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功成名就對於我和柳承來說都一樣,我選擇功成,那麼他就名就。我選擇名就,他就只剩下功成。假若此次是他贏了,今後他也將會被無數人詬病,畢竟兩千年前是我推他上位的,此次能打敗神界,我也功不可沒。這是一個死環,沒有可解的辦法,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旁邊玄姬一直攙扶著玄雅,我看了眼她們,她眼睛的事情一直沒有搞定,問旁邊戍衛,「殷商有派人前來么?」
戍衛道,「沒有。」
我笑說,「看來帝辛還是不服任何人,這樣也好,免得沒有理由就對他動手。」而後動身前往大殿,大殿中的位置是柳承之前坐過的,楊雲道,「上去試試。」
我恩了聲,走上前去坐著,看著下方眾人,沒有覺得多威風,反倒感覺這就是一根木樁,將自己拴在了這裡,動彈不得,坐了會兒,覺得極其不適應,站起身來道,「再有一天時間,我在這裡接受四方來朝,純陽子,你現在通報在外的諸將,明日若是敵將未來枉死城參拜,可先下手為強,各方守將配合酆都軍庠的人,應該不成問題,我們的兵力也不少。」
「好。」純陽子道。
我又對楊雲說,「明日北陰大帝定會來枉死城接顧安母女,屆時我在這大殿接見他,你安排刀斧手埋伏在大殿周圍,再命枉死城守軍嚴加防守,到時候即便不能將他留在這大殿,也絕對不能讓他出了枉死城,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留下他。」
楊雲雖然時刻準備著這一天,但真正快要到來的時候,他卻猶豫了,畢竟柳承是個極具人格魅力的人,對我說道,「可不可以用一種稍微溫和點的方式,比如讓他放棄酆都城的主權,主動稱臣,沒必要真要你死我活。」
「我曾把所有兵權交給了他,但你們想過從頭到尾附著他嗎?還不是時刻準備著要幫著我覆滅他們,除非我死了,或者他死了,這場紛爭才可能終止。」我道,又對高婉兒道,「明日北陰大帝前來枉死城,酆都城肯定是高英傑在守,你跟你哥哥並肩作戰有一段時間了,對他的戰法足夠了解了嗎?」
高婉兒早就在準備這天,點點頭道,「足夠了解了。」
我恩了聲,「你現在去殷商、桃止山、抱犢山抽調兵力,只要能將北陰大帝留在枉死城,那邊戰爭就交給你了,如果你輸了,忙完了這裡的事情,我幫你報仇,你哥哥必死。如果你贏了,我留你哥哥一條命。」
「所以我只能贏了?」高婉兒問道。
我點點頭,「想讓你哥哥活,只能這樣。」
……
一天時間不到,無數罵名傳到了枉死城中,軟禁師母、謀朝篡位、濫殺老臣、竊奪戰果,外面的人不加任何隱瞞對這些事情進行討伐,不過誰在乎他們,這個世道是用拳頭說話的,我贏了之後,就不會有這樣的罵名了。
次日,枉死城城門大開,陽間玄門世家、玄門家族、全真道、正一道、提刑司,各方人員紛紛趕到枉死城,好不熱鬧,陰司原本的不少司殿、城隍也來了枉死城,來參加這次盛典。楊雲將周邊兵力全都調到了枉死城中,用來迎接柳承到來。
如我所料,帝辛、王方平、杜子仁、嵇康他們始終沒有來枉死城,純陽子已經通報了下去,駐守各處的人躍躍欲試。
我在大殿後方呆著,一言不發,旁邊是陳瑩瑩等人,陳瑩瑩道,「黃蘊秋姐姐走了,還有孫思仁掌教也走了,不辭而別。」
我恩了聲,「我能理解,就是選擇不站在任何一方,畢竟跟師父那麼熟,又怎麼好看到這一幕。」
「真的非這樣不可嗎?」陳瑩瑩凝重對我說,「以前你們關係那麼要好的。」
