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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二爺認錯了

  回到竹苑,琴兒已在桌上擺了早飯,一盤菜包子,一碟榨菜絲,兩大碗稀飯,大概剛剛擺上,熱氣騰騰的。


  “就這點?”若染盯著盤子,訝然地問。


  “是。”琴兒低下頭,小臉訥訥地,“廚娘們說了,大夫人的吩咐,從今兒起,四小姐這廂一頓隻給這個定量。”


  “我靠!”突然地,若染爆了粗口,就這點,一園子人如何吃得飽?


  她可當真不像以前的趙若染了,現代的大小姐脾氣蹭蹭上來,伸手就想去掀桌子,小蓮忙不迭地拉住了她。


  “小姐,你這是做甚?”小蓮不隻是聽不懂她的罵聲,還著實讓她這一舉動驚到了,要知道以前的小姐多麽愛惜糧食啊。


  若染一下子驚醒過來,對哦,這裏是古代南華國,她是趙相府的四小姐,是趙若染,不再是現代黑道王的妹妹,不能太由著性子,對對,得掖著藏著小姐脾氣。


  “嗬嗬,我沒什麽,來來,我們坐下吃。”若染一下子恢複了常態,笑嗬嗬地招呼下人們一起坐在自個身邊吃,還把兩碗稀飯全倒在了她們碗裏,自己隻啃了兩個菜包。


  吃完早飯,若染就跟著秦媽媽一起刺繡,做起這些細活,若染便像換了個人兒,小蓮瞧了,總笑眯眯地說:“小姐,這會子你才像在慧夫人身邊的模樣兒了。”


  若染聽了一笑,心下說道:本小姐不就是一具身體,兩個身份嘛,要不是腦子裏有原主人的記憶與聰慧,她現在怎麽使喚得了手中的針線?

  主仆幾人在堂內有說有笑,各自做著手中的活計,忽聽外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若染抬起頭,便見惠子領著六小姐的丫環巧兒進了屋子。


  “四小姐。”巧兒麵帶微笑上前施禮。


  若染起身,問:“有事?”


  “六小姐勞請四小姐作一幅畫。”巧兒把昨兒發生的事略略說了,若染聽完蹙了蹙眉,這趙之燕不是故意的吧?


  小蓮已幫若染鋪好紙張,若染提筆之時望著巧兒問道:“大小姐隻說鴛鴦戲水?”


  “是,六小姐就聽到這句話兒,別的沒說。”若染勾唇一笑,既然她趙之燕沒說具體,那我就隨便畫了,喜不喜歡那是她自個的事。


  粉紅的荷花,青綠的荷葉,水波蕩漾下,一對鴛鴦色彩豔麗,扇動翅膀拍著水花,煞是好看。


  巧兒高興地拿著畫卷歡歡喜喜地回園子了,若染重新坐下來繡絲帕,小蓮則拉起她的手說:“小姐,不要坐太久,到園子裏走走透透氣吧。”


  若染聽從她的意見,讓秦媽媽,琴兒一起去,幾個人來到九曲橋,嘻鬧著拿卵石扔水裏的紅鯉魚,小蓮與琴兒扔得用力,水濺起來,濕了裙擺,小丫頭片子便在橋上追逐打鬧起來,若染瞧了笑盈盈,俯身撿起一個圓乎乎的卵石,見池中一條魚兒探出了頭,大口呼吸氧氣,一絲興味劃過心頭,正待揚手投過去時,卻驀然聽到沁心亭上一道粗嗓響起:“到底是山野鄉村來的,怎麽瞧都沒小姐的樣。”


  聞言,眾人偕歇手停步,訝然地抬頭,循聲望去,便見沁心亭裏,趙之嶸壯實的身子高高地杵在那,背著手,輕鄙地笑看著她們,他身邊站著一名長隨,年齡看去隻不過二十左右,矮了趙之嶸半個頭,生的賊眉鼠眼,正抻拉著細細的脖子,笑嘻嘻地也往這旁瞧。


  若染凝著眸,遠遠看著趙之嶸。


  這廝雖然養得肥厚了點,可五官分明,皮膚白皙,一雙細長的黑眸如秋潭深邃,兩道黑眉斜飛入鬢……到底是趙正豪的親生子,再浪蕩再風流,也抹不去一點貴族之氣,此刻的他一副狂傲模樣,身著藍袍,腰結錦帶,高束的頭發油光發亮,麵帶紅潤,全然不見傷痛之態。


  若染不覺一笑,心想他的股傷是好全了,遂移步過去,站在台階下,也沒個行禮,仰頭望著高高在上的趙之嶸輕笑一聲。


  “二哥,皮癢癢了?”


  趙之嶸沒聽懂,微彎下腰,眯眼俯視著若染:“含玉,你說什麽?”


  “請叫我若染,或者四妹妹。”若染淡定,仍是一臉的微笑。


  趙之嶸抿了嘴,麵有不屑,挺起腰杆清了清嗓,揮手讓下人退開一邊去,隨後抬腳下了台階,湊近若染的耳畔道:“在我眼裏,你便是梅香樓裏的一位歌女罷了。”


  若染爭鋒相對,迎著他邪笑的目光:“如此說來,二爺當真不想做我二哥?而讓若染叫你一聲嫖客就爽心了,是不?”


