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當個二掌櫃
不用一天時間，趙正豪就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了解個清清楚楚，他解了楚姨娘的禁足令，罰趙子嶸禁閉小黑屋三天，再扣月俸一年，而趙之燕重新禁足一個月，罰抄女訓一百遍。
趙子嶸覺得自己無比的冤屈，但是，父親回來沒有責打他已算慶幸，畢竟此事因他而起，若他不提及，大夫人不會去跟皇後講起這件婚事。
禁閉幾天還能忍受，難以忍受的是，他的五千兩還沒個著落，眼下又要扣一年的月俸，這讓他如何活啊？
“二哥，二哥！”這一天，若染偷偷地來到了小黑屋，手裏捧著一包熱乎乎的食物，趙子嶸見了，開心異常。
看門的護衛心知四小姐深受趙相爺的寵愛，便放了她進去，若染把剛剛出爐的烤雞遞給趙子嶸，說她前時去公中廚房討要來的。
趙子嶸邊吃邊感激道：“還是四妹好！”
若染笑笑，跟他並肩坐在木板床上，告知他：“等你出來，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趙子嶸睜大眼睛：“四妹，有何驚喜？此時說來先讓二哥我開心一下。”
若染搖頭，說此時說出來就算不得驚喜了，反正她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趙子嶸等若染走後，躺在木板床上冥思苦想，猜測若染肯定是要幫他做生意了，這麽想著，趙子嶸興奮得睡不著覺，敲著門，要求見父親。
“你說什麽？染兒幫你做生意？”趙正豪聽了二兒子的話不敢置信。
“爹爹，孩兒已關了一天了，明日就放我出去吧，我真的會好好做生意。”趙子嶸懇求。
趙正豪不滿地睇著他，沉聲道：“若你四妹真的幫你，你一個月內讓店鋪有所起色，我便不罰你那一年的月俸，如若你做不好，就不是在小黑屋裏關三天了，而是三個月！”
趙子嶸聞言，不禁失落地垂下了頭，父親最終還是要堅持關他三天啊。
若染帶著甜妹與小蓮來到了崢嶸商鋪，萬掌櫃聞聽四小姐光臨，連忙出來迎接，若染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說明了來意，萬掌櫃聽完驚訝萬分，老半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恭謹道：“四小姐，此事還容小的請示一下趙大管家。”
他的話音剛落，趙大富就從外頭走了進來，他先朝若染頷首示禮，然後看向萬掌櫃道：“就依四小姐說的辦吧，老爺已知曉了此事，所需銀兩一並記錄在帳，若是不夠，可向我稟明支取。”
萬掌櫃聽後露了笑，連連作揖：“那感情好！本商鋪連年虧損，若四小姐能讓店鋪起死回生，就算讓我天天灑掃，我也樂意。”
若染隻是笑笑，說自個也不擅經營，隻是覺得一路看過來，就數相府的兩間店麵最寒磣，陳舊，生意又寡淡，心裏有些著急，覺著應該把門麵修一修，裝飾得漂亮華麗點，以吸引過路的客人。
她的提議得到認同，當天，趙大富就命萬掌櫃協助若染重整門麵，若染帶著兩名丫頭也開始動手，剪布的剪布，紮花的紮花，男人清掃，搬運，刷油漆，做些大活，女的做些精細的，給櫃台貼紙插花……兩天下來，兩間店鋪變得清清爽爽，整潔光亮。
這日入夜時分，趙正豪坐在轎內，看著自家門麵前亮起了四盞嶄新的紅燈籠，若染的身影還在店鋪裏晃來晃去，不由撫起下巴的一撮黑胡子對趙大富說道：“染兒真是慧娘的好女兒，既聰明能幹，又有主見。”
