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課
第一學期主要開四門課程,鄧論、高數、製圖、英語。通過一周的學習,同學們漸漸感覺到這四位老師都是相當有特點的。
鄧論老師每次上課都拿出他事先準備好的厚厚的幾大本講義,滔滔不絕地講解著,起初聽起來感覺還挺新鮮,為了讓同學們上課不至於睡著,老師自費訂閱了九份報紙,盡可能的多講一些課外知識,還引用了央視百家講壇的一位曆史教授的話,就是學生們上課睡覺,不能一味的賴學生不好好學,而要從教師自身的教學質量上找原因,如果課講得很生動,很吸引人,那麽學生想睡覺都難。漸漸地老師也就有些江郎才盡了,課外知識漸漸地變少了還經常出現重複的地方,一個例子往往重複幾節課舉起來沒完。又一想呢,也難怪,哪那麽多好玩的課外東西可講呀,鄧論老師畢竟不是相聲演員,能力有限呀!最後,幹脆完全回到課本,像封建時期的私塾先生,他拿著課本在上麵念,我們在底下劃。導致的結果就是上半節課一大半學生睡覺,中間休息班主任點完名後,下半節課也就剩不下幾個人了,鄧論老師隻得無耐的道:“留下的都是精華呀!”他這話時好炫沒自卑得哭出來。
英語老師可是標準的外院高材生,除了給專科代課外還為一家大公司做著兼職翻譯工作,人長得成熟而標致,衣著入時而性感,生一副播音員式的磁性嗓音,讓男生們總是感覺心癢癢的,還時不時穿一些性感低胸恤、低腰牛仔褲,打扮得成熟而前衛,讓人魂牽夢繞、浮想聯翩。早在上第一堂課之時,那些大膽的男同學就將老師的電話號碼、QQ號、SN問了個遍,口中還一肚子委曲,“這外語課實在是太難了,隻有多同老師聯係、把不懂的問題及時提出來並解決掉,才能把這門課學好呀!”聽了男同學們的肺腑之言,英語老師非常感動,連連誇我們比正式大學生還好學!這使得班裏一些女同學非常嫉妒,畢竟上課的時間很短暫,作業中遇到的問題都需要下課解決,每一次她們給英語老師打電話解決實際問題時,總是占線。漸漸地她們對這位漂亮而溫和的英語老師就有看法了。導致的結果就是上半節課大部分女生處於睡眠狀態,中間休息點完名後,下半節班裏幾乎看不見女生的身影,上半節課沒搶到座位的男生們紛紛從後排往前排的空位移。有些好色之徒,兩隻眼睛不停地在老師身上遊移著,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更有甚者將自己的筆和本一次次的扔到地上又撿起,以便能更清晰的感受老師的優美線條和性感身姿。
如果把英語老師稱為“靚姐”的話,那麽高數老師就是“帥哥”了,高數課程是開學典禮一個月後才開始的,這就增加了它的神秘感,這位老師的出現更使同學們眼前一亮。他中等身材,一張學院派的方臉盤,濃眉大眼,高鼻梁、飽滿而寬闊的前額蘊藏著智慧與瀟灑,整齊的偏分頭充滿了紳士風度,看年齡也就三十歲的光景,成熟中透著穩重,老練中浸著柔情。使人能很快的聯想到躲在象牙之塔的知識分子。他用流利而熱忱的語言講解著各種例題,思維敏捷、邏輯嚴密,從公式推導到例題講解再到特例分析,可謂一氣合成,最後還不忘有針對性的將考試要涉及到的題目詳細講解,最讓人心慰的是他總是將作業答案及時的公布到網絡上,以便留給同學們參考。