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吻我
平安夜，我和莉麗斯正在我家中吃著晚餐。我的父親回來了，他正一直想見見莉麗斯呢，一家人終於團圓了，這再好不過了。我甚至記得，她想要步行回去。送莉麗斯回家時我還對她承諾，以後的每一個聖誕節都會不同尋常的，她雙手冰冷，我就一直緊緊握著，將它揣進我的大衣口袋裏，隻可惜，一路上，她的手仍舊寒透徹股。看著她走進了家門，我回到家將我的畫作放進車裏。此時此刻我要去格羅瑞亞家了，為了給莉麗斯這份驚喜，我拜托了格羅瑞亞為我布置場地地點就在她家的後院。冬日裏想找來各種顏色的新鮮玫瑰花瓣可不容易，我跑遍了格雷特納的各大花店，但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總算是做好了所有前期工作，且就等明日了。
“我能看看嗎？”
“當然！你看可還送的出手？”
“給你五萬美元，賣給我吧？”
“我又不缺五萬美元，而且這畫的是莉麗斯啊？”
“我出十萬美元，改日能否為我畫一幅？”
“那你要慢慢等了，等我有興致或是，我成了窮光蛋的時候。”
格羅瑞亞大笑著將紅布小心翼翼的披在我的畫上。
“莉麗斯啊！感動得痛哭流涕吧！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坎貝爾先生啊！”
我也大笑起來，“要想對得起我，她應該嫁給我，你說呢格羅？”
格羅瑞亞聳聳肩說：“早晚的事嘛！”
平安夜，聖善夜。
真寧靜，真光明。
聖光環繞聖母聖嬰。
聖潔嬰孩純真可愛。
盡享天賜安眠。
盡享天賜安眠。
平安夜，聖善夜。
牧羊人，在曠野。
看見天上榮光降下。
眾軍齊唱
哈利路亞。
主
耶穌
今降生。
主
耶穌
今降生。
平安夜，聖善夜。
神子愛，光皎潔。
這是救恩黎明光芒。
救贖恩典降臨四方。
主
耶穌
已降生。
主耶穌已降生。
我愛那個夜晚，因為我對明天仍然懷著無限憧憬，總有一種可能存在的莉麗斯張開雙手迎接著我，但定數是什麽我卻無法做主，那還真是令人絕望的無從言說了。
聖誕節，它如期而至，一大早我就坐在沙發上等待著父母，因為我迫不及待的要去見莉麗斯。
“瓦奧萊特！親愛的！”
我母親在樓梯旁叫我，她穿著一身酒紅色的長裙，正映襯著她嘴唇的顏色。看看父親的酒紅色圍巾就知道，這是母親精挑細選的搭配。
“抱歉讓你等那麽久，因為美狄亞堅持要我穿雙酒紅色的襪子。”
我父親抱住母親的肩膀解釋著，我站起身說：“穿好了襪子，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母親忙叫住我，“等等萊特！係上這條圍巾。”
她遞給我一條灰色圍巾，我接過它急匆匆的催促著他們快快出門。
“嗨親愛的！”
在莉麗斯家門口，我站在莉麗斯父親身後探出頭對她說。
“嗨萊特！”
莉麗斯手中正拿著她父親送她的禮物，我打賭如果她騰的出手，一定會給我一個擁抱的。
站在聖誕樹下，我看著雷克斯和辛西婭兩個小孩子正安安靜靜的坐在地毯上，這令我不禁也想起了我和莉麗斯的童年時期，那時的聖誕節，就全是聖潔的喜悅，不摻任何雜質。
“晚上到了格羅瑞亞家，你就會收到我的聖誕禮物。”
“這麽巧？給你的禮物我也放在了格羅那裏。”
我抱住她親吻她的頭發，她的雪花項鏈在陽光下璀璨奪目……
午飯過後我拿著吉他坐在沙發上，莉麗斯正坐在鋼琴邊，翻著琴譜，她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在注視她，突然側過頭來確認我的眼神，當得知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她又低下頭微笑起來。
“二位，演奏一曲怎麽樣？”
我父親拿著酒杯走到客廳中央，緊接著，我母親莉麗斯的父母卡倫威爾一家也陸陸續續來到客廳他們正等著欣賞一首聖誕之歌。
