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 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剛剛還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自從那小孩子說出了那一番話之後,似乎所有的人都可以為宇文琦作證了。
趙霜霜徹底傻眼了。
這時候,宇文琦冷眼看著還倒在地上的男子,沉聲道:“還要裝死到什麽時候?難不成想讓我把你真的殺了不成?”
話音才落,之前“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乞丐一個撲騰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一個勁兒的給宇文琦磕頭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不是故意欺瞞的,大爺饒命!”
看到這一幕,趙霜霜徹底無語。
宇文琦冷笑道:“這人原本是想訛本公子,誰曾想剛躺下,半路上遇到了一個多管閑事的野丫頭,他就順勢假裝昏迷,讓這蠢丫頭給他出頭,無論最後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他隻說自己暈倒了,什麽都不知道,最後的責任落到了誰的頭上呢?”
當然是蠢丫頭趙霜霜。
趙霜霜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徹底說不出話來,她隻用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宇文琦。
宇文琦看到她吃癟的模樣,心情大好,他繼續笑得沒心沒肺道:“哎呀,剛剛不知道是誰要打抱不平來著?”
“還口口聲聲說是本公子的馬車撞了人?”
“不是證據確鑿嗎?”
宇文琦賤賤的一口氣說完這一通話,趙霜霜聽得隻想跳起來打人。
然而,她也算看明白了,論身手,她是根本就比不過眼前這人的。
所以在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之後,趙霜霜直接扭頭就走。
但來時候容易,想走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宇文琦一個眼神,他身邊早就摩拳擦掌的護衛一個箭步上前就一左一右的攔住了趙霜霜。
“怎麽?還不讓人走了?”
趙霜霜轉頭,沒好氣的看著宇文琦道:“事情既然已經弄明白了,你還想怎樣?”
聞言,宇文琦手腕一轉,就將趙霜霜的馬鞭收攏在自己手上,他含笑道:“你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汙蔑了本公子,怎麽難道就想這麽走了?連句道歉都沒有?”
聽到這句話,趙霜霜氣得跺腳,但宇文琦說得沒錯,確實是她有錯在先。
在沒有弄明白青紅皂白之前就對著人家大打出手。
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趙霜霜忍了又忍,然後抬眸看著宇文琦道:“是我沒有弄清楚狀況,汙蔑了公子,還請公子原諒。”
言罷,不等宇文琦開口,趙霜霜又道:“不過,剛剛你的護衛確實態度惡劣,二話不說就要揚起鞭子打人,你們也有錯在先吧?”
如果不是宇文琦的護衛態度那麽惡劣,再加上這乞丐就倒在馬車跟前,趙霜霜也不會一下子就誤會了。
聞言,宇文琦大笑了兩聲,挑眉看了一眼剛剛對趙霜霜凶神惡煞的護衛田七。
田七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看著趙霜霜道:“姑娘,你看看我那一韁繩打在哪裏的。”
說話間,他抬手指給了趙霜霜看。
聞言,趙霜霜下意識看過去,才發現在這乞丐的腳邊兩寸遠的距離有一道深深的馬鞭打過的痕跡。
所以說,一開始這護衛就沒有想過要真的打在這乞丐身上,隻不過是嫌棄他訛人,想要驅趕他罷了。
是她聽到了動靜直接轉身過來就要奪人家的韁繩……
這麽說,這件事確實是從一開始就是個誤會。
一時間,趙霜霜麵上有些羞愧。
她紅著臉,抬眸飛快的看了一臉嘚瑟的宇文琦。
原本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愧疚的,可是在對上宇文琦那雙似笑非笑的欠揍無比的眸子的時候,明明已經理虧的趙霜霜卻愣是說不出一句道歉的話來。
她沉默了一瞬,最後冷哼了一聲道:“算本姑娘瞎了眼。”
然而,這句話看似是在道歉,但讓宇文琦怎麽聽著都像是在罵人呢?
他嘴角微揚,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等他開口,趙霜霜雙手一攤,直接耍無賴道:“你們還想怎麽樣?反正我身無長物無親無故,有本事你就把我抓起來吧,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話音才落,人群裏已經爆發出了一片壓抑住的笑聲。
就連宇文琦都忍俊不禁道:“我倒是敬你是條漢子。”
聞言,趙霜霜麵色從容,不見有半點兒窘迫。
她也不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什麽錯,那些話本子上行走江湖的人不都是這麽說的嗎?
這些豪言壯誌難道不顯得她高大魁梧嗎?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趙霜霜眼神輕蔑的掃了一眼宇文琦。
宇文琦就差沒有笑得背過氣去。
楚王都裏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一個有趣的……野丫頭?
