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幻境?
第二天清晨，李清照不知為何，早早的便醒了過來。
她依在床沿上，發了一會神轉頭瞧見外麵的天色，現在也不知道是何時，此時天都未亮。
李清照懶惰的起身穿好衣服，無意間看見院中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此時正盤坐於院中一塊石上，兩手放膝，身子筆直好似在冥想一般。
李清照好奇，於是便通過門扉的縫隙打量起對方來，看了幾眼李清照便認出了對方。
這不是孫離嗎？
兔子自然也瞧見了孫離，看著她那動作很快猜到對方在幹什麽，這無非就是簡簡單單的打坐修煉。
俗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句話不假。
太陽初升的那段時間中，空氣中的靈力是一天當中最為濃鬱之時，這時若是修煉上一會那效果已經完全可以頂上小半天的修煉成果。
許小兔不禁想到當初夢雨姐也是在這個時候，把自己送上天與太陽肩並肩的吸納靈力——想起來兔子兩條兔腿就是一顫。
李清照不如許小兔，她沒有踏入修行的道路，自然是看出孫離在幹什麽，她以為這就是普普通通的打坐。
李清照穿上外衣，打開門來。
哪怕已經要入夏，可是空氣中還是帶著一絲透骨的寒意。
李清照哆嗦的跺了跺腳，縮緊身子來到孫離身邊，她一邊跺繡花鞋，一邊疑惑的開口道：“孫姑娘，你不冷嗎？”
李清照看著孫離那單薄的道衣忍不住關心起來。
孫離並沒有睜開眼睛來，她開口解答：“若是心中有陽光，自然不畏懼這寒冷！”
李清照懵了。
兔子啃一口胡蘿卜白了孫離一眼：“一大早就說這些玄乎的話，她聽的懂呀！”
許小兔忍不住多看了孫離幾眼，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那有一點不對勁……
李清照回神寒風拂過，她又哆嗦一下，可是孫離盤坐於那一動不動，好似寒風根本沒有來過一樣。
“孫姑娘，你不要說這些妾身不明白的，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是道士。”
若不是昨天見過她的非常手段，恐怕她都認為孫離一大早就發什麽瘋。
此時孫離緩緩的睜開眼睛來，她眼眉低垂，瞳孔低有著如同寶石般的紅色光韻閃爍著：“時間差不多了！”
李清照還沒來得及問這句話何意，就感覺眼前刺眼的陽光傳來。
兔子看去，隻見天邊初陽露了一個邊，霞光四溢，彩雲翻滾這一幕十分美。
李清照眨了眨眼睛，抬手擋住一部分陽光抬眉一看，頓時被自己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她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日出那一刻美是沒有話語來形容的。
孫離開口把李清照拉回神來：“此刻，你聞到什麽味道沒?”
兔子聽見這句話下意識扯著兔鼻使勁嗅，可是她什麽味道都沒有聞到。
李清照，也下意識吸了一口氣，頓時一臉震驚的看了看周圍：“梅香?怎麽可能！現在已經要入夏了，這怎麽還會有梅花?”
李清照目光不斷的在周圍尋找，可是都沒有梅花影子。
但是那梅花的香味十分濃鬱，她感覺自己仿佛身在一片梅林中，無數的梅花抱著著自己一樣。香味如此明顯，那梅花理當應該在自己身邊呀！可是為何尋不到……
兔子被李清照說懵了，有味道嗎？本兔為什麽什麽都沒有聞到?
孫離見李清照四處尋梅香，便出言提醒道：“香味不是來自於別處，香味來自於你！”
李清照下意識把衣袖抬起聞了一遍，的確自己身上有一股梅香。
這香味來自於衣服?
李清照心中狐疑，自己衣服上並沒有染什麽梅花香熏呀?怎麽可能會有梅香?
兔子下意識飄到李清照身邊使勁的嗅起來，基本上把李清照的衣服都聞了一個遍，她依然沒有聞到半點梅花的味道。
孫離跳起，從一米多高的石頭上落下，她如同輕燕一般落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你還記得那梅花嗎？”孫離眼底的紅韻翻轉著，神情嚴肅的開口道。
李清照不解：“梅花?什麽梅花?”
孫離繼續提點：“還有那海棠與萬年難綻放的雨花！”
李清照心中不自覺的想起來曾經那在自己後院，有一位鮮血淋漓的女子，她最後化為海棠花消失而去的場景。
莫非孫姑娘說的是那朵海棠花?
可是她不明白後麵那一句萬年難綻放的雨花，那又是何意?
“海棠花的話，我可能是知道孫姑娘所指。可是那雨花……妾身倒是真的沒有聽過。”
孫離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李清照，便轉開頭去緩緩吐出一句話來：“道家有一本名叫《花間聞錄》的書卷，當中天卷第五百二十五頁記載：天界有一仙，管轄一切花草。每有仙草，仙花凋零。此仙便落淚哀悼，仙淚墜九天，形成雨花種，其種如雨花石！千年結苞，萬年恐難開！”
李清照雖然不是很懂孫離到底說的是什麽，但是她知道：她口中的雨花應該就當初那賣花擔上買得到那朵白花。
李清照有一點意外：“那花真的是雨花石上生長的?”
