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墓地和醫院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手捧鮮花來到位於郊外的寢園,還是那條鮮花鋪就長長的路,兩邊茂密的樹林,人們穿著深色的衣服,帶著墨鏡,紛紛走過這條長路去與自己的親人們相聚,無限的哀思充滿了這座靜謐而肅穆的城。
陰陽兩世相隔,用心中的淚來傳遞,千萬個回憶隴上心頭,永世離別的苦難在人間各個角落徘徊,一座座整齊有序的墓碑在陽光下矗立著。
墓碑前陳列著鮮花、香爐與美酒。碑上用俊秀的魏碑與仿宋記錄著死者高尚的美德,死者生前最美的瞬間悅然碑上,人生的歸宿不過如此,又有幾人可以逃脫這種結局呢,無非就是早點晚點罷了。
爭也好,搶也罷,利益也好,地位也罷。最終還不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赤條條地來,光溜溜地走。想到這心中不禁悲涼起來,來到靈的墓碑前,還是那張清秀的臉,齊耳短發,方方的臉盤,高高的鼻骨,漆黑而明亮的眸子,微微上翹的口,充滿了親切與自信。
將玫瑰放於她的碑前。靜靜地望著她,我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如果她活著該有多好,她是愛我的,一切都是替我著想,她又是如此的要強,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得好。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讓她被社會醜惡的嘴臉吞斥得體無完膚。命運雖悲慘,但也過早的得到解脫,而我們還要一直努力奔波下去。
幸好還有鮮花、美酒陪伴著她,不知她一個人在這裏是否孤獨,是否想念她的親人們。
她在這邊過得好麽。是不是也交到了很要好的朋友,我胡思亂想著。一陣陣淒慘的哭聲,一排排親人的肅穆禮,一張張死者的照片,有老有少,有大有,讓我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悲涼與壓抑。
你在這裏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在世上過得很好,保險公司的同事們對我很照顧,我身邊有很多的親人和朋友們嗬護我,不要為我擔心和難過。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就放心吧。正思量著,我的手機響了。是紅姐打來的。
“你到哪裏去了,這邊都急死了。”紅姐大聲地道。
“怎麽?出什麽事了麽?”我焦急地詢問。
“你趕緊到骨科醫院樓,玲從樓梯上摔下來了,腿部骨折。現正在醫院手術呢。咱組的人都過來了,就差你了,你去哪了?也不一聲。”沒等我完,那邊的電話就掛斷了。
我急忙打車趕了過去。骨科醫院位於市中心,路上十分擁堵,我提前下車跑著進了醫院,醫院的節奏很快,大夫和護士們就跟上了發條一般,穿梭在骨科醫院的急診大廳,人們排著長長的隊伍掛號,急診大廳擠滿了人,與其是擠滿了人,不如是擠滿了擔架,上麵的患者齜牙咧嘴,好不痛苦。
有工地出事的民工,也有從學校抬過來的學生。男女老幼數不勝數,難怪大夫和護士們忙成這樣呢。
人手不夠呀。我順著扶梯直奔三樓。紅姐焦急的在門口迎我,一見麵不等我話,一把拉住我的手,快人快語地:“沒事就自己瞎跑,你去哪也不告訴玲,你倆平時不都是一塊去展業麽,今到好,她一個姑娘家的一個人去陌生拜訪了,出事了吧!你這子呀,不知道你腦子想什麽了。”我無奈地:“她是怎麽從樓梯摔下來的呀?”
“你還有臉問了,玲一敲門,主家開門時一不留神,家裏養的金毛犬竄出來了,姑娘家膽兒呀,一害怕從樓梯口就折下來了,當時就動不了勁兒了。大夫已經給她打好夾板了,傷筋動骨一百呀,主要就是養。一時半會兒下不了地。”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病房,紅姐可能是忘了,依然緊緊的牽著我的手。
玲本來就痛苦的臉上更是增添了幾許酸酸的味道。紅姐也沒想這麽多,輕輕的鬆開手。
隻見主管嚴肅的與玲的父母交涉著。
“別的,我管不著,我就知道我女兒早上還好好的去保險公司上班,中午就變成這樣了,你們必須給我們兩口子一個交代,別跟我提那些閑的淡的,我不聽,我就問你們,這個事怎麽辦吧?讓一個姑娘去陌生拜訪,你們還真想得出,這是給摔骨折了,萬一讓人家給怎麽樣了,你們交代的了麽,看著你們穿的人模狗樣的。原來你們就這樣用人呀。今必須得給我個法,否則我就報警了。”玲的父親憤憤的著,她的媽媽也在旁邊隨聲附和。
“你報呀,誰攔著你呢,你今不報警你是我養的。給你手機,用我的報警,今不報都不行。”沒等紅姐的機關槍掃射完。
張主管輕聲的對紅姐:“住口,誰讓你話了,有你這麽跟人家話的麽,家裏是不是都給你寵壞了,趕緊過來向人家道歉,有這樣跟長輩話的麽?”紅姐看到主管急了也就不話了。
張主管對著玲的父母:“您別著急,玲這孩子在保險公司非常努力,也很要強,今出的這事責任在於我沒有管理好,我們承擔一切的醫療費、營養費、工資等等,您盡管放心。我們不會推卸責任的。我們幾個輪流值班照顧孩子。您看這樣好不好?”
“這還像句話,還有精神損失呢?這次受傷給我們孩子造成的心裏陰影呢?”
“爸爸,您就別了,展業是我自己要去的,跟我們三組的同事和張主管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就別為難她們了。”玲苦苦的哀求他們。
“你孩子家懂什麽,還不閉嘴。”玲被她媽媽攔住了。張主管也非常為難,明眼的人都看得出,玲的父母是要敲一筆。
否則這事兒沒完呀。
“個數吧?”一個幹脆利落的柔美聲音道。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圓潤的臉龐,柳葉文眉,丹鳳眼,漆黑的眸子在眼窩裏爍爍有神,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頦,粉嫩的嘴,長長的睫毛。
還能有誰,一般人也不敢這麽幹脆的呀,也就紅姐有這實力呀。
“好,姑娘痛快,不愧是女版的旋風柴進,俠肝義膽之孟嚐。10萬你給得起麽。”紅姐笑了:“我還以為要多少了,武大郎放風箏呀。”著隨手拿出帶著蘋果標的大屏手機了幾句。
不一會兒一輛911停在了骨科醫院的大門前,黑紅相間的馬標亮得刺眼。
隻見一高大男子一席普拉達限量版休閑裝,寶麗來墨鏡將雙目遮得嚴嚴實實,迅速跑上了樓,將一張10萬元的現金通兌支票遞給了玲的父親。
然後迅速下樓,一踩油門,刺眼的馬一閃消逝在擁擠的街道人群中。
大夥兒見狀無不張口結舌。此情此景玲的父母也傻了,拿著支票哆哆嗦嗦的直奔銀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