「我有萬全之策。」我道,我只需要在世人面前殺他一次就夠了,他有九天玄女贈送的那簇火苗,可浴火重生,今後世上就沒北陰大帝這個人了,他可以帶著顧安母女遊歷天下,這是最好的結果。
陳瑩瑩見我始終不肯回心轉意,無奈作罷,又問我,「需要去見見顧安嗎?」
「不用,我怕到時候會不忍心。」我說。
陳瑩瑩不再多言,眼見到了晌午時分,有兵將前來道,「大帝,時間到了。」
此前已經放出消息,我自封為敵,封號為『赤明上帝』,倒沒什麼特殊含義,之前想用曠劫大帝的,不過那個名號既然送給了崇元真,就不好再奪回來,就隨便想了一個。
我恩了聲,對陳瑩瑩道,「幫我換帝服。」
陳瑩瑩上前幫我換上了帝服,邊換邊哭,道,「能不能不要殺他,沒有他,我們早就死了……」
我沒回答這句話,而是說道,「此前我給你的那面盾牌呢,借我用用。」
陳瑩瑩揮手召出盾牌,將其放在了我手心,說道,「我也要先離開枉死城,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要告訴我。」
「先去找小祖宗她們吧。」我說。
陳瑩瑩幫我換完衣服低著頭離開了,此時玄姬玄雅也進了屋子,說道,「師父……我們……」
「你們也先離開,畢竟那是你們的師叔,去青城山等我。」
「好。」以前她們喜歡跟我黏在一起,這個時候她們不願意再呆在枉死城。
她們全都離開了,枉死城中我再沒什麼顧慮,轉身取劍,前往大殿,一路過去,兵將無不跪倒參拜,及入了大殿,殿中已經站了各方勢力的人,其中不乏有老面孔,周曉安的父親也代表提刑司來了。
我沒到之前他們議論紛紛,我到后,無人再言,等我坐上高位,眾人跪地參拜,「參見赤明上帝。」
「各自報自己所屬勢力,從今往後,爾等皆在我庇護之下,今日未到者,往後如何,自思自量。」我道。
此後時間,他們一一彙報了自己所屬勢力,我一一聽著。
同時注意著外面情況,不等他們報完,外面有戍衛進來道,「報,北陰大帝帶著賀禮進入了枉死城。」
「來了多少人。」我問。
「僅一人。」戍衛道。
柳承到來,殿中眾人驚慌不已,畢竟在他們眼裡,我和柳承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讓他進來。」我道。
不多時間,身著常服的柳承拖著一盒子從外走了進來,他進來后,無人敢抬頭直視其面孔,從一進來開始,他身上就散發著陣陣帝威,左右看了看,淡淡一笑,而後對我說道,「聽聞你稱帝,作為師父,特來祝賀。」說著將賀禮遞給旁邊卒兵,卒兵將賀禮呈交給我。
我沒打開來看,起身對柳承拱手行禮,「弟子孫清,見過師父。」
柳承說,「只要你還認我們是師徒就夠了,你我之爭,不該波及到旁人。我這次是一個人來的,就說明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我進城時看見了城外排布的兵馬,還有你這大殿周圍的刀斧手,都是為我準備的吧?」
我點點頭,「九天玄女說得對,你跟我都有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在乎的東西太多,感情對於我們來說,有些累贅了。」
「先送顧安母女出城吧,我在這裡陪你。」柳承道。
現在城外局勢不穩,況且柳承這一離開酆都城,要是高婉兒勝利了,她就算回酆都城也沒什麼意義,就說,「現在只有我這裡最安全,您放心,我只想在你我之間分出勝負,顧安母女,我不會動她們的,我不是那麼絕情的人。」
「也對。」柳承點點頭,說罷手中一柄長劍出現,嗡地一聲,霸道氣勢展開,殿中眾人當即跪地,大汗淋漓,這並非臣服,而是恐懼。
