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你的女兒
被打擾好事,妖獸隻得悻悻然的轉身,一腳踏出盤坐在木船之上。
“還愣住幹嘛!除非你收集齊了念珠!不然前世今生,過往的一切都將與你無關!”
即墨良歸愕然,回神時抬頭,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頭頂上與那妖獸一般有了個鈴鐺。
隻是這鈴鐺色澤暗淡,似輕輕一拍便可消散……
阿良一直在尋找弟弟的消息,經曆了很多事,也遇到了一個老前輩。她說天涯海角的那端不屬於這個世界,準確來說,是不所以半仙以下境界。
隻有接觸過仙氣的修士,哪怕是一點點也可稱之為‘半仙’,而這等境界的人一旦死去,便會被招引去往迷霧的盡頭。至於聚集這麽多強者去幹什麽,那老前輩隻是咧著呀嗬嗬的笑,說等她死了就知曉了。
再後來曆練事來到了妖族,聽聞了一些紅火火的消息,暗道不好,可還是晚了一步。
“此女心思歹毒,問她還不如我們自己一探究竟!”
哺花澤蘭那一眼的淒涼阿良自然不會瞧進心坎,可她不是被鮫人淚蠱惑的弟弟,紅火火說她是阿良,是單獨的存在,是即墨良歸的姐姐。
狠狠的一巴掌,為所看到的畫麵憤怒。
“你竟然敢毀火火的容!!?”
哺花澤蘭那隻幻瞳勉強保住的的眼睛,是阿良親自毀的。淒厲的慘叫聲,嘶啞的喊著即墨良歸的名字。本想更狠厲的時候,是蘇信攔住了她。
“阿良!!”
整個劍門裏能知道她體內裏住著兩個魂魄的隻有少數幾人,其中之一就是蘇信了。
抓著手腕的手用力,那一聲大喝讓阿良恍如驚醒。
是了,為什麽一體兩魂,父親卻要損她保弟弟呢?不就是因為弟弟是純淨的,而她會控製不住的陷入魔障。以前有弟弟約束,所以哪怕喝酒出來也是小大小鬧的惡作劇,但自從天涯海角事件過後,她便一路惹下了許多孽賬,順者生,逆者亡,著實過了一番恣意妄為的刀劍生活。
蘇信說,這些年她惹下的禍事早已鬧到了劍門,是慕長歌出麵保住了她,親自請纓說下山尋她,然後把她帶回劍門。
“你沒有見到長歌嗎?”
阿良自然是見過的,那日她在一山脈裏尋到了寶物,有幾個散修與她爭奪,惹惱後便大開殺戒。
“是不是隻要沒有加入劍門,我等是生命在你等天才眼中便如同螻蟻!!”
她冷笑,滿是不屑:“哪怕是劍門弟子,在我眼裏一樣如同螻蟻!!”
雨下得很大,地上的屍體死不瞑目,鮮血順著雨水擴散。
身後有腳步聲,是慕長歌。
他打著一把油紙傘,隔著一些距離停下,抬頭時露出那張難分男女的絕世容顏衝著她笑。
“良歸呢?”
“恩……事情說來有些複雜,不過他應該沒事的!”
“那就好。”
“你怎麽來了?”
“送送你!”
“送我?”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其他種族看看嗎?快走吧!”
“……你身後好像有很多人往這邊追來。”
“恩,惹了一些麻煩,不過沒事。”
“要不要我幫你?”
“噗,就你那點修為?留下來也隻是拖累!”
“打一架!?”
他笑,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追來的人應該很近了。
“走吧,如果可以,不要回來了!”
阿良皺眉,隱約感覺不好:“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吧?”
“知道了還不快跑!”
“那你呢?”
“我?我是慕先禮的兒子,他們抓不到你又能耐我如何?”
想一想是這個理,阿良也就沒有再拖延下去,道了一聲謝後轉身離去……
本覺得沒什麽大事的,畢竟阿良也沒發覺自己做錯了什麽。不就殺了一些看不順眼的修士罷了,你爭我搶的生死由天。
可她不知道,那天是即墨明輪親自帶人追了過來,以前每年月圓時慢慢的壓製,不就是擔心太過激傷到良歸的嗎?
他一直憎惡著阿良的存在,若是證實身體的主導權不再是良歸,定然會趁機一舉把她扼殺掉。
蘇信說,那天慕長歌為了給她拖延時間,以一己之力攔住了即墨明輪等人。
即墨明輪有多厲害?雖然與哺花道韞一樣是一代宗主,但其真正的實力劍門中甚有猜測,可與十位長老較量一番。
深受重傷的慕長歌因有著門主獨子的身份在,所以免了一死,但被帶回去後一直關在劍門的煉獄室裏。
所謂的煉獄室,又稱地獄十八層,每一層都有各種或體力或心智等極限挑戰。一般是門中犯了大錯,或者坐生死關還差一點蓄力的人才會進去。
上次能裏麵平安出來的人是誰呢?
蘇信呐!
近千年來隻有蘇信一人活著從裏麵走了出來,一舉從結丹大圓滿踏入了元嬰中期!
盛培玉尋了過來,家長裏短中,倒是阿良自己先打破了這種心照不宣。
“姑母,你這次出山是為了哺花澤蘭吧?”
“你既喚我一聲姑母,那不管是澤蘭還是澤香,都是算你阿姐的!”
阿良喝酒,臉上到是沒什麽情緒。
酒館中的凡人突然都定格住,即墨明輪帶人尋了過來。
阿良轉過頭與同樣一臉驚覺的盛培玉對視,這次見麵阿良便是看在兒時的那份香火情才同意這次秘密會見的,看話還沒說明白,即墨明輪便跟了過來,除了盛培玉透露出了蹤跡還能又誰?
發愣的盛培玉也想到了什麽,想張開解釋,卻見阿良不以為意的一笑,起身客客氣氣的對一臉殺氣的即墨明輪一禮:“父親!”
即墨明輪的視線落在桌上的酒杯上,抬眸時最後的那份懷疑泯滅。
即墨良歸隻有喝了酒才會變成女子的形態,可現在他不管喝了再多酒,男子的外形絲毫不變!
“我兒子呢?”
阿良笑,攤開手:“這不好好的在這嗎?”
即墨明輪的身後有一副陣旗緩緩升起。
感受到了方圓百裏的禁錮,阿良笑著笑著眼角劃過一滴淚痕:“聽聞你尋了一種手段,不及可以一舉殺死我,還可保住弟弟的肉身,等待他魂魄歸來的一天?”
頓了頓,聲音也嘶啞了幾分。她問:“父親……你,當真不認我這個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