很快,同學們就熟悉了這個簡潔的學習過程,更被高數老師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特別是多愁善感的女同學們,還將一些細節觀察得入木三分,她們留意到老師寫字時是用左手,平時講課總喜歡給同學們打氣的話。例如:“高等數學並不難,難就難在初中和高中階段的基礎,數學學習其實是一種模式,任何一道例題,你隻要熟悉了它的模式,就會迎刃而解的。”
製圖老師樸實得有些誇張,一件普通的深色西褲,一件黑色製服,一根橡皮筋將長發束得很高。方臉盤,大鼻子、大眼、嘴,起話來慢條絲裏、一唱三歎,手裏還經常拎著一個軟布包,與這整潔的教室與高高的講台很不匹配,如果給她放到菜市場,儼然一家庭婦女,看得出過日子肯定是把好手。講起課來還操著純正的南方口音,盡管語速放得很慢,但想聽懂卻不很容易,邏輯性不強,有時講到第三章的課了,還會有大部分同學感覺第一章還沒講完呢。她一講課,一位女同學就在後麵給周圍的同學開會,她不講了,那位女生也停了。她一講,一準那邊比她還熱鬧。製圖老師脾氣非常之好,最多也就不痛不癢的講幾句:“咱們同學都這麽大了,不用老師再講了,你要是不喜歡聽扒在桌上睡覺都沒人管你,盡量別話,影響別人聽課就不好了,我在前麵講,你在後麵,那咱倆不成唱對台戲了嗎?”此話不還好,一,那聲音更大了。老師最後索性也就不管了。
日子平淡無奇的該怎麽重複還怎麽重複。白工作,晚上上課,休息日作作業,晚上抽空上上網與QQ群裏的同學們聊一聊。打發時間的方式很多,生活中充斥著空洞與無聊,而自己的年齡卻在忙碌而重複的生活中悄然的增長著,看著父母兩鬢的白發,偶然會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責任。親戚們也紛紛張羅著給自己介紹女朋友。沒有辦法也隻得硬著頭皮去見,裝出熱情洋溢的樣子做著敷掩了事的種種行徑,違心得讓自己都覺得惡心,草草了事後,繼續投入到上述重複的生活當中,心理話,但凡這個歲數的優秀女生哪個沒有對象,到這個歲數還要經人介紹的女生,白了不是性格方麵有問題就是人家都挑剩下好幾籮的,我是不會抱太大希望的。家裏條件也不是很好,房價高得嚇人,以現在自己這點微薄的工資與父母手頭那點壓箱底的積蓄,隻能考慮買個“刀把”式的房子過蝸居生活了。
住地離學校很近,而每次上課又都提前出來一會兒,因此總能搶到坐位的前幾排,坐頭一排,受不了老師擦黑板時飄過來的粉筆沫,坐得太靠後眼神又不是很好。玲總是喜歡讓我替她占坐位,她們單位下班很晚,盡管有好幾位漂亮女生一次次的操著甜蜜的聲音,問我道:“大哥,旁邊有人嗎?”我卻總是幹脆力落的答道:“不好意思,旁邊已經有人了。”
她每次總是課上到10分鍾以後急衝衝的從外麵進來。喘息著道:“路上塞車塞得厲害,沒辦法。”
“那你早出來會兒不就行了嗎!”我不懈的道。
“單位下班晚呀。”她將書包放在課桌上,脫去外套,從書包拿出課本,問道:“講到多少頁了。”
“58頁!”
