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楚玉
褚隨這一走，對趙辛而言，無異於當頭一棒。
可相比之下，還債這事，更急。
趙辛有一個好老板，叫溫三和，算是個富婆，到如今，她也隻有這最後一根稻草了。
兩人見著麵，溫三和的第一句話是：“老早我就過，褚隨你拿捏不住。”
趙辛：“我想請你幫個忙，借我一筆錢。”
溫三和：“為褚隨花的？”
趙辛頓了頓，沒話。
溫三和涼涼的笑了笑，“錢我可以借給你，不過趙辛，你當初一見鍾情這沒話，可對他這麽舍得，至於麽？”
趙辛起先還是沒話，等到溫三和歎口氣，起身要走的時候，她才：“不是一見鍾情。”
溫三和頓了頓，挑著眉回頭。
趙辛重複道：“我喜歡褚隨吧，不是一見鍾情。”
……
趙辛跟褚隨，認識挺久的，兩人來自一個鎮上。
褚隨皮囊打就好，外公又是鎮上最有錢的，在他們鎮上，一直都是最出名的那一類。
趙辛跟他一比，就不起眼了。
她從就窮，忒沒存在感。
所以到十六歲之前，褚隨都不知道鎮上有趙辛的存在。
直到有一，趙辛的母親出車禍死了，趙父沒錢，又是個混子，就把趙辛賣進了褚家。
鎮上固步自封，沒能與時俱進，童養媳這種陋習，比比皆是。
褚老爺子想得挺好，褚隨難管教，找一個差不多大年紀的姑娘守著他，加上這趙家丫頭長得也討喜，指不定自家孫子真的就能安分不少。
可他忘記了，褚隨這張臉，什麽女人沒有，哪裏是一個趙辛能壓得住的？
那會兒褚隨的確也好了個姑娘，叫楚玥。
兩個人正幹柴烈火呢。
所以他連正眼都懶得往趙辛身上掃，眼尾一瞥，懶洋洋的：“你就給我找了這麽個玩意兒？寒磣誰呢？”
趙辛一頓，隨即臉上火辣辣的，有些局促的捏了捏衣角。
褚老爺子道：“趙辛我看著很好，漂漂亮亮的。”
褚隨又掃了她一眼，語氣不明的對老爺子：“那你眼光挺低。”
“……”
老爺子氣得臉紅脖子粗，這老人家呐，你就不能跟他杠。他冷笑兩聲：“自古娶老婆這事，就是家裏定了，你照做就是，就算你覺得趙辛醜上了，那你也得跟人家好好過日子！”
褚隨有些譏誚的掃了趙辛兩眼，最後沒什麽語氣的：“那我打光棍好了。”
他完話，就轉身走了，留著老爺子怎麽喊也沒用。
趙辛在褚隨走了後，終於鬆了口氣，她走上前，“爺爺，要不然……”
她想能不能不撮合她和褚隨了。姑娘也要麵子，一個這麽瞧不上自己的人，她也不太想跟。
可老爺子做好的決定，哪裏是那麽好改變的？
趙辛第二，就被拎到褚隨班裏跟他一起上課了。
她早些年，就上到初中，這下突然直接到高三，心砰砰直跳。
她以前都是好學生，意識裏麵，成績差就是件不太上得了台麵的事，就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趙辛默默的走到最後一排坐下。
她四處張望，沒在這個班裏看到褚隨。
老爺子可是叫自己盯著他呢。
她垂著頭，沒注意到前排人的注意視線。
正捅了捅身邊的楚玉，：“漂亮哦？”
楚玉掃了眼，沒話。
正這才想起來，人家家裏妹子楚玥，已經是非常好看了，也就沒有再話了。
趙辛一個人沉默又拘束的坐著，一直到下課了，才不得不逮著一個人問：“你知道褚隨去哪兒了麽？”
當對方臉轉過來時，她頓了頓，微微有點臉紅。
麵前的同學長得可真好看，褚隨也好看，可他是那種帶著淡淡痞氣，一看就不會往好路子走的，身前這位，是一身書卷氣的好看，臉蛋特別精致。
趙辛心道，果然在學校裏，好看的人多。
楚玉沒想到她會上來跟自己話，畢竟他的冷漠是擺在臉上的，更沒有想到，她開口問的就是褚隨。
他冷淡問：“你找褚隨？”
“對。”
“去鎮街西頭的網吧裏找他吧。”
趙辛一頓，霎時間覺得自己有點命苦，怎麽就被安排跟了這麽個不上進的男人呢！
她沮喪的垂著臉正要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吧，我也要去找我妹妹。”
趙辛回頭掃了眼，點點頭。
結果她在網吧裏看見褚隨摟著個姑娘，她隻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跟那女孩兒沒法比的，不論是長相，還是其他什麽。
趙辛從就慘，生勞碌命，這會兒那點自卑就顯露無疑了，跟這姑娘一比，相形見絀，一時之間沒有開口。
楚玉掃了她一眼，淡著聲音：“楚玥，回家。褚隨，有人找你。”
楚玥率先回頭，看了眼趙辛，知道她是找褚隨的，有些不太高興的：“你是誰？”
這下褚隨也回過頭來看了，看清楚來人是誰後，皺了皺眉，“你來做什麽？”
趙辛：“爺爺讓我喊你回去。”
楚玥：“這誰啊？”
褚隨興致缺缺：“我們家老頭給我養的童養媳。”
楚玥紅著眼睛：“你有媳婦兒了，還來勾搭我？”她作勢推了推他。
趙辛總覺得，她是推給自己看的。
但褚隨把她摟的緊緊的，：“老子媳婦除了你還能有誰？老爺子選的，跟我又沒有關係，楚玥你給我聽好了，老子這輩子除了你，誰也不娶。”
他沒什麽含義的看了眼趙辛，堅定的承諾：“你放心，我很快把她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