柳承威勢,就連我也有些難以承受,更遑論是他們。
見柳承拔劍,我也緩緩取出了此前準備好的法劍,兩人持劍相對而立,總覺得這一幕有些諷刺,明明跟我跟他誰都不想跟對方打,但不得不為了這天下演這齣戲。
「閑雜人等,都離開大殿。」柳承道,「他們都是剛臣服於你的人,我不想這麼早就滅了他們,今後你就無人可用了。」
「都離開,未得我允許,不得進入。」我道。
眾人巴不得離開,慌忙出了大殿,殿內就只剩下我和柳承兩人,兩人相處,氛圍在沒有那麼劍拔弩張,各自都平和了不少。
柳承沖我笑了笑,「臭小子,其實就算你不讓我來枉死城,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去酆都城,兩千年前,你讓了我,這次我不希望你再讓了。」
「我也沒準備讓。」我說。
柳承恩了聲,「看來我今天是很難出這枉死城了,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你們的人已經開始提前下手了。假若我今日死亡枉死城,留下你承受這些罵名,想想其實有些不忍。」
「罵名而已,影響不了我。」我道,「如果今天我輸了,這天下就由您來背負了,楊雲、神荼、鬱壘、孟婆、純陽子,這些鐵了心追隨我的人,在我死後,您應該立即除掉他們。反之,如果您死了,杜子仁、王方平、嵇康他們,我也會立即除掉,至於其他人,能留就留吧。」
「好。」柳承果斷應道,「如果我死了,顧安母女,就託付給你了,我女兒未冠我姓……」
我愣了下,「這不妥,萬不可跟我姓孫。」
柳承白了我一眼,「自然也不會冠你的姓,當初就料到了可能會有這麼一天,留下我的姓,反倒會給她們召來無盡麻煩,我給她起名為道子,寓意為大道之子,而非我柳承子嗣,即便我死了,我所得罪的人,也不會將過錯算在她的頭上,不過道子這個名字,也是受人啟發所取的。」
「有我護著,您完全不用擔心。」我道,「我不會讓她踏足方外的,此番過後,我送她們去方內生活。」
柳承點頭,聽得外面刀劍聲音,說道,「外面那些刀斧手都撤了吧,你跟我打,那些人沒有用,甚至你整個枉死城的人都可能攔不住我。」
我也跟著點頭,讓人叫外面刀斧手撤了,然後提劍道,「想想還有什麼沒有交代的。」
「差不多了。」柳承說,「這盤棋,終於要下完了,作為執棋之人,最終卻要演這麼一齣戲給棋子看,何等諷刺……不過也好,兩千年前我不能跟你交手,此生我成了你的師父,卻不知你如今到底厲害到了何等地步,剛好藉此機會檢驗一番。」
轟!
柳承說完,還不等我做準備,突然提劍揮來,我側身避開,這大殿在瞬間化為兩半,成了廢墟。
柳承而後騰空,並指一繞,十方俱滅之術顯化,風火雷電等滅世力量齊齊落下,枉死城所有人都開始往外撤。
我抬頭看了眼,當即演化盾牌,將這些力量一一擋下,緊跟著踏空,尺木、帝氣同時顯化,跟他打,一開始就用了最強的力量。
一劍揮去,柳承提劍而來。
茲……
尖銳響聲直達九天,陰司天空被切開了,露出一道詭異溝壑。
「孫清!」柳承突然喊了我一聲。
「恩?」我下意識應道。
剛回完話,柳承卻抬手一掌,直接轟在了我身上,若非有足夠強的天罡戰氣護體,再加上盾牌顯化,這一掌足以要我的命。
我被擊退百丈之遠,踉蹌幾下,差點跌落下去,剛站穩,柳承卻已經到了我跟前,手中劍劈在了我盾牌上,盾牌卡擦聲傳出,緊接著化為碎片。
「這個時候還分心,你要怎麼贏我?」柳承道,「現在我才用了七分實力不到!」
眼見柳承又要攻來,我忙退後,以速度周旋,周旋了會兒后喊道,「師弟,好久不見!」
