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別戀大提琴
我回憶著，卻突然想起了狂歡夜那晚的酒會來。
“等等，狂歡夜那一晚，我可是跟著瓦奧萊特一起去的。”“那一晚我本來有應酬沒辦法參加拉法爾的酒會，但聽到拉法爾中彈了，所以還是搞砸了我那單生意。”“真的是我開的槍嗎？”“所有目擊證人都說是你，而在此之前你用你精湛的技藝演奏的大提琴曲迷惑了所有人。我趕到的時候，你們兩個雙雙躺在地毯上昏迷不醒。”“格羅瑞亞，你從小就認識我不是嗎，你了解我的，我根本不會拉大提琴啊！”“我也想相信你，可你上一個經紀人在離開之前可告訴過我你在家偶爾是會拉大提琴的。”
“你確定是我？你就這麽相信他的話！可是我要怎麽才能讓你信服呢！”
格羅瑞亞眨眨眼打了個響指。
“看來，我們可能又要找剛剛的那位紅頭發男子聊聊了，最好他還能帶把大提琴過來。”
在青年到來之前我努力的搜索著家中是否有一把大提琴，可是整個屋子都翻了個底朝天我甚至去了倉庫但是都沒有半點痕跡。
“嘿女人！”
我對格羅瑞亞喊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是被我埋在了院子的地裏就是那經紀人誣陷我！老實說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馬丁，是他告訴了我瓦奧萊特的死訊，不然我怎麽會把自己雪藏兩年？一切的導火索都是他！我真想把他剁碎了骨頭蒸酥了扔到海裏去喂鯊魚！”
我瞪著眼睛說著內心的真實想法，格羅瑞亞盯著我，張著嘴吞吞吐吐的說：
“莉麗斯女士，我，我隻是想問問我會不會在你的一氣之下突然被你來一槍或者剁碎了諸如此類的？”
我懊悔的看著她，覺得剛剛的話有些過激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些話來，別介意，我不會傷害你，不會傷害任何人……我……”
話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起來。
“二位有何貴幹啊？”
紅發青年背著大提琴站在門口問。
“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格羅瑞亞伸出手接過大提琴笑著問他，語氣比剛剛友好很多。
“蓋倫格蘭多。”
青年走進屋內衝我點點頭。
“好的，蓋倫先生，想必您也是小提琴演奏的行家了，當然，未來還會是位音樂家。”
蓋倫有些害羞的笑笑。
“希望如此，借您吉言。不過，為什麽要再次叫我回來呢？還要帶著大提琴來？”
“既然您是專業人士，那您是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一個人是不是會拉大提琴呢？”
格羅瑞亞看了看我，打開拉鏈，拿出大提琴，我突然察覺到了她的目的。
“當然，這一目了然，首先您肯定不會，因為您甚至不知道把尾繩一並給拿出來。”
格羅瑞亞錯愕的看著他顯現出憤怒之情。
“請您演奏吧莉麗斯小姐。”
蓋倫禮貌的開口說。我從格羅瑞亞手中接過大提琴來，握著琴弓，我甚至不知道怎樣拉！
我愣在那裏直冒冷汗，看著兩雙期待的眼睛雙雙投向我，我還是不計後果的拉響了第一個音。那是我聽到過的有史以來的最差勁的聲音，此刻我的絕對音準甚至也放棄辨別那它轉來轉去的聲調。那別扭及了，我甚至無法抬頭去看他們的表情，我那僅剩下一點的勇氣也隨著這聲調消失殆盡了。
“好吧莉麗斯，您鬧夠了就開始正式表演吧！”
格羅瑞亞搖著頭不敢相信的說，她完全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呢。
“難道這看起來像是演的？天啊至少告訴我在哪裏啊！”“我想說，莉麗斯的手位都不對，而且她也不知道怎樣握琴弓，你看她的姿勢很僵硬不是嗎？”
蓋倫眯著眼睛向格羅瑞亞解釋著，繼續說：
“我簡直不能相信你和狂歡夜那晚的殺手是同一個人，難道你有卵生姐妹？”
“你可以為我證明嗎？我的手指上甚至沒有繭子。”
我伸出手給他看，他瞪大眼睛。
“這不可能，除非不是同一人所為，或者說除非你是天才！不然這可說不通了！”
他盯著我的手特意強調了兩遍。
就在這時我突然間想起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大叫起來：
