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魂?”
一聽下人這般言語,金銘不由就愣了一下,立刻想到李青河和他說的,之前王毅之遇到妖怪,妖怪察覺李青河前去找她,提前逃走的事情。
當時他並未去細想這件事,隻當妖怪怕了李青河,以後也就遠遠的走了,不會再來找王毅之的麻煩。
但現在一聽王毅之失了魂,他就馬上覺得,這妖怪並沒他想的一樣,這麽簡單離開。王毅之失魂,很可能就是先前那妖怪所為。
於是連忙對王府下人道:“你先不要太過著急,我姐夫是修行之人,我馬上就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去救你們公子。你現在先回去,我和我姐夫說一下情況,他馬上就會過去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我們公子是個大好人,你可一定要就他啊!”
下人連忙行禮感謝,情辭誠懇。
自王毅之主管了王府之後,他對滿府的下人,可是沒少給好處,這些下人,都是老實百姓,受了恩惠,自然就滿心感激。
現在王府上下,沒一個人想王毅之有什麽不測。看到王毅之這兩天的狀況,都是滿心憂慮。
但憂慮並不能解決問題,盡管他們也為王毅之找了好多大夫,可是沒有一位能看出王毅之的症狀。
他們都說王毅之身體好好的,沒什麽病症,但王毅之就是像個木頭人一樣,不吃不喝不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大家喊他,他也不應就像丟了魂一樣。
所以王府的下人,才會如此緊張的說,王毅之丟了魂。
王府的下人謝過李青河後,就急急離開了。金銘也急急的去找到了李青河。
此時李青河與狗道人,依舊在下棋,戰況依舊是難分難解。
但這次金銘沒再繼續站在旁邊,等兩人分出勝負,而是直接就行禮急道:“姐夫,道長,打擾你們雅興實在不該,但事出緊急,不容多等,還請你們能夠見諒。”
“什麽事如此著急?”李青河放下手中的棋子,轉眼看向金銘問。
金銘道:“是上次和姐夫說的王公子,剛剛他下人來說他好像被勾了魂了,現在情況嚴重,所以想請姐夫去趕過去看看王公子狀況。”
“好。”李青河直接答應,然後就地消失身影。
看到李青河身影消失,金銘也馬上向狗道人行禮,準備離開,也趕緊去王府看看王毅之狀況。
狗道人卻想讓他留下,道:“金公子,你把道友請走了,那他這局,就你來下吧。”
金銘不肯,道:“打擾道長雅興,自是不該,隻是事出緊急,不得不如此。王公子是我好友,我便留下,心中擔憂王公子,也不會有什麽心思下棋,況且我棋藝很差,隻是粗淺的知道落幾個子而已,就算我與道長對弈起來,道長也勢必不能盡興。不如就放我離去,等姐夫處理了那邊事宜,他自然就會回來與道長下棋了。姐夫是神仙中人,料此事定然不會耽擱太久,所以道長還是稍待一會,靜靜等姐夫回來吧。”
“你說的很有道理。”狗道人笑了笑,然後改了主意,道:“既然如此,那狗道也不下棋了,我也陪你去看看這王公子。你這麽心急,自己趕路,慢慢吞吞,等你趕到,你那神仙姐夫,恐怕早就解決了一切。”
“來來來,讓狗道我帶你一程。”
說完,便手一揮,帶金銘乘風而去。
呼呼呼!
金銘還沒明白究竟,就聽得耳邊急風作響,回神一看,隻覺眼前雲煙一片,還沒去仔細看清,眼前情景就忽然變化,雲煙散盡,成了一處府邸。
金銘心神驚疑,抬頭一看,就看到了府邸名字——王府,頓時醒悟,這是狗道人已經把他帶到了王府。
於是不由驚讚:“道長實在是厲害,就這麽說句話的功夫,咱們就穿過了大半個城,來到了王兄府上,如此之快,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這有什麽,若是你那神仙姐夫來帶你,怕就是眨眨眼,也就到了。”
狗道人擺擺手,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
“大門開著,我們趕緊進去吧,好看看你神仙姐夫的神奇手段。”
“好。”
金銘點頭,然後便邁步,走進了王府的大門。
正常來說,王府的大門,一定會有人守著的,但最近幾天王毅之忽然出現異樣,城裏的大夫看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於是管家便就把許多下人差遣出去,去遠處尋醫了。
所以,這門口才少了下人看守。
沒人看守也好,方便了金銘和狗道人進入。
他們來到院子裏,看到一個丫鬟,便喊住丫鬟,說明身份,詢問王毅之在哪。
金府現在雖然已經沒落,但是大名還是有的,一說是金府的,丫鬟立刻就告訴了他們王毅之所在,並把他們一路帶到地方。
帶到的地方,是之前白素貞使用金庭雪容貌,住在王家的那間房裏。
王毅之現在正直愣愣睜著兩眼,躺在床上。
麵無表情,形容枯槁。
而李青河並不在房中。
“奇怪,道友怎麽不在這裏?”
進房間之後,發現李青河不在,床上的王毅之也沒好起來,狗道人不由心中疑問。
照理說,李青河肯定會比他和金銘先到,甚至他們到的時候,李青河都可能治好了王毅之。
但現在竟然不在,這就很讓人不解。
不單是狗道人不解,就是一心關切王毅之情況的金銘,也是滿心疑慮。
“難道姐夫是直接去抓妖怪去了?”
