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新婚快樂
每個修煉過那本毒經的人,都會有大半的陷入被各種毒折磨的痛苦中。
而為了緩解這種痛苦,大部份都選一個十二歲以下,天生可以抵禦一定毒物的凡人做為容器。
雖然依舊會很痛苦,但至少不會痛得想自我了斷。
聽到這些後,紅火火也懶得與他爭論什麽是非了。
“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真的能瞞隱瞞過去嗎?”
鬼麵男子抬頭,便見對麵的紅火火一臉冷漠:“就算我不去劍門告你的狀,從你踏入這片地界,尤其選擇以此城為目標的時候,你的一舉一動應該早就落入了劍門上層的眼中,甚至……包括其他三族!”
男子驚愕之後覺得有些荒繆,小小的一凡城而已,而他隻是個普通的結丹修士,怎麽可能被這些大人物盯著!?
紅火火收劍,輕歎一聲:“你走吧!別再尋什麽容器了,直接回劍門吧!”
魚餌在這,本來想試探出幾條大魚,最後倒是自己門中的弟子來攪起漣漪。
鬼麵男子很猶豫,仔細回想這段時間他總覺得背後有誰在注視他一般。以為是錯覺,見紅火火不是虛張聲勢的模樣,他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吞了吞幹裂發疼的喉嚨,他試探的問了一句:“這城中……”
寒毛全都炸了起來,一種強烈的危機氣息從各個方向撲麵而來。
抱拳,不再多言,捂著傷口逃命一般離去。
紅火火在原地沉默了好半響,才淡漠的掃視了四周一眼,恢複往常模樣,甚至整理了一下發絲與衣衫。
她笑,眉眼朱砂豔而嬌媚。
煙花停了,喧鬧裏,阿月見到人群中走來一紅衣女子。
她的模樣引來許多陷入醉酒的眼眸。
她緩步而來,對許青山微微點頭。
“新婚快樂”
她說。
許青山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這句話上一輩紅火火便已經對他說過了。
還來不及開口含蓄,紅衣抬手拍了拍幾乎與她差不多高的少年頭頂。
“走吧?回家了!”
阿月看著她,微微側頭,笑。
像小時候般牽著彼此的手,在旁人各自不同的目光裏漸行漸遠。
“阿……”
慕思量的呼喚沒有完全喊出來,便被燕子拉了拉袖子。
燕子搖頭,兩女對視,皆是沉默。
有的人不管離去了多久,隻要她一回來。他,始終會是她的。
阿月是紅火火的童養夫。
知道的都知道。
不知道,也遲早會知道。
“傻樂些什麽?”
街道越走越安靜。
阿月低著頭看著路燈下兩人的影子,傲嬌哼了哼:“沒有。”
“我很開心。”
阿月抬頭,見紅火火衝他笑:“你怎麽長得這麽好看?不去當偶像明星真是可惜了!”
紅火火總是會冒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詞匯。
“有人對我說……我與前世的自己長得並不一樣?”
紅火火點頭:“嗯。”
“人嘛!怎麽可能每次輪回都長得一樣?那你爹娘還不得把你掐死,畢竟誰都不像啊!哈哈!”
阿月無語,猶豫了會兒還是誠實回答:“我最近隱約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包括……我還有個兄長。”
“那你想回去認祖歸宗嗎?”
阿月搖頭。
“想見一見兄長?”
阿月點頭。
紅火火大笑:“其實你早已經見過了啊!!”
阿月不解。
紅火火解釋:“剛剛,院子裏最上賓的那一座,裏麵坐著兩個皇帝,其中一個是你上一世的後人,另一個便是你這一世的兄長。”
很多故人再見,其實點頭之交便已很好。
阿月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模樣。
難怪最近一直有個異鄉人總是衝著他和善的笑。
回到府中,管家嬤嬤都一愣一愣的。
紅火火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優如自己從未離開過一般回到自己的院子,泡了個熱水澡,吃了頓家常菜。
伺候她的是丫鬟春季。
紅火火閉著眼隨意的問了一句:“時宜,可還好?”
時宜是是另一個曾經想勾搭阿月的那個丫鬟。
春季不敢看紅火火,低著頭小聲應答:“公子憐時宜姐姐辛苦,便把她嫁給了管家,目前依舊住在府中,隻是……不可以到前廳與大院裏來。”
紅火火點頭,沒有再說,更沒有再問。
吃飯的時候阿月才有些別扭的進來。
紅火火瞟了他一眼,笑著調侃一句:“你以前就算我洗澡也要在屋子裏守著,如今怎的還跑到門外呆著了?”
阿月的臉騰的一下羞紅一片,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得抱著飯碗悶頭幹飯。
沒人說話的氣氛再怎般磨蹭,也始終有結束的時候。
紅火火吃飽飯擦了擦嘴,在嬤嬤與春季收拾碗筷的時候不鹹不淡的再次挑逗起局促的阿月。
“累不累?要不要直接去睡覺?”
大姑娘春季差一點沒拿穩碗筷,索幸有見多了世麵的嬤嬤幫寸,拉著她趕緊收拾好撤離。
臨走時,貼心的點好熏香,關好房門。
時間流逝,阿月低著頭像石化了一般。
紅火火忍不住幾分卷意:“唉,還是小時候好啊,上床睡覺比誰都積極。”
阿月誠實回答:“我現在有點慫。”
“因為看多了小黃書,知道長大了是真的可以做出那些姿勢?”
阿月一臉被嚇到了的模樣。
紅火火噗呲一聲嗬嗬的笑了起來。
少許,兩人再次對視,氣氛真的曖昧了起來。
她突然一拍他的腦門:“你明年才滿十八歲,胡想個什麽!小屁孩!!”
說完,坐在床邊開始打坐。
“我受了一些傷,需要調理。你自個早些睡,熬夜久了小心人還沒到中年就禿成地中海!”
閉目間,隻有平穩的呼吸,還有燭光下少年有些失落又有些輕鬆的複雜情緒。
她還是她,是他記憶裏的她。
他也還是他,一見到她就想快點長大的他。
隻是……
阿月試著靠前,見她呼吸如常,又試著靠前,最後搬了個凳子坐在她的對麵。
他看著她,像曾經無數個夜晚。
她發間裏的木簪,眉宇間的朱砂,像扇子的睫毛,嫣紅的嘴唇,還有……快掩不住的潔白。
硬生生忍住咳嗽的聲音,少年紅著臉別過頭,又心虛的偷看了一眼,再一次的別過頭。如此反複幾下,猛的起身,奪門而出。
他畢竟,不是懵懂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