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心病
英姐得知勇的離世,痛哭流涕,悲痛不已,惡耗傳來,猶如晴霹靂,使她難以置信。
勇的音容笑貌從眼前掠過,那知識分子的書卷氣,那溫柔的微笑,曾經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嗬護。從到大他是那樣深深地愛著自己,這種摯愛的親情是從別的男人身上體會不到的。
她後悔自己那無情的離去,感覺自己傷了他。那日當她摘下腕表,飛快跑到車上揚長而去的時候,其實是在掩飾內心的痛苦和不安。青梅竹馬,兩無猜,彼此都十分了解,一句耳語一個動作都能揣測出彼此的心事,她怕勇看出她是在乎她的,他希望勇死心,其實她對勇有一種不出的感情。現在他走了,走得那樣匆匆。甚至她想到勇的死跟自己有一定的關係。是她害了他,她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了享受這榮華富貴,她拋棄了一直深愛自己的人,並深深地傷了他。
她來到商業區雷叔給勇買的那套三室一廳的住宅前。樓口堆滿花圈,一匹高大的紙馬在那深綠色的大布棚子裏探出頭,馬頭上的紙穗迎風飄展。長明燈在壓抑的空氣中發出微光。花圈與花籃錯落有致地堆在樓口兩側。
英姐走入公共前室,樓道門是開著的,她走進客廳,靈堂上勇在照片裏顯得英俊而瀟灑,透明的棺槨裏被撞得麵目全非的屍體,用白布蒙著。英姐想起前幾還朝氣蓬勃的大活人,如今卻躺在了這個狹窄的空間裏,等待火化。不由得抱著棺槨,雙膝跪倒,隨之趴在棺槨上痛哭流涕。想想自己與初戀雖然很近卻早已地陰陽兩隔。
頭一昏,眼一黑,心口發鹹,不由得一口鮮血噴出。勇的父母一看到英姐,怒火從心中積聚。紛紛破口大罵:“你這個賤貨,我們家兒子哪點對你不好,你就這樣拋棄他,你知道麽?為了送你禮物,他給人家補課,賣血,搬磚。費勁巴力的攢了點錢第一時間給你從明星購物中心買回來,你接過表看也不看的就扔給他,跟著大老板跑了。你對得起誰呀?你今還有臉來,趕緊給我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我兒子死也是你給害死的。你知道麽?從那起他就精神恍惚,時而哭時而笑,精神上近乎崩潰了。我們老兩口子死盯,生怕他會出事,那晚上他隻是呆呆地想英,想英。要出去把你給找回來。那晚,他趁我們半夜睡得正香,一個人溜出去找你,他哪找得到呀!這個傻子要把你從那個大老板那搶回來。就是從那夜裏勇就再也沒回來。我們四處尋找,當民警通知勇已經死亡的時候,我們幾近崩潰,要不是因為你,他死的了麽!你個賤貨。還我兒子。”著勇的母親一頭朝著早已癱軟的英姐身上撞去。
眾人紛紛上前勸阻,拉扯著兩人害怕會有意外發生。勸的內容無非是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之類的套子話罷了。
英姐像生了場重病。整日悶悶不樂,食水不進,一日一日漸漸消瘦。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雷叔安排專機從印尼空運過來的特級血燕。這種珍貴的補品非常稀有,是金絲燕用苔蘚、海藻和植物纖維混合羽毛和唾液膠結而成的,特別適合調節女性氣虛血虛等症狀。經過精心的調理,英姐漸漸恢複過來。身體漸漸好轉,可心病還是沒有解決,雷叔早已看出端倪,安排下屬高價聘請著名私家偵探。通過特殊人脈和渠道將情況調查清楚。
當得知是一輛牌照007的紅色阿斯頓馬丁將勇撞倒這一重大線索時,雷叔嘴微微向上翹了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貫的喜怒不形於色的狀態卻在這件事情上有了變化。但誰又能猜懂他的內心呢!
到目前為止,英的所有訴求他都能為她解決,卻唯獨在這件事上,他真的無能為力。林區是自己一個頭嗑在地上的大哥,他的侄子就是自己的侄子。他又怎麽忍心把他給做了呢!這樣跟大哥也交代不了呀!
他果斷的和林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訴了一遍。林區大驚,壓低聲音罵道:“這個孽障呀!怎麽能闖出如此的大禍。要是普通的事情也就罷了,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呀!怎麽辦呀?”
雷叔沙啞的安慰道:“大哥,別擔心!我自有辦法!這個案子我查過了,是河街老嚴的管轄範圍,我安排人把那輛007給他送過去,你安排秘書跟他打聲招呼。就行了!回頭我再給侄子買輛好的!”他是那樣的胸有成竹,穩如泰山。
林區沉默片刻:“你是找一個……!”
“還是大哥聰明呀,弟這點技良終究沒逃過大哥的火眼金睛呀!”
罷兄弟倆會心地笑了笑!
師傅將老漢安頓在自己的住處,隻身來到這所全國知名的重點大學。
建江大學的主校區莊重而肅穆,這座有著百年曆史的高等學府每年為國家輸送著不計其數的高端人才,高大的門眉,偉人的雕塑矗立其間,靜謐的林蔭路,用各國文字詮釋的圖書館外簷,青色的足球場周圍是橢圓形的塑膠跑道。
重回校園象牙之塔,讓人感覺清新自然,純真澄澈。
來到教務處她詢問了阿翔的情況,學校嚴肅的將處理意見書遞給師傅。看著校方嚴厲的措辭,已知無法挽回。隻有聽由命,順其自然了。
真是禍不單行,阿翔由於聚眾賭博還被關在拘留所裏,學校已將他除名了。而她的母親即將入殮,本期望著讓他再見他母親最後一麵,現在看來這個夙願也已無法實現。
師傅無奈的離開這美麗而肅靜的知識堂,回到家中,將情況向老漢一,老漢好懸沒氣背過氣去。老兩口子之所以背井離鄉都是為了什麽?他母親的死又是為了什麽?老兩口子吃苦也好要飯也罷。不都是為了這個前世的冤家麽?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他對的起誰呀!老漢悲蹌地的哭訴著。師傅在旁邊不停地勸著。
老漢悲憤之餘,慢慢冷靜下來,靜靜思考著,現在最急需解決的是得想辦法把自己的兒子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