“看窗外，下雪了！”
雷克斯小跑著到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白色的星星點點，他張大手貼在玻璃上，光看著後腦勺我也猜得到他的眼睛瞪得有多圓。
“既然下雪了，不如就唱首雪絨花吧？”
莉麗斯看向我詢問著，我甚至還沒點頭，莉麗斯便已經從我的眼神中得到確認。琴聲已然響起，我附和著她，緩緩開口唱出‘’。
我無從描寫我們的和聲有多麽悅耳多麽默契，但那甚至令我自己也汗毛直立起來，隻可惜，當時的那份感動其樂融融，永遠不複返了……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的時候，我對莉麗斯說：“我們現在去格羅瑞亞家怎麽樣？”
莉麗斯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她搖晃了下腦袋，這一係列舉動都令我想到波斯貓的姿態來。
“好啊，走吧？”
說著她站起身，撫摸起自己的頭發來。
剛走出院子沒幾步，莉麗斯就突然停住腳步。
“瓦奧萊特啊，那個，我手機好像忘在家裏了，你先走吧，我一會兒能追上你的。”
我想的告訴她我可以在這裏等著她回來，可她並不等我的回答，那不是在商量，是在命令。我就乖乖的聽話獨自向前走著，也就是十分鍾的光景，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瓦奧萊特，你母親暈倒了，你快回家去！”
“喂？我母親回家去了？”
可早在十幾分鍾前我和莉麗斯還沒出門的時候我母親還在她家呢？我一邊打電話給我父親，一邊往家趕，可此刻我給誰打電話都是無人接聽，這開始令我越來越擔心了。
當我跑到家的時候，我發現屋子裏的燈沒有一盞開著，每扇窗戶都是黑漆漆的，我喘息著，看著四周已經昏暗下來的天，它仿佛在告訴我撒旦即將降臨，太陽再也不會重返天空了。
“莉麗斯。”
我聽見一個沙啞的女聲飄進我的耳朵裏，那種嗓音來自某個街區的酒吧裏，就是個沒日沒夜唱著搖滾樂的女人。我尋聲望去，隻望見一個黑影。
“莉麗斯。”
她繼續說著，緊接著在黑暗中噗的一聲笑出來。
“莉麗斯？”
我眯起眼睛不確定的漸漸走近。
“你好萊特先生。”
她微笑著走出黑暗，讓我認清她的臉。
“我母親？”
“她好得很，在莉麗斯家呢。哦，是在我家呢！”
她指著自己又大笑起來。
“你，你還好嗎？”
“當然當然！我可沒發燒！”
她將手放在自己的頭上繼續肆無忌憚的笑著。
“你想幹什麽？”
我直率的問她，我知道這不是莉麗斯，這就是那個編造出‘拉法爾羅德裏格斯’的人，她終於還是出現了。
“我想殺了你。”
“那麽，在殺了我之前，我可否知道你是誰，你來自哪裏？”
“我叫莉麗斯，我來自莉麗斯心裏。”
我看了看我家的屋子，不慌不忙的邀請她，“你可否願意去我家喝一杯？既然你都打電話把我騙回家了？”
“好啊，既然你願意和我聊。聖誕節，莉麗斯若是知道了你和我聊的投機她是該哭還是笑啊？”
她摸摸自己的頭發跟隨我往家走。
“想喝些什麽？”
打開門後我問她。
“我知道冰箱在哪裏，不勞駕你了，萊特先生。”
“是啊，你當然知道冰箱在哪裏。那就請順便拿瓶水給我好嗎？”
她點著頭走向廚房，我猛地把放在茶幾上的水果刀放進自己的腰後。
“想聊什麽？以此感化我？就此消失，放棄這身皮囊？”
她將水瓶扔給我問著。
“我的確這樣想過，不過現在，我發現你和莉麗斯一樣有趣。”
我想設法勾引她，使她放鬆警惕。
“我？你該說我神秘的無從入手吧？”
“那，你願意讓我了解你嗎？”
我一步步走近她，眼神曖昧的看著她。
“吻我。”
她撫摸著我的臉龐，輕柔的毫不顫抖，我應聲低下頭，強作鎮定的吻了她。就是這個吻，我更加確信，這根本不是莉麗斯，莉麗斯從不如此張狂如饑似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