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甩臉子
傳聞中,太子雖治國有方,手段卻也淩厲。
但凡決定要做的事情,不會講任何情麵,勢必要以雷霆之勢做下去。
林昔瑤聽過不少宇文宸的傳聞。
有好的,有壞的,也有說起他的殘忍狠辣的。
但在她麵前的宇文宸永遠都是溫柔繾綣的。
即使曾經兩人因為不明白彼此的心意,有些誤會,但自從她決定對他敞開了心懷接納他開始,他就沒有對自己紅過臉。
這樣溫柔的人,都讓她差點兒忘了,他掌握著東楚的生殺大權。
隻需一個命令,就能讓無數人屍骨無存。
林昔瑤心頭一驚,攥著宇文宸的袖擺的手也下意識鬆了些。
眼看著初十就要動手,林昔瑤也有些急了,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氣惱道:“宇文宸,我說了不怪他!”
話音才落,林昔瑤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對宇文宸發了火。
可她一點兒都不後悔。
“住手。”
宇文宸神色微動,但還是及時叫住了初十的動作。
他不看初十,隻垂眸看著林昔瑤,這一瞬,林昔瑤看到他眼底有疑惑和不解。
“若不是他保護不周,又何至於讓你落入險境。”
宇文宸的聲音篤定。
他一點兒都沒有將林昔瑤為初十的辯解聽進去。
林昔瑤越發惱了,她抬手推開宇文宸胸口,就要從他身邊站起來,要跟他拉開距離。
宇文宸心裏還壓著一層火氣。
當然,那一層火氣不是對著林昔瑤的。
是對著初十這些沒有保護好林昔瑤的暗衛的,也是對著他自己的。
這時候,他的處罰不但沒有被林昔瑤領情,反而還因此而越發生了他的氣,宇文宸鬱悶不已。
他眸色一緊,一把拉住了林昔瑤手腕,不由分說的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了自己的懷裏。
“瑤瑤,你生氣了?”
這簡直是廢話。
聽的林昔瑤直想翻白眼。
不過,她到底是忍了。
畢竟她的語氣確實不好,而宇文宸至始至終都是和顏悅色溫柔的跟她對話。
“阿宸,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能不能不要造那麽多的殺孽?”
今天是初十,明天就有可能是她身邊的其他人。
就算宇文宸說的有道理,初十沒有完成命令,該受懲罰,但林昔瑤覺得罪不至死。
初十跟在她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的盡心盡力林昔瑤都是看在眼裏的。
他就這樣當著自己的麵殺了初十,這讓她如何想?
而宇文宸一開始完全沒有理解林昔瑤的心情。
在他看來,初十沒有執行好任務,就該受罰,而且這一次還是讓林昔瑤遇險,就算是將他們這一批次的暗衛都殺掉,都不足以謝罪。
別的事情,他都可以寬恕。
林昔瑤是他的底線。
這件事萬萬不行。
這時候,聽到林昔瑤的話,宇文宸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冷冽肅殺的樣子嚇到了她。
反應過來的一瞬,宇文宸心底一軟,連忙擁著她解釋道:“好,都聽你的。”
言罷,宇文宸轉頭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初十,語氣也依然冷冽如刀:“你就將功折罪吧,若是以後再有差池……”
後麵的話宇文宸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聞言,初十連忙磕頭,並擲地有聲道:“謝主子不殺之恩,屬下用項上人頭擔保,不會再有下一次!”
宇文宸微微點頭,初十這才退了下去。
等初十前腳才走,宇文宸便拉著林昔瑤坐了下來,他捏著她的下巴,柔聲道:“這下滿意了吧?”
林昔瑤當然很滿意。
這人雖然氣勢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害怕,但卻依然能聽進她的聲音。
林昔瑤微笑著點頭道:“尚可。”
見到她見杆爬的性子,宇文宸故意板起臉來道:“剛剛是誰直呼其名,還要給我甩臉子的?”
剛剛那一下,宇文宸都沒見生氣。
林昔瑤當然也知道,他這會兒也不可能是真的生氣,隻是故意嚇唬她罷了。
她噗嗤一笑,大著膽子抬手揉了揉宇文宸的太陽穴,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宇文宸,並柔聲道:“是誰啊,我怎麽沒聽見,是你聽錯了吧?”
她的手柔若無骨,被她指尖觸碰到的位置就像是被人點了一簇火苗似得。
而且那火苗一旦被點著,順勢就蔓延至了丹田乃至全身。
宇文宸感覺下腹一緊,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一次襲了上來。
他眸中泛起了幽幽的光芒。
見某人對自己無意識的挑逗毫不自知,宇文宸一把抓住了林昔瑤的雙手,壓低了聲音道:“瑤瑤,這些日子,你可有想我?”
林昔瑤的雙手突然被宇文宸的大手捉住,一時間竟掙脫不開。
她眨了眨那雙靈動清澈的大眼睛,嘴角微揚,對宇文宸笑道:“你覺得呢?”
當然是想了。
不然的話,在猝不及防的看到他出現在這庭院的時候,她也不至於那般失態。
然而,宇文宸卻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他將林昔瑤的雙手反剪在背後,另一隻手攬著她的腰,順勢就帶著她躺在了軟榻上。
不等林昔瑤回過神來,宇文宸又道:“我要聽你親口說。”
林昔瑤翻了一個白眼,又瞪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道:“那你呢,你有沒有想我?”
話音才落,宇文宸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不等林昔瑤反應過來宇文宸那不太正常的笑容是什麽意思,宇文宸就已經用實際行動在告訴她,他到底有沒有“想她”了。
隨著他的瞳仁在她麵前無限放大,林昔瑤被那雙深邃的眸子吸引,再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已經被他圈在了懷裏,抵在了軟榻上。
下一瞬,那鋪天蓋地讓人頭暈目眩的吻便落了下來。
由不得林昔瑤拒絕,有了之前幾次經驗之後,宇文宸的吻技越發成熟。
一吻封唇。
林昔瑤的唇上一軟,那冰涼的觸感轉瞬間就讓她逐漸失去了意誌力。
眼前的景象都看不太分明。
眼是花的,腦袋是懵的,手腳是發麻的。
向來沉穩從容的她,在他麵前就像個提線木偶,完全任由他的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