“怎麽不對呢,我書上的內容好像跟你的不一樣呀。”她奇怪的問道。
我側臉一看好炫沒暈過去,本來是高數課,她確把鄧論課本翻出來了,我無耐的道:“大姐,今兒個可是高數課呀。”
她泛紅的臉微笑著,“唉,我這腦子,出來時太急了,還以為是鄧論課呢,高數課本沒帶。”
“真拿你沒辦法。”我將翻開的高數課本,往她這邊推了推,“一起看吧。”
帥哥在講台上發揮得淋漓盡致,充份展現著他嚴密的思維與瀟灑的推導過程,隻見他右手拿著粉筆飛快的從左寫到右,再用左手從右寫到左,一會兒用右腦一會兒用左腦,將枯燥的公式與應用例題講解得既生動又有趣,下麵的女生們紛紛瞪著一雙雙好奇的大眼睛盯著他那白皙麵龐,就等下課的時候借問題的名義找他簽名了。
“你看人家高數老師多瀟灑,多有男人味呀!”她聲稱讚著。
“你喜歡人家,就想辦法去接近呀。”我笑著道。
“你這人就是思想複雜,如此純真的師生關係,被你想哪去了。”
正當我們為高數老師的魅力所打動的時候,下課鈴響了,隻見門外一位妙齡少女向高數老師一招手,高數老師不等與同學們作別,便匆匆走出教室。那位少女看年齡也就在二十四、五的光景,長發披肩,一雙高腰的紫色長靴,入時的緊身棕色皮質靴褲,外套一件乳白色的敞懷連衣羽絨裝,裏麵套一件透著成熟氣息的緊身紫色毛衣。好奇的班長跟出去偷偷的搜集情報,回來又將信息反饋給好奇的女生們,班長神秘的道:“高數老師摟著那個女孩到樓下,那個女孩還是開車來的呢,好像是一輛紅色千裏馬,兩人上車後直奔市裏走了。”女生們聽完後紛紛失望的大聲喝道:“班長真無聊,就喜歡打探人家的隱私。”班長無耐的道:“我可是為你們好呀。”女生們異口同聲喝斥道:“誰領你這個情呀!”
玲衝我一笑,聲道:“班長好傻呀。”
“嗬嗬,要麽怎麽能做班長呢。”
寂靜的夜晚,皎潔的月光下,兩個的身影班班駁駁的出現在後街的路上。
玲推著車子問道:“你是不是也像女孩子式的要減肥呀,怎麽不騎自行車呢?”
“我家住得不遠,一過前麵的奉化橋就到了,年輕人多鍛煉鍛煉沒壞處呀。”
她好奇的問道:“那你平時都有什麽愛好呀!”
我盤算道:“上網玩遊戲吧,有點玩膩了。看電視吧,最近感覺沒什麽好節目。看書吧,中文的經典之作太少。看電影吧,國產片拍得越來越垃圾。逛街吧,又沒有美女賠著,一個人在商業街上溜噠,又怕女孩子笑話。給朋友打電話吧,朋友們又都很忙。與父母聊吧,兩代人的代溝太大,沒有共同語言。
她有些鬱悶了:“了這麽辦,那你到底喜歡做什麽呀。別賣關子了。”
“要我最大的愛好嘛,就是點票子。”
她笑著道:“點票子這事不單你喜歡,全世界人民群眾都喜歡。”
“我喜歡的程度可比他們強呀。”
她打趣道“那你明兒個改行算了,到銀行裏當出納,數票子,多數出來的都是你自己的。”
她滔滔不絕地講著有趣的經曆。她她喜歡聽廣播。
“你知道銀河娛樂台有個歡喜磁石節目嗎,那個主持人好有意思的!”
她眼睛一亮:“對,那個主持人好幽默,我以前經常聽他的節目。後來一忙就沒顧上。”
我神秘的跟她講解著:“記得有一回,主持人請了兩位熱心觀眾去做一個模擬推銷的遊戲,一男一女,推銷一塊手表,看誰以最快的速度推銷給對方,男生先來,男孩子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這塊手表性能怎麽好,價格怎麽便宜,足足了10分鍾,那位女孩子連連搖頭,男孩子急得臉紅脖子粗。最後還是主持人打了個圓盤算了,還是換一個個兒,由女孩子給男孩子推銷,結果沒出一分鍾這位男生就將手表買下了。女孩子隻對他了一句話,猜猜看是什麽呀?”
她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是什麽呀,你別老賣關子了,呀!”
“那女孩子對男孩子:買我們公司的手表是有贈品的,買一塊手表,贈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買不買?一聽到‘房子”二字,男孩子立即下意識的道“要了,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嗬嗬,真有辦法。”
“主持人拍拍那位男孩的肩膀,笑著道,反正是遊戲嗎,又不是真的,若是真的話,這麽推銷得賠死。男孩子們最需要的是什麽,需要一套房子娶媳婦,可現在房價又這麽高。唉,還是女孩子語言有賦呀!”看著她真而開心的笑容,我心中也莫明產生了一絲幸福感。
穿過後街馬路,我們道別後,看著她騎車遠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無垠的夜色中。我徑直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