柳承聽了這話,削有出神,我當即上前,抬腿一腳踢在了他腹部,柳承被擊退吐血。
我笑了笑說,「您也分心了。」
柳承滿臉無奈,正要動手時,往下面枉死城瞥了一眼,我順著他眼神看下去,卻見顧安抱著孩子正揪心抬頭看著。
看到這一幕,我差點引劍自裁,我是真不想打了,柳承卻道,「如此糾纏下去,不知有多少人會為我們擔心,說實話,你跟我所學法術差不多,這麼打下去,恐怕十天半個月都分不了勝負,倒不如直接用大道吧……」
柳承說完,閉目而立,周圍景象大變,化為黑白兩色,世間萬物都靜止了,這次柳承所展現的力量比之前更強,我身上似乎被加了無數枷鎖,動彈不得。
柳承提劍邁步上前,走到我面前,問道,「你還有后招嗎?」
我說,「我對大道的領悟,沒有您透徹……不過我可以試試。」說罷同樣強行催動大道力量,掙脫枷鎖,能行動起來。
道就是規則,我跟柳承一樣,觸摸到了道的門檻,但卻沒有確定好自己的規則,所以,只能用大道力量,卻用不了其中規則。
大道力量之下,蒼生萬物都成了螻蟻,渺小得如一粒沙塵,即便是枉死城中最強之人,現在看來,也頂多不過多一劍的事情。
噗……
剛施展大道力量,還未動手,一把劍從我胸口沒入了進去,柳承道,「給你的時間太少了,你我再次相識到現在,也不過數年光景,如果你跟我一樣,兩千年前未曾轉世,今天我又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我比你多了兩千年時間,你真的不是我對手,放心,再次輪迴轉世,師父一樣會找到你的。」
我低頭看了下自己胸口的劍,再看看柳承。
直到現在才發現,此前他根本沒有認真跟我打,當他真正想要結束戰鬥的時候,我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有些坐井觀天了。
「我看到陳瑩瑩,還有小祖宗他們了。」我對柳承道。
枉死城外,幾個打扮成陰兵模樣的人正抬頭觀望著,我認出了她們,她們又怎麼可能真的離開。
柳承沒回頭,手掌心大印已經捏好了,隨時可以轟碎我的玄關,但卻遲遲沒有動手,閉目道,「求我,告訴我你不想死……」
我猶豫了下,說道,「師父,我不想死。」
柳承仰天長嘆,「時也命也,這天下交給你了,兩千年前欠你的,現在還給你。」柳承說完,突然念起了威天神咒,這麼近距離念這個法咒,我當即被控制。
柳承笑了笑道,「當年你用這法咒,讓我動手殺了你,我始終記得那一天,你永遠不會明白,那時的我心有多痛,今天正好也讓你體驗一番。」
柳承說完,頓了幾秒,深吸一口氣道,「殺了我!」
轟!
我抬手一掌轟在了柳承眉心,能聽見玄關破碎的聲音,柳承抽劍離開,下方顧安當即癱軟在地,陳瑩瑩等人亦是如此。
柳承玄關破碎,威天神咒再無用處,其玄關中真氣浩蕩散開,彌散整個枉死城。
柳承頭也不回地離開,我沖他喊道,「師父,我們會再見面的。」
「沒機會了。」柳承回答說。
柳承曾指揮了枉死城所有兵將,枉死城內外眾人跪地相送,不管他是敵是友,我只在背後默默看著。
等柳承出了枉死城,轟隆一聲,天地震蕩,他玄關崩碎,再無半點蹤影,只有一簇火苗竄向了遠方,我見那火苗,才稍放下心來,落將下去,到顧安面前,顧安早已經哭成了淚人。
我說,「這只是一齣戲而已,師父身上有一簇火苗,可讓他浴火重生……」
顧安抬頭看我,泣不成聲說道,「你師父早就決定讓你贏了,當初怕你下不去手,跟九天玄女商量了一件事情,讓九天玄女賜他火苗,好讓你認為他有重生機會,如果那火苗真能重生,九天玄女為何不用?」
我聽后愕然,看向遠方,方才大事落定的輕鬆頓然全失,這一切竟是柳承設的局?!
