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冷清的婚嫁
“別!別動不動的就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蘇澈似是感應到了林昔瑤的手要有所動作,他飛快的退開了幾步,並道:“我就隻是開個玩笑嘛,你們女人真麻煩,一點兒玩笑都開不得。”
聽到他一口一個女人,林昔瑤忍不住頭疼。
這小屁孩兒到底是有著怎樣的經曆養成了這樣的性子啊!
麵上,她皮笑肉不笑道:“蘇公子說錯了,君子動口不動手,那是君子,我是女子。”
聞言,蘇澈感覺渾身上下一個機靈,連忙擺了擺手,尷尬的笑道:“不鬧了,說正事兒。”
言罷,他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小瓷瓶遞給蘭心,並叮囑道:“先一日一粒的服著,過些日子我再來,等治好了嗓子,我們再繼續下一步。”
聽到這句話,蘭心麵上一喜,握緊了手中的小瓷瓶,激動之下直接對著蘇澈跪了下來。
她雖然口不能言,但這時候的動作和狀態已經表明了她這會兒有多感激蘇澈。
“你看看人家!”
蘇澈虛扶了一把蘭心,瞪著林昔瑤。
見狀,林昔瑤掃了掃他每一次都掏小瓷瓶的胸口,忍不住挑了挑眉頭問道:“你懷裏到底藏了多少藥?”
為什麽這家夥每次都能從懷裏摸出藥來?
隨手從懷裏掏出個小藥瓶送人,是他的習慣嗎?
聞言,蘇澈連忙抬手捂住胸口,一臉戒備道:“別惦記了,沒有了!”
林昔瑤啞然失笑。
蘇澈轉過眸子,目光在那已經空掉的桃花酥碟子上盤桓了一圈。
林昔蘭會意,連忙轉頭對春花道:“去把剛剛多做的那一碟子給蘇公子包好送過來。”
言罷,她微微一笑道:“蘇公子帶回去吃吧。”
“好啊!”
蘇澈眉開眼笑,看了一眼林昔瑤,仿佛在用眼神嘲諷道:一母同胞的妹妹都比你會做人!
林昔瑤隻當是沒有看見他的眼神,挑眉道:“別忘了過些日子來給蘭心問診。”
蘇澈懶散的擺了擺手道:“放心吧,等吃了那小瓷瓶裏的藥丸子,她嗓子就算再不好都能好了,這段時間我還有事,等忙過了就來。”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反正你暫時也死不了。”
聞言,林昔瑤的手忍不住又抖了抖。
恰巧這時候春花已經拿著包好的桃花酥從院外走了進來,蘇澈一把奪在了手上,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海棠院。
蘇澈前腳才走,春花就忍不住打趣道:“阿姐,我怎麽瞧著這蘇公子不太靠譜呢?”
林昔瑤笑著站起身來道:“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話音才落,院門口突然探出來蘇澈那粉雕玉琢的娃娃臉來,他怒瞪著林昔瑤道:“在別人背後嚼舌根子可不見得是好事!”
聞言,林昔瑤噗嗤一笑,反唇相譏道:“那偷聽別人牆角,你還有理了?”
話音才落,蘇澈羞的小臉一紅,再待不下去了,轉頭氣哼哼的走了。
他走出好遠,都還能聽見海棠院裏發出來的笑聲。
這沒心沒肺的女人!
下一次他打死都不來了!
然而,等算著日子林昔瑤的藥丸子吃的差不多了,蘇公子依然屁顛屁顛的翻牆進了將軍府,當然,這是後話。
而林昔瑤這邊,有了蘇澈的承諾,她也就沒有那般吝嗇藥丸了,按時服藥的結果就是她的頭暈目眩的症狀已經逐漸消失了。
在林昔雲待嫁的這段時間,皇後也沒有理由再召林昔蘭進宮,正好給了林昔瑤足夠的時間練武。
大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寧王世子府沒有傳過來什麽消息,那登徒子也再沒有來找她。
在林昔瑤揣了一個月的擔心下,林昔雲的婚期到了。
因她是在將軍府出嫁,作為將軍府的女主人,再加上是親堂姐,就算再不喜歡林昔雲和沈氏那一副嘴臉,林昔瑤也要做做樣子。
林昔雲出嫁的一應事物都是沈氏在操辦,自從上一次給了這祖孫三人一個教訓和威懾之後,她們也老實多了,再不敢來生事。
這段時間,林昔瑤甚至連她們的麵都沒有見過。
當她攜著林昔蘭去前廳禮貌性的招呼客人的時候,乍一看到瘦了一大圈的沈氏,林昔瑤都嚇了一跳。
“阿姐,二嬸兒是怎麽了?”
林昔瑤搖了搖頭,抽空去問了蘇旭才知道,原是這段時間既操勞,又擔心自己女兒的嫁妝寒酸,拿不出手讓人嗤笑。
待看到家丁們抬出來的那幾箱嫁妝的時候,林昔瑤也覺得是寒酸了點兒。
但她一點兒都不同情。
將軍府的庫房這些年被這對母女敗了有多少,恐怕隻有這對母女心知肚明,到頭來連件像樣的嫁妝都出不起,也隻能怪她們自己。
林昔瑤跟林昔蘭隻是簡單的走了一下過場,就回了海棠院,後來才聽蘇旭來報,陳王人都沒有來,隻派了個管家來接親。
對此,林昔瑤一點兒也不意外。
本來這樁婚事陳王就不可能會喜歡,林昔雲的存在,隻能證明他的汙點和愚蠢。
換做是誰高興的了。
倒是林昔雲,不哭也不鬧,平平靜靜的上了花轎,這倒是讓林昔瑤有些意外。
事實上,不僅陳王沒有來接親,陳王府從聘禮到迎親都寒酸的很。
甚至連陳王府,連個喜宴都沒有辦,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將林昔雲抬了進去。
那陣勢連個侍妾都不如。
林昔雲在喜房裏等了一整天,都不見有人來。
她身邊還帶了兩個陪嫁丫頭,巧蘭和巧玉。
但初入王府,兩人也不敢跨出喜房一步,隻能愣愣的陪著林昔雲等著。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院子依然安靜無比,像是被整個陳王府遺忘了一般。
林昔雲再沉不住氣,她抬手掀起了一角喜帕,轉頭看著巧玉道:“你去看看,王爺來了沒有?”
話音才落,就聽安靜了一整天的院子裏終於有了動靜。
林昔雲下意識循聲抬頭,就看到一身黑色錦服的陳王大步跨進了院子。
她來不及想為什麽陳王在大喜的日子還穿著黑色錦袍而不是喜服,就慌亂的放下了蓋頭。
聽著那腳步聲從院外由遠及近,轉眼間就到了門口,然後頓了頓。
林昔雲的心也跟著那腳步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