金銘不由去想。
狗道人則直接向房裏的王府下人問道:“剛剛可有一個白頭發的人來過?”
“有。”下人肯定的回答,然後滿臉驚奇的道:“他忽然就出現了,看了一眼我們家公子,就忽然又不見了。”
“就這樣?”狗道人也驚奇起來,“那他有說什麽沒有?”
“沒有。”下人再次肯定的回答。
“這就奇怪了……”狗道人越發想不通了。
金銘對狗道人疑問道:“姐夫他會不會是去幫王兄找魂去了?”
狗道人擺手,目光轉向床上的王毅之,道:“這位王公子一魂不缺,一魄不少,哪裏需要去找魂。”
“那既然如此,為什麽王兄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呢?”金銘不解。
狗道人道:“他這情況,形容枯槁,看似土石,應該是心死之症。心死之人,形神如常,而不複生意,如不能將心救活,就算給他吃仙丹,也隻是將他變成一個活的長久一些的活死人而已。”
說到這,狗道人忽然一驚,“難道你這神仙姐夫,去幫他救心去了?要是這樣,那你這神仙姐夫,可就厲害了。”
“道長這話怎麽說?”金銘不解。
屋裏的其他下人,也是滿臉疑問,不知道狗道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狗道人道:“因為救心,比救人救魂可難多了。救人就魂,隻要他心裏不想死,便就能救得,似你姐夫這樣的道行,就是下到黃泉,去到冥府,也是能救得。但若是他心裏相死,那便是大羅神仙,也束手無策。”
“心是一身生意的根基所在,心若死了,這人的一身也就沒了生意。現在看這王公子,渾身完好,但這隻是他此前身體形神之中,積蓄的生意在支撐。一旦這些生意耗盡,他也便就死了。”
這一說,房間裏的人,便就明白了一些。
而且,雖然沒有完全明白狗道人的話,但他們心裏都隱約感到,事情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那,那我們公子還有救嗎?”
一個丫鬟眼角帶淚,小心的向狗道人詢問。
狗道人皺了皺眉頭,道:“你們公子,其實也不是說就沒得救,隻是這心生心死,大多是情緣來去所造就。所以要救心,就要救緣。但情緣這事,實在縹緲,比修道成仙,也不逞多讓。想救的話,多半就隻能看運氣。”
“運氣好,能再續前緣,這心也就活了。運氣不好,不能再續前緣,這心也就死了。”
丫鬟聽完,將懂非懂,又問:“那我們公子,是好運嗎?”
“當然是好運了。”狗道人這一次回答的很幹脆,“你看你們公子這往床上一躺,就把我們全都招來了,他這運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
“而且你們也不能光顧著擔心你們眼前的公子,你們好好想想,你們公子最近都和什麽人來往了,有沒有讓他很動情,很上心的人,或者他有沒有發生什麽讓他很痛心的事情,有的話,如果能找到這人,弄清楚這事,你們公子,應該還是有救的。”
狗道人給眾人了一些希望,並讓他們也參與到了拯救王毅之的事情中來。
雖然這些下人,連上金銘,都可能對救治王毅之沒什麽用,但能參與到其中,他們心裏也會更好受一些。
不然,滿滿的無力感,會讓人痛苦愧疚翻倍的。
“我們公子前段時間,癡迷雲姑娘,天天做夢都喊雲姑娘的名字,有一會兒不見雲姑娘,都會心急。是不是因為雲姑娘,我們公子才這樣的呢?”
一個照顧王毅之起居的丫鬟,想了一下,忽然言語。
“我們開始也說公子是相思病,但管家說是被妖怪勾走了魂,還說雲姑娘是妖怪。所以我們也就沒再去想相思病的事情了,要是和你說的一樣,我們公子是心死了,那多半就是這位雲姑娘的原因了。”
狗道人聽完丫鬟的話,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你們少爺,八成就是不見了雲姑娘,所以才心死的。那看來你們公子還有救,你們剛剛看到那位白頭發在這一閃而去的神仙,多半就是去找這位雲姑娘去了。”
“所以你們就暫且放下心,有神仙幫助救你們公子,這事,多半是沒什麽問題的。”
方才默默不言的金銘,此時聽到狗道人寬慰大家,也道:“道長說的對,大家暫且放心,王兄有神仙搭救,一定會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所以大家暫且就不要太過憂心焦慮了。”
眾人聽到狗道人和金銘說,剛剛在房中一閃而去的人是神仙,本來就覺得李青河忽然來去很神奇的他們,頓時就信了七八分,安心了不少。
另一邊,李青河在查看了王毅之的情況後,馬上就向東急行,追感先前離去的白素貞姐妹二人。
行了幾千裏後,終於在一處山環水繞,風水不錯的清幽山穀中,找到了白素貞姐妹。
此時她們二人正坐在穀中,瀑布前的深潭邊上靜心修煉。
兩人一白一青,身影如仙如玉,衣袂如波如雲,麵對瀑布,中間隔著碧幽幽的深潭,四周一片青竹翠綠,鳥啼花香,乍看上去,直是如畫中仙境一般。
李青河一到,白素貞姐妹,立刻就有所感應,馬上停了修煉,上前行禮。
“上仙安好。”
“禮卻免下,白素貞隨我去來。”
李青河不多言,直接說明來意。
“好。”
白素貞想都沒想,便直接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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