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你跪著吧

  “我搶你們的功勞？”


  林峰怒極反笑，他本不想和對方起衝突，先前的冷言冷語也著實是有點生氣，但轉念一想這些人根本不可能了解那麽多，也就不那麽在意。


  可沒想到，這張醫生竟是不依不饒，反過來汙蔑他。


  冷冷道：“你們之前是當成了心疾來治我沒說錯吧？你們一直是在用藥物給若若續命沒錯吧？你們治療的方向隻是懷疑的方向，並沒有檢查出確切的病因沒錯吧？”


  張醫生還想說什麽，被林峰毫不給麵子的打斷：“之所以沒動手術，也是因為不確定是否是心疾對吧？你們用藥物雖然能讓若若的病情緩和下來，但每次複發都會加重沒錯吧？”


  “那又能說明什麽？”張醫生插嘴道，還是不相信林峰能夠治好若若，他並非搶功，而是覺得像林峰這樣年輕的醫生，根本不會有多少行醫的經驗。


  正是因為西醫治療效果並不怎麽好，所以他們才把目光投向中醫，但中醫這方麵對行醫經驗要求非常嚴格，如林峰這樣的年輕人，根本不會有多少行醫經驗。


  所以，再國內一般老中醫會非常受追捧。


  “那又能說明什麽？”林峰真的是被這句幼稚的話給逗樂了，指著張醫生的鼻子罵道，“說你們是一群庸醫還不服氣。這麽幼稚的話你也能說出口？你配當一名醫生嗎？連病因都不確定就胡亂治療，還敢說不是庸醫？誰給你的膽子胡亂治療？要不是今天我恰好前來給老爺子祝壽，隻怕若若連今晚都撐不過去。”


  “那又能說明什麽？”林峰再次重複了一遍，冷笑道，“原本不用治療，若若可以活到十六歲，經過你們這麽瞎治療，足足把她的壽命減低到八歲！你說，這能說明什麽？”


  張醫生的臉上冷汗刷刷往下滴，這並非誇張，而是他被林峰的氣勢給嚇到了。被林峰一番質問下來，他隱隱意識到一些問題的所在，因為林峰全部都說對了。


  他們就是按照猜疑的方向來治療，並沒有檢查出真正的病因。


  張醫生臉色漸漸變白，變得慘白，不敢再說話。


  識趣的閉上了嘴，因為他開始懷疑，自己等人是否真的錯了。


  這些年來，每次用藥之後，許若若的病情複發，一次比一次嚴重，而他們卻依舊檢查不出病因在什麽地方。


  林峰指著張醫生的鼻子罵道：“說你們還不服氣，事實擺在眼前，不管你怎麽辯解都沒用！你之前說若若活不過今晚，這是你們的儀器檢測出來的，現在我暫時壓下了若若的病情，就等她醒來，你卻說是你們之前的治療起了效果。我就問你打不打臉？就問你臉疼不疼？老子搶你的功勞？就你們這群庸醫，也配？”


  張醫生雙腿有些發軟，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不斷擦著冷汗。


  許浩然臉上露出深深的自責，他沒有怪張醫生這些人，知道他們這些年為若若的病操了不少心思。


  隻是對唯一的孫女有些內疚。


  罵完，林峰也懶得再費唇舌，對許浩然道：“老爺子，若若並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蠱。這種蠱非常恐怖，是先天母胎蠱，若若還在母胎中時就被人中下。現在經過那些藥物刺激，母蠱已經成熟，並且與若若形成了共生關係，要是我強行逼出母蠱，若若也會死，因而隻能暫時壓製。你要是信我，就把若若交給我來治。”


  許浩然臉色大變，目光陰狠無比。


  在母胎中時就被人下了蠱！！！

  他想起多年前的往事，想起兒媳的死，已經有了猜測，基本上相信林峰說的是真的。


  隻是，無盡的恨意讓他想殺人。


  當時自己的孫女還沒生下來啊，就被人下了蠱！


  “林先生，麻煩你了。”許浩然殺氣騰騰，“張醫生，這事不怪你們，有些事情你們並不知情，林峰說的是真的。”


  張醫生尷尬無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上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林峰壓下心頭火氣，歎了一聲道：“老爺子，我說出來你別害怕，先天母胎蠱，非常陰毒，是把若若當成了宿體，等到成熟之後，母蠱又會產生新的子蠱，而若若則會變成一個蠱窟。


  “說句不好聽的，若若就算死了，子蠱也會寄生到和若若有血緣關係的人體內。也就是說，若若死後，你們許家，隻怕連一個活口都不剩。


  “這並非我危言聳聽，先天母胎蠱本就是十分惡毒的一種蠱，我實在想不通，你們得罪了什麽人，居然會用這種陰毒的法子。因為這個法子，不是簡單的蠱術，涉及到很多東西。極其損耗施蠱者的陰德，會斷子絕孫的。”


  張醫生知道，這已經不是他所能涉及的東西了，隻是心中被林峰一頓說得下不來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許浩然陷入沉默，想起一樁樁往事，確定了一個方向。但這種事情無法對別人說，這是他們許家自己的事情，也不願講林峰牽扯進來，否則會給林峰招惹上無窮的麻煩。


  “林先生，若若就擺脫給你了，有什麽要求你盡管說。”


  見許浩然不願意多說，林峰當下便明白，這件事涉及到了許家深層的一些東西，也不便多問，答應下來。


  “老爺子，若若醒了，若若醒了。”急症室內，一名醫生跑出來，激動的道。


  “好好好。”許浩然終於鬆了口氣，雖說剛才林峰信誓旦旦的說，孫女暫時沒事了，可人沒醒來始終讓他不敢相信。


  現在，愈發肯定林峰說的是真的，也愈發看中林峰這個年輕人。


  就在這時，隻聽到噗通一聲，張醫生居然跪在了地上，滿臉羞愧的道：“林大師，我錯了。”


  他的舉動把林峰下了一跳，之前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生氣罷了，根本沒有針對張醫生的意思，更遑論記恨張醫生。


  卻見張醫生咬了咬牙，林峰硬是沒拉起來。張醫生語氣堅定的道：“林大師，懇請您收我為徒，您要是不答應，說明您還在介意剛才的事情，我就跪在這裏不起來，知道您真正原諒。”


  林峰愣住了。


  他也沒想到剛才一番話，居然會造成這樣的場麵。


  其實，之所以才會出現這樣荒唐的一幕，一方麵是張以上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要是林峰成了他的師父，那敗在自己師父手中，是理所應當。


  另方麵，則是看中林峰的醫術。


  林峰心裏明白，他還沒有那麽大的人格魅力讓張醫生下跪拜師，是許若若的蘇醒讓張醫生徹底下不來台，也讓對方徹底相信了自己的話。


  張醫生這麽做，是利益牽扯，想學習自己的醫術。


  不過，憑現在的自己，指點一個張醫生還真不在話下。


  隻是，


  自己憑什麽原諒他？


  憑什麽收他？

  就憑這一跪？

  許浩然也沒想到，張醫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時之間尷尬無比，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那你就跪著吧。”林峰淡淡道，雖說他不介意之前張醫生的那番話，但仗著資曆便倚老賣老，讓他沒多少好感。


  他可以不往心裏去，但也沒那麽寬宏大量。


  如果道歉有用，要法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