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深夜歸家
死胎在楊老夫人的肚子裏呆了三年,這裏不是醫院,許清雨她沒有辦法看到楊老夫人肚子裏麵的情況,根據穩婆所說,楊老夫人肚子裏的孩子胎位不正,再加上楊老夫人年事已高,她真的很擔心楊老夫人會承受不住。
楊夫人交代下麵的人去尋材料,回屋想找許清雨的時候,就看到她眉頭緊鎖地坐在院子裏。
“許大夫,”楊夫人地走到許清雨身邊緩緩坐下,一臉擔憂地問道,“我娘這病……”
“我沒有十足把握,”許清雨輕歎了口氣,耳邊全都是楊老夫人痛苦地嘶喊聲,她倒是想現在給楊老夫人準備麻沸散,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麻沸散要留在動手術的時候才能用,“現在讓老夫人多吃點,好保存體力。”
楊夫人扭頭就叮囑自個身邊的丫鬟,見丫鬟去忙了,這才看向許清雨,擔心的問道:“我是怕我娘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許清雨沒有說話,在她看來,楊老夫人應該早就發現這個孩子不正常的地方了,隻是她不願相信罷了。
楊夫人手下的人辦事效率很高,沒多久就將許清雨要的東西送來了。
其實許清雨還擔心楊老夫人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支撐不住,但是她根本沒有辦法檢測楊老夫人的血型,自然也沒有辦法給楊老夫人輸血。
東西準備齊全,廚房那邊也送來了麻沸散,許清雨這才進了屋內。
穩婆和楊夫人在許清雨的示意下,給楊老夫人換了一床幹淨的被褥,周圍也都清洗幹淨。
楊老夫人喝過麻沸散後,也不疼了,這會兒累困了,便睡著了。
過了一小會兒,許清雨瞧著麻沸散已經發揮作用了,就開始的對楊老夫人做手術。
屋內的光線漸漸黯了下來,穩婆忙在楊老夫人腹部周圍點了蠟燭,眼見著許清雨拿刀子在楊老夫人肚子上劃了一道,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她忙將頭扭到一旁,完全不敢看。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許清雨將楊老夫人肚子裏的死胎抱出來後就交給了穩婆,之後就是縫楊老夫人肚子上的傷口。
楊夫人早就被許清雨這一係列操作嚇得膽戰心驚,靠在桌子邊上才勉強支撐柱身子不倒下去。
等許清雨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外麵天已經全黑了。
許清雨也是第一次在條件這麽惡劣的情況下做手術,做手術的時候還很鎮定,等做完後,人有些頭重腳輕。
許清雨輕喘著氣坐在桌邊,喝了口水,在楊員外極其期待地眼神下,說道:“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老夫人有可能會起燒,隻要用酒水擦拭身體就成,今個不早了,我先回去,明個我再過來。”
理論上來說她應該守在楊老夫人的床邊,隻不過她的身子確實堅持不住了,提醒道:“請個大夫守著老夫人,要是有其他問題,就派人去接我,我現在熬不住了,就想回去休息。”
楊員外激動地眼淚直落,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楊夫人比較會做人,說道:“許大夫,我送你回去。”
楊夫人見許清雨這會兒沒有吃飯的古欠望,讓人將飯菜裝進食盒內,親自送許清雨出去。
坐在馬車裏,許清雨就睡了過去,馬車進村的時候,她才被楊夫人叫醒。
許清雨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覺讓車夫將車子趕到林苗苗家中。
林苗苗是個仔細人,因為許清雨一直沒回來,也不敢睡覺,一直坐在院子裏等著,聽到門外有許清雨的聲音,忙跑過去打開門。
“妹子,你可算回來了,楊家的人有沒有欺負你,我瞧瞧……”林苗苗上下打量著許清雨,圍著許清雨走了一圈,“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難道楊員外那個老色一痞欺負你了?”
楊夫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無奈解釋道:“許大夫剛給我家老夫人做完手術,我們本想留許大夫在楊家住一夜的,但是又怕辱了許大夫的名聲,隻好將許大夫連夜送回來。”
林苗苗這會兒才注意到許清雨旁邊還站著一個人,瞬間尷尬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得虧了現在天黑著旁人瞧不見。
“這位是楊夫人,”許清雨向林苗苗介紹楊夫人,之後看向楊夫人,“這位是我姐林氏,我姐隻是太擔心我了,希望楊夫人不要介意。”
楊夫人自然不會將林苗苗說的話放在心上,再說了,她家男人啥樣她再清楚不過了,也知道林苗苗的擔心一點也不多餘,笑著說道:“是我們楊家名聲不好在外。”
林苗苗心底默默鬆了口氣,雖然她惡心楊員外,但是她哪有能力跟楊家對抗,楊家捏死她們就跟捏死一個螞蟻似的。
許清雨接了團子和小白,在楊夫人的陪同下回到家。
楊夫人在看到許清雨家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雷到了,難以置信地看向許清雨,詫異道:“許大夫你就住在這兒?”
“嗯。”許清雨也覺得該重新蓋房子了,隻不過很多錢沒有過明路,她不好拿出來。
“你哪能住這兒?”楊夫人瞧著這屋子搖搖欲墜的模樣眼皮直打顫,搖搖頭,“不行不行,你得跟我回家,這裏不是人住的地方。”
許清雨婉拒了楊夫人的好意,笑著說道,“等過段時間,我就重新蓋房子了,這裏先湊活住著。”
楊夫人見許清雨是真的不想去楊家,便也不再堅持,說要留下一個丫鬟照顧許清雨。
“不用,”許清雨忙擺擺手,說道,“楊夫人,我不需要人照顧。”
楊夫人從楊員外口中也知道許清雨是什麽樣的人,見她真不想要丫鬟,便留下食盒,至於診金,她原本想著一百兩銀子就夠了,隻是瞧著這環境這麽差,想著回去多添點,就先不給診金了。
至於許清雨本人,又累又困,完全沒有想起診金這回事兒,也懶得虛情假意讓楊夫人進來坐了,送走了楊夫人,抱著團子回屋睡覺。
果然還是自家床最舒服了,許清雨懶懶的躺在床上。
她剛躺下,外麵就傳來了激烈的砸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