演戲一回事情,真正動手殺了他又是另外一回事情,我慌神了,渾噩站起身來朝方才柳承玄關破碎的方向趕去,但去了那裡,卻什麼都沒有。
陳瑩瑩、黃蘊秋、孫思仁她們就站在那裡,陳瑩瑩哭喊道,「你殺了師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一直以為只是演一齣戲給旁人看,現在我整個人都懵了,不知作何解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出不想死那句話,整個人如一灘爛泥。
孫思仁上前露出一詭異笑容道,「他死了,你滿意了,赤明上帝?!」
黃蘊秋道,「紫薇星隕落,輔星也接連失去光芒,這次是你徹徹底底的贏了,你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地共主,下次見你,我需跪地參拜了。」
我掃視她們,剛好身上有一牌子掉落出來,我看了眼,忙抓起了那牌子,興奮道,「還有機會!」
這是那日那女子送我的敕天令,可改變一次過去,這麼久我已經忘記了有它的存在了,但捏在手中,卻不知該如何使用,連忙跌跌撞撞返回枉死城,找到顧安,將她懷中孩子抱過來,道,「這東西是你給我的,教我怎麼用。」
但她只會咧嘴發笑,連話都不會說,不管我怎麼詢問。
顧安以為我得了失心瘋,奪過孩子道,「你不要再碰她了!」
我接下來不斷詢問她,但她始終不回話,我已經記不清問了多少遍,再問時,手中敕天令顯化裂縫,在我眼前化為了灰燼。
我僵在當場,顧安看著我手中灰燼痴痴一笑,「就此別過,此生再不相見,既然他成全了你,你就得完成他的遺願。」
顧安抱著孩子離開枉死城,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陳瑩瑩她們也在隨後離開,我獨自枯坐枉死城中,除了不斷傳來的戰報,身邊再無一人。
純陽子事後來找我,告訴我一個道理,既然事實無法改變,我所剩下的選擇,就只有好好治理這天下。
接下來數年時間,我沒去見任何一個熟人,她們也從不曾來找我,只有玄姬玄雅偶爾過來看看。耗費數年時間,將王方平、杜子仁、嵇康三人軍隊盡數滅掉,剩下的就只有酆都城的高英傑和殷商的帝辛了。
這一日,我即將發兵前去殷商時,枉死城來了一身披斗篷的奇怪之人,上前來問道,「孫清?」
我點點頭,發現完全看不透這人。
他道,「這幾年就真沒去見任何一個老熟人?」
我笑了笑,「沒臉去見,你是什麼人?」這人面孔我並不識得。
他從身上摸出一令牌,正是此前化為灰燼的敕天令,我大驚,他卻道,「這令牌是我一個老熟人的東西,幾年前感知到它的出現,怕你當日胡亂用了,就收了回去,現在該還給你了。」
我神色不善盯著他,「原來是你乾的!」
他卻淡淡一笑道,「幾年前的你,要是用了這令牌,即便回到過去,結局一樣不會改變。歷史車輪永遠向前,不可逆轉,你是無法改變不了結果的,那個時候的你也沒有辦法改變結果,現在也一樣,你改變不了結果,不過現在的你可以改變過程。」
「什麼意思?」我問。
他伸手出來,手心出現一簇火苗,「這是我那日一同收走的,此為天火,世間僅此一簇,當日並不精純,我便收走了它,如今我已經將它提煉精純,現在你用這令牌返回過去,在你師父至枉死城的途中攔下他,將這火苗給他,便可改變過程。」
我恍然大悟,接過火苗,而後再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笑了笑,轉身離去,擺擺手道,「你一直要找的葉安,道子的老朋友,今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將火苗給他之後,就去找你師父吧,只要你改變了過程,現在的結果也就跟隨變化了,他會在某處等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