孫離點了點頭，可是又搖了搖頭：“書上如此記載，我也不知道是否是這樣。你信則有，不信則無！”
孫離著重於這最後一句話。
李清照正準備開口繼續詢問，可是這時丫鬟的聲音傳來：“小姐，你怎麽起這麽早?我這就去給你準備洗漱。”
說著丫鬟急匆匆的離開而去。
李清照看了一眼丫鬟，回過頭去正準備繼續詢問孫離到底是何意。
可是她回過頭去的時候，孫離居然不見了！
此時院落中隻有李清照一個人，而兔子也剛剛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丫鬟，回過頭來那剛剛那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就不見了。
兔子瞧了瞧周圍：莫非本兔撞鬼了?
就連李清照都有一點懵，剛剛還和自己擺談的孫離居然就不見了?
她瞧了瞧周圍都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躲藏。
李清照下意識看向對麵走廊的客房，這時房中蠟燭點燃了，一道小的人影倒影在窗紗上。
許小兔忍不住吐槽：“跟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跑那麽快！”
李清照一臉驚訝，自己離客房有一段距離，想要過去恐怕還是要畫上不少時間。可是自己剛剛就是一個轉頭回來後，孫離就回房間了?
這太匪夷所思了，哪怕知道對方有非常手段，可是還是忍不住驚訝了。
李清照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過去敲了敲孫離的門。
“孫姑娘，清照前來拜訪！”
房中傳來孫離的聲音：“趙夫人請稍等！”
片刻後，隻見孫離打開門來。
此時孫離還在紮頭發，看她那眼中殘餘的睡意，好似才剛剛醒過來一樣。
李清照笑道：“孫姑娘不知是以何法，居然從院中轉瞬間來到了廂房?”
孫離有一點不解的看著李清照。
兔子瞧著孫離這表情，突然心中有一點不妙的感覺。
李清照自然看出孫離眼中不解之色，笑道：“孫姑娘可不要調侃妾身，剛剛你還盤坐於院中石上，甚至於還和妾身看了日出，談論了雨花，海棠，還有我身上的梅花香味。”
孫離眼中除了大大的問號就是懵。
兔子已經明白了什麽，她覺得孫離完全沒必要露出這一臉懵的表情。
她此時露出這表情恐怕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
李清照也察覺到了異樣，連忙伸出手：“孫離姑娘當時可是你說我身上有一股梅花香味的！”
孫離動了動小鼻，眼中帶著思量之色的盯著李清照。
李清照見對方臉色不對連忙抬起衣袖聞了聞，剛剛那梅花香味一點都沒有了！
李清照不相信，立馬脫下自己外麵披著的衣服聞起來。
的確是沒有味道！李清照心中頓時迷茫了，那自己剛剛經曆的那些算什麽?
這時丫鬟敲了敲旁邊的門檻：“小姐原來你在這，剛剛回屋沒有看見裏，庭院裏也沒有看見你，真的是嚇了我一跳。”
李清照看著這丫鬟，聲音急促的問道：“剛剛你可看見庭院裏除了我還有何人?”
丫鬟見自己小姐舉止反常，頓時低著頭膽怯的開口道：“小，小姐，剛剛奴婢路過庭院就看見小姐一個人在那……還自言自語了好幾句……”
許小兔聽見這句話心中疑惑，不可能自己也出現緩解或者見鬼了吧！明明當時孫離也在。
莫非本兔猜想正確?那莫非是幻覺?
兔子在剛剛看見孫離那一臉懵的表情，就已經猜測到不妙，所以就有了之後的這一係列猜測。
她好歹也是被瀟湘姐磨煉過的，雖說不能抬手如瀟湘姐那樣隨隨便便布置一個幻境，但是她可以看出幻覺來，隻要不是瀟湘姐或者幻境造詣比瀟湘姐高的。給她一點時間，她便可以看出這是幻覺來。
當時兔子沒有看出來，大多數原因還是因為她不是實體。
孫離開口為李清照解圍道：“剛剛趙夫人看日出找寫詞靈感，她自言自語就是在選取好的詞句。”
丫鬟聽見這句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自己家小姐著魔了，原來是自己小姐在作詞。
以前她小姐會在作詞的時候一邊發神，一邊念叨的作詞，所以並沒有懷疑。
李清照眼中帶著別意之色的看了孫離一眼。
丫鬟拉著心情複雜的李清照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洗漱一番後。
顧不上那麽多，她心中實在是疑惑，她洗漱後便急著去找孫離尋求答案。
孫離坐在自己房間靜靜的等待著李清照上門。
見李清照進來，她氣還沒有喘完便開口問道：“孫姑娘可知道這是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