不等他笑完,趙霜霜腳尖一點,直接施展了輕功掠上了旁邊的屋脊,一轉頭就沒有了蹤影。
沒有他的授意,一旁的護衛也不敢攔著。
“主子,可要去追?”
宇文琦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道:“不必。”
隻要她還在楚王都,他就不信打聽不到她的家底兒!
念及此,宇文琦收回了眼神,低頭看向他手中還握著的軟鞭。
這軟鞭沉甸甸的,很難讓人想象的到是一個姑娘隨身攜帶的。
“有趣,有趣。”
宇文琦輕笑了一聲,轉身回到了馬車裏。
“不要臉,不要臉!”
在宇文琦連說了兩個有趣的同時,已經跑出了兩條街的趙霜霜氣得跺腳,也接連抱怨了兩句。
她身形一閃,落在了街上,一路上總覺得少了什麽。
等她回首去拉馬兒的韁繩,才發現她剛剛走的太匆忙,連棗紅馬都忘了牽!
那可是陪著她一起長大的棗紅馬!
念及此,趙霜霜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她連跑帶輕功的,一路回到了剛剛跟宇文琦起爭執的街上。
然而,街上空空如也,連人影都不見有幾個,更何況棗紅馬的身影。
一時間,趙霜霜差點兒哭出了聲來。
“姑娘,你怎麽又回來了?”
身後有人開口,趙霜霜一回頭,才發現是之前為宇文琦作證的那個香料店的掌櫃。
她收起了一臉悲戚的表情,緊緊的盯著那掌櫃的眼睛道:“掌櫃的,請問您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匹棗紅馬,就是之前我牽著的那匹。”
這幾日大雪,掌櫃的生意難做,所以就靠在了櫃台上看著過往的行人打發時間。
趙霜霜這麽一個紅衣小姑娘,走在茫茫一片的雪景中,手邊還牽著一匹棗紅馬,即使走在哪裏都是一道特別靚麗的風景線。
掌櫃的自然瞧見了。
他點頭道:“我是看見了,不過剛剛人多,都看你跟那公子爭論了,沒注意那馬兒。”
聽到這句話,趙霜霜瞬間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吧了。
她抱了抱拳,做了一個感激的手勢道:“謝謝掌櫃的。”
言罷,她就要轉頭去問別家,這時候,掌櫃的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個小夥計。
他大聲叫住了趙霜霜:“姑娘,姑娘。”
聞言,趙霜霜一回頭,驚喜道:“你看見了我的棗紅馬?”
被她那樣明豔無雙的眼神一盯,小夥計的臉頰瞬間紅了。
他點了點頭,避開了趙霜霜的眸子,輕聲道:“就是剛剛那個公子的護衛帶走了。”
這就帶走了?
聽到有棗紅馬的下落,趙霜霜差點兒喜極而泣,誰曾想下一瞬竟然是這句話,她感覺像是一道晴天霹靂。
差點兒被轟得七竅生煙。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掌櫃的和小夥計看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趙霜霜瞬間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忍不住擔憂道:“姑娘,你沒事吧?”
趙霜霜被換回了心神,她搖了搖頭,擠出來一抹勉強的笑意道:“我沒事,請問你們知道那公子家主哪裏?”
話音才落,兩人都搖了搖頭,顯然不知道。
這也難怪了,看他的馬車是從城外的方向過來的,應該是才回楚王都,說不定跟她一樣。
別人哪裏可能知道他的底細。
趙霜霜有些失望。
她心疼她的棗紅馬。
然而,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她隻能祈禱著哪天別讓她碰見了這臭不要臉的。
要讓她碰見了,看她不用軟鞭惡狠狠的教訓他!
軟鞭?
剛想到軟鞭,趙霜霜下意識往腰際一摸。
這一模,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的軟鞭還在那臭不要臉的手上!
之前光顧著跟他理論了,見從他手上抽不回來,她氣急之下隻得先放手去查看那乞丐的傷勢。
結果,怎麽一轉頭就忘記了自己的軟鞭了!
那可是老爹親手給她做的。
能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是她對老爹最重要的念想!
念及此,趙霜霜氣得抓狂,她就差沒有跳起來用腦袋去撞地了。
“姑娘?”
掌櫃的小聲提醒道:“那公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但我剛剛也看出來了,實際上他沒有真的動怒,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就這麽輕易讓你給走了,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就別跟他計較了,萬一人家真的動怒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姑娘,我看你口音不是楚王都本地人,是外地來的吧?一個小姑娘在這裏可要好好保護自己,遇事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