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送楊子逸回府
如今染月對自己的一切一無所知,唯有靠著自身的感覺來判斷這個人是否是她願意去接近的,鳳陌銘淺笑聽著染月提出來的所有問題,這本不該是他來告訴她的,應由她自己去回想,但既然問了,他又豈有不回答之理:“那你可信我?”
染月遲疑了,的確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她不認識的人,但這兒的所有的人,她沒有一切認識,唯有這個男人給了她熟悉的感覺,猶豫了許久,染月緩緩抬頭看向鳳陌銘,輕咬著嘴唇,肯定的說道:“信!”
“你喚雲染月,是這大月王朝的公主!而我是晨夏國的王爺鳳陌銘,我會出現在你的身邊,日後你便會知道為什麽!如今我說再多也隻是枉然!”染月的眉目間略帶著淺笑,的確麵前的這個男人該是沒有騙她,他告訴了她他的身份,卻沒有明說他們兩人是什麽關係,但染月的感覺卻告訴她,他們兩人關係非淺。
“我是公主?那我父皇為何沒有來看我?”染月狐疑的問道,生怕自己是個不受寵的公主,若是真是那樣,隻怕在這宮裏麵的日子定不會好過,染月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皇上已於前幾日駕崩了!”鳳陌銘絲毫沒有考慮,畢竟現在的染月已經失憶了,想必就算是難過也該不會如前幾日那般的讓人擔憂,果真染月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是一個與她無關的人一般,染月細細的回想卻終究還是沒能想起有關於這個宮中的任何記憶。
“父皇已經……死了!”染月心中有著微微抽痛的感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皇,聽聞還是會有感覺,但臉上卻是已經沒有了淚。
“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便帶你去你父皇的陵!”鳳陌銘溫和的說道,順手撫過染月額前的碎發,那動作極其的溫柔,染月竟完全沒有驚訝的看著鳳陌銘,似乎這個動作於她而言很平常,但卻又說不出來的奇怪,所有的奇怪在於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這對於鳳陌銘而言也是個疑惑,他在染月的身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身份,助她去報複鳳陌易的幫凶,還是甘心一輩子隻在暗處守護她的有心人。
“好!我累了!”染月的腦海中開始遲疑了,還開始懷疑,有些想要躲避鳳陌銘,好好想想一些事情,盡管過去她都不記得了,但感覺依舊在,這一點是不會變的,鳳陌銘緩緩的站起了身子,為染月蓋實了被褥,便離開了內屋,他現在不能離開和陽殿,便索性在外屋能看得到裏麵的情況的一個角落裏麵歇著,守著染月。
沒有了鳳陌銘的房間,染月突然間覺得很是空蕩,將自己的手從被褥裏麵掏了出來,不明所有的望著上方,整個屋子顯得很是安靜,安靜的讓她有些許不心安,她也在疑惑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為何他會對她做如此親昵的舉動,染月越想越心煩越想越空白,似乎那些記憶是在躲著她一般。
“月兒,若是你記得我,我會將我想說的話,全部告訴你!而非現在趁人之危!”鳳陌銘略帶著眷戀的望向那已經歇下的染月,盡管他知道染月肯定還未睡,怕隻是想要躲著他這才說出累了乏了之類的話。
雲睿風略帶著悲痛的心情,將楊子逸交給了楊家,如今楊子逸的死因是個秘密,全身流血身亡,若是常人又豈會不顧一個流血的人,但這是楊子逸自己做的決定,既是為了染月,便也值了,不知為何雲睿風的心情會比染月馬上要死去時還要來得難過,隻因他們兒時一同遊戲,一同長大。
國師府——
楊子逸怕是已經許久沒有去到過國師府了,自從他在朝為官起,應是很久沒有邁入這個國師府的門了,想不到這最後一次邁入國師府的門,竟然是他死後,雲睿風一身腥紅背著楊子逸的屍首往裏麵走去,門口的管家與家仆個個都嚇破了膽似的往裏麵跑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門口……”管家連跑帶滾的跑到還在悠閑品茶的國師麵前,慌慌張張的說著。
“門口怎麽了!”國師還略帶著些許的不耐煩,將手中的白玉茶杯往邊上一放,順著管家手指的方向望去,門口雲睿風正背著一身血腥的人往裏麵走著,一步一步走得如此的艱難,而那無力的垂首於雲睿風肩頭的人,讓國師看著有些眼眶紅潤。
“逸兒!逸兒!”國師雙腿有些許的發軟瘋了似的跑向楊子逸,楊子逸的屍身如今已經冰涼了,一把將楊子逸小心的拉到了自己的懷中,接觸到那冰冷如雪一般,雙眸緊閉,任憑國師如何的呼喊,終不見楊子逸睜開雙眸來。
“國師大人!”雲睿風的聲音亦是顯得那般的無奈,楊子逸的死任也不想要發生,但卻是不可避免的,雲睿風看著國師痛失愛子的模樣,他的眼眶也濕潤了起來。
“為何逸兒會死,為何逸會死!!”國師怒吼著,膝下唯這一子,又是疼愛有加,僥幸國師夫人去的早,若是見著自家的兒子這般英年早逝,隻怕會哭的連命都沒有,國師如今也是年過半百,想來再要個孩子斷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將一生的心血全部注入在楊子逸的身上,如今這般疼愛的孩子,就這樣走了,任誰人的心情都不能平複。
“楊子逸是為國捐軀!”雲睿風所說也並不無道理,的確為國捐軀,同樣也是為是心愛的人獻出了自己的命,為了國體,他拿出了自己的血質,最後的死亡怕是他早已預料到的,卻同樣義無反顧的去做了。
“為國……捐軀!是晨夏國是不是!是晨夏國的人殺了吾兒!”國師的眼中滿是痛恨,若非晨夏國的人,楊子逸又怎麽會這般的早逝,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的心中理所當然的這樣想著。
“不是!也是!”國師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在朝中也是對皇上忠心耿耿之人,但整個國師府人多耳雜,雲睿風自也是考慮到染月的情況,他如今隻剩下染月這麽一個親人,若是連染月都保不住,他便是真的對不起他死去了父皇了。
“太子這樣說是何意思!”國師緊抱著楊子逸的身子,越抱越緊,哪怕這個身子已經冰冷如霜了。
“改日,睿風定當向國師大人賠罪!先讓楊子逸下葬吧!”雲睿風將自己的身份擺低,他也沒有這個資格在國師的麵前自稱為本王,他們雲家欠了楊家一條命,身為雲家長子的雲睿風,理當以最誠懇的態度向楊家賠罪。
“下葬!不!逸兒!”國師低頭看向已經麵無血色的楊子逸,看著這身上滿身的鮮血,手中的那一道深深的口子,劃的如此的工整,楊子逸的武功不弱,隻有兩種可能,他要麽就是中計,要麽便是他自願,否則如此深的一道口子,怎麽會這般工整的出現在他的手腕處。
“國師大人!”雲睿風的淚已經劃落了,他何嚐不心痛,楊子逸的死是為了染月,若是染月死了,怕是如今心痛的人就不止他一個了。
“楊子逸按王爺的身份下葬!陵墓由國師大人來選!”雲睿風擅自做主為楊子逸換來了一個身份。
“人都死了,王爺這個身份又有何用!”國師早已不顧雲睿風這個王爺的身份,哪怕是得罪了聖上他也在所不惜,楊子逸死了,為何染月不曾出現,國師卻沒有注意到這點。
“是雲家對不起楊子逸!”雲睿風愧疚的用兩個人的聲音對著國師說道。的確,這件事情確實是雲家對不起楊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