趙大富笑嗬嗬，靠近窗口說道：“還是個不怕死的。”
趙正豪聽了大笑，從袖子裏掏了一錠銀子交給趙大富：“給，把銀子給她，就說是今兒的獎賞。”
趙大富喜滋滋地去了，若染聽他說，這是父親給她的獎賞，高興地咧嘴一笑，接過銀子說：“煩管家告知我父親，就說我想當個二掌櫃，每月給我開點工錢，行不行？”
趙大富微愣，見若染不似玩笑，便笑著離開。趙正豪聽說若染要當崢嶸店鋪的二掌櫃，沉吟了半晌，才道：“這孩子也是閑不住的人，也好，從明天起，就讓她與嶸兒一起管理商鋪吧。”
三日後，趙子嶸跟著若染來到了崢嶸店鋪，看到裝飾一新的門麵，他驚喜萬分，連聲道：“真是漂亮，四妹，這可是你布置的？”
兩間陳舊老式的屋子全刷上了漆，柱子是紅的，櫃台是銀色的，中間門麵卻是金色的，店鋪內，按商品種類分成一排排，每一個商品都明碼標價，貨架與貨架之間有過道，客人進來後可以自由選擇，這樣的擺設……京城還是第一家。
其實，若染就是參照了現代超市的排列模式，拆消了古代立櫃式管理。
“二哥，你喜歡嗎？”若染笑問。
“喜歡，隻是……”趙子嶸不解地看向若染，眼裏滿是好奇，“四妹，你是如何想出來的？”
若染狡黠地一笑，點點自己的腦袋：“這兒想的啊，”雙手朝後一甩，她學著萬掌櫃走路的樣子，緊著喉頭裝男聲，“看是好看了，就不知道生意會如何？趙二爺啊，這兩天你就負責再進貨吧，三天後，我們再開張！”
“哈哈……”趙子嶸開心地笑了，若染抬手掩嘴，也跟著笑，一旁整理商品的小廝和丫環聽到他們兄妹的笑聲，個個都跟著傻笑。
為了感謝若染幫自己經營店鋪，趙子嶸特意帶若染去了鴻祥樓，今天的若染身著女裝，董老板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覺得似曾相識，便笑嗬嗬地走到他們兄妹跟前，問趙子嶸：“趙二爺，這位可是相府小姐？”
趙子嶸拿眼睨他，神氣地說：“正是，怎麽？董老板覺得跟我不像？”
“不不不！董某一看就覺得小姐貴氣，長得與二爺有幾分相似呢。”他笑著，眼睛一直在若染的臉上打轉轉，心下忖道——怎麽就那麽像美公子呢。
若染也不理會董老板，讓趙子嶸要了一間包廂，把父親獎賞給自己的五十兩銀子給了趙子嶸，說是感謝他的。
趙子嶸受寵若驚，問何事這麽感謝？若染俏皮地一笑：“若沒有二哥，我便沒有今兒個的自由。”
趙子嶸回味著她的話意，便傻傻地笑了：“原來四妹是在嘲笑二哥貪玩啊，也好！二哥沒有別的本事，天天帶四妹出來玩卻容易得很，現如今，爹爹又讓你當了二掌櫃，你要出來那更是方便了。”
若染聽了微微一笑，其實她今兒個能出入自由，沒有趙子嶸還真不行，要不是他，她便沒理由出來管理商鋪，又要不是他，她也不能隨便進了酒樓，有了趙子嶸，她以後行事定會方便順利。
趙之燕聽說若染天天外出，且過得瀟灑快樂，不由得心生妒意，派紅雨前去春風園，要大夫人也放她出去玩一天，結果大夫人讓紅雨傳話，說她再想著玩，老爺定會罰她出嫁前不得踏出相府一步。
趙之燕沒了想頭，天天坐在閨房裏悶悶不樂，或者發發小姐脾氣，把那些個丫環婆子都罵一頓，也不見得她臉上有什麽笑容。直到有一天，吳媽媽帶著一名丫環過來，悄悄告訴她，三日後豐臨王子將來京城參加皇太後的壽誕大典，到時相爺不在府上，大夫人會想辦法讓她見上王子，趙之燕的心情才歡之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