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明的天，要變了！
王承恩和王之心是奉旨來看東宮探望太子的。
思宗皇帝雖然為人刻薄，但是對自己幾個子女倒是不錯。
一到了慈慶宮，兩個大太監就看到了三千如狼似虎的錦衣衛。
特別是站在最前頭的四位錦衣衛統領，更是猶如魔神下凡一樣威風淩淩不可一世。
這種氣勢、這種威儀，一看就是殺人無數的萬人屠！
太子爺是從哪裏找來的這些虎狼？
太子爺聚集這些虎狼之士又想要幹些什麽？
兩個大太監越想越怕。
雖然春寒料峭，但是當他們走到太子寢宮時，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
……
“老奴王承恩王之心，拜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見到朱慈烺，兩個大太監急忙大禮參拜。
“嗯！”
朱慈烺點了點頭，卻並沒讓他們起身。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不解和詫異。
要知道他們在是內廷中排名前二的存在，放到外朝就是內閣首輔和次輔般的人物。
往常太子見了他們，不僅禮貌客氣，還要尊稱一聲“王大伴”和“王伴伴”。
今天這是怎麽了？
不過想到立於殿外的三千錦衣衛，兩個大太監縱然滿腹的狐疑和不滿，也隻能強忍下來。
“哼！”
看著兩位司禮監大璫，朱慈烺發出了一聲冷笑。
王承恩貴為內相，能力卻連魏忠賢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不過他還算忠心，最後陪著思宗皇帝吊死在煤山。
相比之下，王之心這個太監中的二號人物就可惡多了。
流寇兵臨城下，思宗皇帝下令所有人捐錢守城。
身為太監首富的王之心分文未出。
可是在隨後闖逆的拷餉中，他一次性就交出了三十萬兩白銀。
後來為了保命，又陸陸續續交出了五十萬兩白銀。
這些錢要是交出來守城，起碼也能募集幾十萬壯丁！
京師也不至於一天之內就被打破！
這種吃裏爬外的狗東西，該殺！
“王之心，你可知罪？”朱慈烺語氣森然地問道。
“老奴，何罪之有啊？”王之心抬起頭，一片茫然。
“為了籌錢募集軍費，皇後娘娘和本宮都開始變賣祖產了。王之心你卻分文未捐？這大明要是亡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朱慈烺的語氣中透露著無邊的殺意。
原來是因為這個！
王之心恍然大悟。
“千歲爺，老奴冤枉啊！自從萬歲當朝以來，老奴晝夜操勞，窮得連棺材本都沒有了。老奴對朝廷的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啊！嗚嗚嗚嗚……老奴冤啊！”
看著嚎啕大哭的王之心，朱慈烺覺得自己要不是知道真相，肯定就被他精彩的演技給騙了。
“青龍。”
朱慈烺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叫來了青龍。
“卑職在。”青龍恭敬地回答道。
“大明十四勢第九把刀叫什麽。”
“啟稟千歲，名曰‘違旨抗命’。”
什麽？
大明十四勢？
違旨抗命刀？
握大明十四勢者，隻聽命於天子一人。
縱然麵前有刀山火海，持刀人眼中也隻有皇帝的命令，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可是大明十四勢不是已經毀了嗎？
而且太子殿下也不是萬歲爺啊！
王承恩和王之心大吃一驚。
“王之心違旨抗命，欺瞞君上。本宮命你取其性命。”
“遵命！”
噌！
一聲脆響，青龍抽出了大明十四勢的違旨抗命刀。
“千歲爺！千歲爺！老奴願意捐出全部家財！捐出全部家財啊！”
看到寒光閃閃違旨抗命刀，王之心驚慌失措，連連叩頭求饒。
“不用了，本宮自己去取。”
噗嗤！
血光四濺，王之心被青龍一刀梟首。
青龍甩了甩刀上的鮮血，還刀入鞘，若無其事地站在一旁，仿佛隻是碾死了一隻臭蟲。
“啊！”
王崇恩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
內廷二號人物，僅次於自己的司禮監秉筆太監王之心居然被太子殿下殺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大太監雖然是天子家奴，但是有權處置自己的，隻有當今萬歲爺一人！
太子爺這樣做，行同造反呐！
“王崇恩，王之心不忠於朝廷，本宮如此處置，你服不服？”
朱慈烺一眼就看出了王崇恩的心思。
“老、老奴心服口服！老奴願意捐出所有家產，隻求千歲爺饒老奴一命，饒老奴一命啊！”
王崇恩馬上反應了過來，跪在那裏磕頭如搗蒜。
頃刻之間，額頭鮮血淩厲。
他是真得怕了！
這等掌控天下的氣勢，王崇恩曆經萬曆、泰昌、天啟和思宗皇帝四朝也沒有見過。
估計，隻有洪武和永樂兩位大帝才有如此氣勢！
“好。”
朱慈烺點了點頭：“本宮正是用人之際，隻要你聽話，本宮可留你一條狗命。”
太監無兒無女，又是殘缺之身，所以對錢財格外看中。
王崇恩能陪著這大明天下殉葬，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現在既然願意捐出所有家財，自己又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可以暫免一死。
“王崇恩，你久居司禮監掌印一職，想必知道京中誰最富有。你給本宮如實報來。”朱慈烺問道。
“是是是。”
王崇恩顧不上擦拭額頭的鮮血，急忙回答道：“啟稟殿下，除了朝廷以外，文臣武將、太監功貴，個個身家百萬。”
“這幫碩鼠！果然個個該殺！”一道厲芒從朱慈烺眼中閃過。
這幫蛀蟲趴在大明這顆大樹上不斷吸血，硬硬將大明的營養耗幹。
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無論是流寇還是東虜，都沒有接納他們的意思，反而把他們當成了肥羊拚命壓榨。
但凡他們有一點良心和頭腦，大明和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如此悲慘！
朱慈烺提筆寫了幾個名字遞給王承恩：“本宮要去拿人。你看我寫的這幾個對不對？”
“噝……”
隻看了名單一眼，王崇恩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子寫在上麵的，可都是當朝文武大員和皇親國戚啊！
特別是上麵的第一人，居然是當今國丈，太子殿下的親外公——嘉定伯周奎！
“哼！”
看到王崇恩沒有立刻回答，朱慈烺輕輕冷哼了一聲。
“沒錯！千歲爺所列的名單完全沒錯！”
王崇恩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來啊！隨本宮殺人放火抄銀子去。”
朱慈烺衝著殿外說道。
“卑職遵命！”
三千錦衣衛齊聲答應。
呼！
看到眾人離去，王承恩終於鬆了一口氣，一下癱坐在地上。
這大明的天……
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