣解除,皇上派人傳旨,趙大小姐年後嫁與曹武為妻。


  大夫人接到聖旨,人當場癱軟在地,她見過曹武,那是個傲慢無禮的公子,憑借勢力,在京城橫行霸道,又跟著曹大將軍習武,雖長得不賴,可怎麽看都覺得他生性蠻橫,凶戾,是個不會疼惜女人的人。


  趙之燕得知皇上把自己賜與了曹武,頓時哭得梨花帶雨,幾天不吃不喝,鬧著非三皇子不嫁,結果讓趙正豪罵了一頓之後,再也不敢哭鬧。


  幾日之後,豐臨國國王親自來朝庭給王子提親,說要迎娶趙相府的四小姐。此消息一出,同樣震驚了整個京城。


  華宇昊急急從行宮趕回了京城,跪在皇上麵前,要求父皇把若染賜給自己做王妃,皇上自然不會同意,若染是相府庶女,憑身份不可以做正妃,眼下,豐臨王子願意迎娶相府庶女,這也算給了趙相爺的麵子,所以,皇上還是答應了豐臨國國王。


  趙之燕聽說豐臨王子要娶若染,心裏雖然不爽,可想到那個男子是個病秧子,且相貌長得一般,便不覺得有什麽可惜,相比之下,曹武雖不得心,可家族勢力龐大,又本是十三公主相中之人,如今這男人要成為自個的夫君,雖比不得三皇子讓她稱心如意,但相較與那個相貌平平的病秧子來說,或許還是一件好事。


  這麽一想,趙之燕多日的抑鬱慢慢消散了,精神也就好了許多,蒼白的臉也恢複了紅潤。


  若染得知皇上賜婚,年後自己要嫁的人竟是豐臨王子,一時心緒煩亂,趁著趙子嶸不注意,帶著甜妹與小蓮走出了崢嶸商鋪。


  “小姐,我聽香苑裏的丫環說,豐臨王子長相醜陋,身體也有恙……小姐,要不,我們逃吧。”甜妹與若染坐在河邊,看著眉頭微擰的若染建議道。


  若染拾了一個小石子扔進了河,淡淡一笑:“能逃哪裏去?我現如今是相府之女,凡事已由不得我性子,我隻是在想,豐臨國到底是怎麽樣的?會不會比京城更好看。”


  “小姐,我倒覺得嫁給王子總比嫁給世子爺做側妃的好。”小蓮湊過來,挨著若染坐下。


  “小蓮,你怎麽能如此說?那王子如真的如她們所說,既難看又生病,那小姐豈不受苦?”甜妹怨道。


  小蓮忙低頭不語了,若染安慰她們道:“不要為我擔心,王子是好是壞,等我嫁過去便知曉了,若好看,也當不了飯吃,若難看,也嚇不倒我。”她說完嗬嗬一笑,想起那日在街上遇到歐陽煊,心下忖道,再醜也莫過於他罷了。


  主仆三人在河邊呆了一會,看天色不早,才慢慢起身朝相府方向走,拐過一街角,相府大門就在眼前,若染忽然想起今日的帳還沒有結,遂讓兩名丫頭先回去,甜妹不放心,堅持要陪若染回商鋪。


  倆人急急往東門街趕,因為天色將黑,路人的行人都急著回家,原本行人如織的街道冷清了不少,若染為了早點趕到商鋪,便抄了一條小街。


  “汪汪……”忽然,一道狗吠聲讓若染驀地停下了腳步,她細細一聽,覺得這狗吠聲似曾相識,便尋著聲源找去。


  可萬沒想到,這聲音忽東忽西,任你怎麽找也尋不到正確方向,若染便吩咐甜妹往東邊找,而她自個則跑向了西街。


  走出街口,她忽然看到一輛馬車上的後簾拉開,一隻白色的小狗探出了頭,若染瞧見它四腳是黑的,一下子就認出了它是蹦蹦,當即驚喜地邊追邊喊:“蹦蹦,蹦蹦……”


  “汪汪……”蹦蹦也發現了若染,它叫得更歡了,可是,那馬車卻馬不停蹄地朝城門外馳去,根本不理會若染的叫喊,而蹦蹦好像被人鎖住了腳脖子,怎麽掙紮也縱不下來。


  若染仿佛感受到了蹦蹦的痛苦,她緊追不舍,直到追到城外三裏之外,馬車才慢慢地減速,一位駕駛馬車的車夫靈活地從車上縱下,他身著一套黑衣的男袍,頭上紮著一塊黑巾,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雙手環臂,高挺地站著,看著氣喘籲籲,跑得快散了架的若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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