  “你?”趙之嶸氣得臉一鼓,舉起了一隻手。


  若染一挑眉,惱氣道:“什麽你?身為宰相府的二少爺,沒得一點君子風度,想打我是不?來啊,”她靠近了他,裝得一副潑辣相,目光挑釁,手指尖的一個圓潤的小卵石卻在滑動,“若你不怕再挨板子,盡管落下手來。”


  趙之嶸怔了怔,嘴角一抽,舉在空中的手悻然落下,他可不傻,這兩天剛剛好了身子,怎會想再惹來一頓杖笞。


  “好男不跟女鬥。”他袖子一甩,雙手又背在了身後,裝得大度起來,“既然你喜歡二爺我叫你若染,我叫就是。”


  “這才聽話。”若染收了指間的卵石,盈盈一笑,倒是得意。


  趙之嶸心裏實在憋屈,身為嫡子何時向個庶女低過頭?可瞧她笑得美豔動人,嬌麗可愛,腦子又渾鈍了,生性風流的他心頭微癢,也不在意她的嘲諷,搓著手露出一副諂媚的模樣,盯著若染清澈如墨玉的眸子,嘻笑道:“若染,你跟爺老實說,你當真是父親生的女兒?”


  “有假?”若染淡然地睇著他。


  “若染,你莫怕,聽爺說,若是假的,爺定為你保密,但你……但你是否跟了我?”若染聽了擰起秀眉,側過身不理他,趙之嶸又嘻皮笑臉地轉到她跟前,繼續道,“二爺我會供你吃喝,定比府裏的還要好上百倍,這府裏有我母親管著,吃穿用度都是按定例來的,你是個庶女,月錢才五兩銀子,哪能過上奢華的日子啊?若染乖,聽爺的,爺會很疼你。”趙之嶸靠近若染,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這馨香味定是她身子骨裏發出來的。


  “多謝二爺美意,可若染我喜歡這。”若染一笑,推開他的身子邁上了台階,扶欄看著荷花池。


  趙之嶸見誘惑不了她,心裏不免悵然幾分,同樣走上去,立在若染身後,心癢得真想把她擁進懷裏,可眼前的她無形散發出的冷意抵擋了他的大膽,舉手遲疑了半晌後,手就輕輕地搭在了她肩膀上。


  若染覺著了,身子快速又靈活地一個側轉,趙之嶸向前一撲,手就撐在了欄上,回頭看若染陰沉下臉,眸中精光一閃,他心裏一頓,覺得她不像個平常女子,倒是有點功底的人。


  想起上次自個莫名其秒落進荷花池,眼裏不禁有了疑色,眸孔一縮,他趁勢故作快摔倒,一隻腳忽而向後掃向了若染,若染早看出了他的用意,當他的腳尖子剛觸到裙擺時,身子朝後一倒就跌坐在了地上。


  “啊喲!”她痛叫起來,秀氣的眉擰到了一處,紅紅的小嘴咧開,露出了白如珍珠般的齊整牙齒。


  “小姐!”小蓮聽得叫聲,便飛快地從九曲橋上奔過來,緊接著,跟隨過來的下人和趙之嶸的長隨吳良也紛紛聚過來。


  趙之嶸直了雙眼,他恍惚了,看看若染,又低眸瞧了瞧自個穿著黑靴子的腳,搞不明白自個還沒有真正掃到她的腿,這個小姐怎麽就跌倒了?


  難道修養了幾日,自個內力強大了不成?


  “二爺,你傷著四小姐了。”吳良依著他的肩悄聲道,小眼睛轉了兩下後,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又道了一句,“若老爺知曉了,恐怕二爺你又得挨板子了吧?”


  趙之嶸心頭一惶,見三個仆人正扶若染起來,便急急上前推開她們,殷勤地扶著若染的胳膊,軟了語調,換了稱呼:“四妹妹,二哥沒傷著你吧?”


  “還沒傷著?”若染皺眉苦臉地摸著臀部,清眸盡染水霧,“我要告訴爹爹去。”


  “哎哎,四妹妹,”趙之嶸忙攔住,討好地露出一臉的笑,“二哥錯了,二哥錯了,四妹饒了二哥這一回,行不?”


  若染在心裏得意地暗笑開來,臉上仍保持著痛苦狀,說道:“當真錯了?”


  “錯了。”


  “那以後……”


  “以後不玩這一出,”話落,瞧若染秀眉一蹙,又急道,“以後聽四妹的成不?”


  小蓮見相府堂堂的二爺竟然對自家小姐軟了語調,不禁低下頭竊笑,琴兒與秦媽媽亦好笑地抿了嘴,別開身去,免得二爺瞧她們笑了,逮了機會懲治。


  吳良的臉頰一直在抽動,賊眼好似轉不動了,眼前的四小姐長得花容月貌,著實漂亮,但也是府上的一個庶女而已,這二爺可是個嫡子,就因為上回挨了一頓打,當真懼了她了?

  這吳良前些日子回了一趟老家,並不知道趙之嶸在梅香樓遇到過若染,所以,他很不解趙之嶸對若染的態度。


  旁人瞧著二爺是認了錯,又服了軟,若染該喜孜孜才是,哪知她不依不饒,說不相信二爺的話,定要捉他去屋裏寫了保證才好,趙之嶸被她糾扯著脫不開身,隻好應答:“我隨你去就是,隨你去就是。”


  一幹人剛走下沁心亭,前頭就跑來羅媽媽,慌慌張張地扯了高嗓稟報:“二爺,四小姐,有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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