“狂歡夜當晚的那把大提琴呢？凶手的指紋一定在上麵！這足以證明我的清白了！”
格羅瑞亞看著蓋倫，並沒有回應我。
“謝謝您先生，這張卡裏有兩千美元，還望您在威爾遜醫生麵前反複斟酌再開口。”
蓋倫走後格羅瑞亞沉思良久，在她熄滅了第四根煙的時候她終於走向我。
“莉麗斯，你以為那天事發後我出現在拉法爾家是為了什麽？直到你醒來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是為了什麽？因為你和我簽約了還是什麽？那琴上滿是你的指紋！何止那把琴？那把博萊塔手槍上也隻有你的指紋啊！是我用錢封住了警察的嘴，不然你以為你的明星之路還能走得下去嗎？媒體還會放過你嗎？”
“全他媽是假的。包括你格羅瑞亞。去他媽的大提琴！”
“事到如今，我就說出秘密了。”
她閉起眼睛握住我的肩膀繼續說：
“拉法爾他，他還活著，但萊特真的已經離世了。”
我實在忍不住，悲痛欲絕的哭泣起來。
“我要見他，我必須見他！
“現在不是時候莉麗斯，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拉法爾的安全！”
我抽泣著勉強敘述著腦海中的想法。
“那求你，求你讓他聯係我，或者寫封信？也許你能替我問問他我這些日子究竟怎麽了，在你不在的時候，在我和他獨處的時候我說了些什麽，還有關於他的傷勢，我造成的嚴重後果，我簡直是做了蠢事！我的天啊！他得受多大的委屈啊！”
“好了莉麗斯，冷靜冷靜，他也在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你可是她的未婚妻啊，誰會想到你竟然給了他一槍？接著就要解除和他的婚約！”
聽到這裏，我打斷了她的話。
“我要解除婚約的人明明是瓦奧萊特！這點我無比堅定，因為我一直以為我和萊特訂了婚。”
“這太荒唐了！”
隨著格羅瑞亞的一聲驚歎後我們都意識到，拉法爾究竟做了什麽為了我的幸福，他寧願活在我的幻想裏，寧願真的傻傻的做了第二個瓦奧萊特。即使我永遠這樣認定下去也沒關係似的，即使我永遠的活在幻想裏了，把他當作瓦奧萊特，他也一直毫不氣餒毫不懈怠的積極配合著我。而誰都沒有料到，其實我真的愛著拉法爾，深愛著他的靈魂！那是現實！那並不是隻在美麗的幻想之中才能發生的意外！
“你愛上拉法爾了？”
格羅瑞亞一字一句的說出口，我拿起放在桌上寫給瓦奧萊特的信給她看。
“也許吧，但我並不想傷害他不是嗎？我還為此離開了這裏，逃到國外整整三年！”
格羅瑞亞剛要開口糾正我記憶深層的錯誤我便繼續說；
“就算是我沒有去！就算是我真的患上了人格分裂症！在我的潛意識中也總有個聲音無時不刻的告誡我我心中所愛是誰，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向他開槍，但求你讓我見他，讓我想起來些什麽事，隨便什麽都行，這總是有因果關係的！我沒法過這樣的日子，像是誰偷走了我的時間奪走了我的愛人一樣，同時我還隻能怨恨我自己？我遲早會瘋掉的！我是個完整的個體，我怎允許他人來瓜分我的身軀？”
格羅瑞亞看到信後沉默了許久開口道：
“我答應你！我將永遠相信你莉麗斯！”
格羅瑞亞抓起我的手，她的眼淚也順勢滴在我手上。
“我會讓你盡快見到他！我想他聽到這些話後會比我更高興。”“謝謝你格羅瑞亞，我知道從我昏迷開始你一定為我做了很多事，我甚至永遠無法體會那有多艱難，你替我解除了那麽多障礙！無論是什麽時候的麻煩，其實全都是你在幫助我瞻前顧後的處理，替我遮風擋雨。”
她吸吸鼻子緩緩神對我說：
“無論如何，你是我永遠的朋友啊，我隻想看見你快樂罷了，可這對於你來說似乎都是奢求。你記不記得我們小的時候還說長大後即使結婚了還要生活在一起，孩子們也要像我們一樣從小就相互陪伴相互照拂。可是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麽上天竟然這樣懲罰我們？莉麗斯，你是我遇見過的經曆磨難最多的人了，你承受的痛苦已經無法計量，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好好保護你，我會讓你回到原原本本的樣子裏去，回到本該屬於你的樣子裏去，然後和拉法爾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