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浴室裏。
蘇江沅捂住胸口,發抖的身體順著門板滑了下去,徹底癱軟在地板上。
差一點,她就要被那個混蛋“驗身”了。
她知道夫妻之間,早晚要發生那種事兒。
但她是個女人。
潛意識裏,每個女人都希望能把自己幹幹淨淨心甘情願交給一個自己愛的男人。
可是……
她不愛他。
他也不愛她。
沒有感情便結合在一起的夫妻,這個世界上數不勝數。可是,那個男人在羞辱她。
他辜負了她的信任,如今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還在指責她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
她不要!
委屈滿滿堵在心口,蘇江沅莫名覺得想哭。
好累好累。
這樣的婚姻才剛剛開始。
才第一天,她就覺得跟上了無數次戰場一般辛苦。
她將頭埋進膝蓋裏,閉上眼睛一點點平複自己激烈的心跳,壓下心裏莫名而來的擁堵。
走廊上忽然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蘇江沅心裏一緊,下意識跳起來四下查看尋找武器。
若是那男人再對她用強,她就.……
門上傳來敲門聲。
“蘇江沅。”溫承禦低低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些許的無奈,“我很抱歉,嚇到你了。”
蘇江沅咬著唇,眼眶莫名一紅,聲音裏也跟著透出幾分哭腔來。
“溫承禦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走開!”
外頭一陣沉默,半晌,溫承禦低沉輕柔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婚禮的事,我可以解釋。”
蘇江沅瞪著浴室大門,想象著男人站在門外一反常態試圖解釋的樣子,冷哼一聲。
“抱歉,我不想聽。”
她頹然地垂下雙手,緩步走到浴室門邊,蜷縮著身子挨著浴室門坐了下去,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祈求的意味。
“溫承禦,求你了,我好累,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
門外沒了聲響。
半晌,溫承禦抬起腳步,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漸漸遠去的聲音。
蘇江沅鬆了一口氣。
各種難堪的畫麵,各種紛亂的感覺襲上大腦,擾的蘇江沅頭疼欲裂。她搖搖頭,逼迫自己忘記所有的不開心。
漸漸地,睡意竟也湧了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模模糊糊間,她似乎聽到隱約的開門聲。意識朦朦朧朧的像是做夢一般,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動。接著,她冰冷的身體被擁進一睹溫熱的胸膛裏。
那個地方,好溫暖。
她真的好累,累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貓兒一般窩著身體,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聲,徹底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蘇江沅無意識地翻了個身體,柔軟的床鋪讓她忍不住輕輕磨蹭了幾下。
床?
她不是在浴室嗎?
隻一瞬間,蘇江沅迅速清醒,猛地坐了起來。
身上還是昨晚上的衣服,身體並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房間依舊是昨晚的房間,她私下查看,發現屋裏並沒有別人,這才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了床。
抬手開門,開門的動作卻止住。
她放在門把上的手上,零星散布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她猛然想起自己昨晚在驚慌之餘,似乎用什麽東西打了他。
他受傷了?
蘇江沅臉色大變,用力拉開臥室大門。
“啊——”
“哎喲——”
門內和門外的人同時被嚇了一跳。
蘇江沅驚魂未定地看向門外的人,一臉陌生,“你是誰?”
年紀大概五十左右的中年婦女拍了拍胸口,“少夫人,我從小照顧少爺,您不介意的話叫我安媽就好了。”說這話,安媽忍不住抬頭多打量了幾分眼前的蘇江沅。
不得不佩服承禦那孩子的眼光。
眼前的人,粉黛未施,像一副真實存在的畫兒一般。隻單單往那兒一站,不卑不亢,但看人看眼睛,分明是個溫暖堅毅的孩子。
蘇江沅鬆了一口氣,乖乖喊了一聲。
“安媽好。”
一大早就這麽披頭散發出現在陌生人麵前,蘇江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探頭看了看四周,心生疑惑,“安媽,昨晚上不是有個.……”凶神惡煞的保姆。
話沒說完,安媽就將蘇江沅拉向浴室洗漱,一邊跟她解釋。
“昨兒半夜莊未就讓她收拾東西走了,少爺不常來這兒,平日裏保姆隻負責打掃,偶爾給他做做飯,一來二去把人給養刁了。為這事兒,少爺還發了好大一頓火呢。忒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什麽眼力勁兒!這不,天沒亮少爺就把我送來了。說是照顧你啊,隻有我他才放心。”
“.……”
蘇江沅正在洗臉的動作一停,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竄了上來。
她忽然想起他的傷。
“安媽,溫承禦他……”想了想,忽然又覺得不妥,轉而又問,“去哪兒了?”
昨夜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安媽正在收拾床鋪,眼尖地瞥見大床中間的幾滴血跡,嘴角泛開一朵燦爛的花兒,“一早就去衛家了,少夫人要是想他,我派司機送你去。”
蘇江沅順著安媽的視線看去,臉上一燙。
安媽誤會了。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昨晚上溫承禦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蘇江沅原本想要解釋的話壓了下去。
算了,本來也是解釋不清的不是嗎?
洗漱完畢,蘇江沅人剛到樓下,安媽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少夫人,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
不等蘇江沅回話,安媽已經幾步越過她朝著廚房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小小聲念叨著,“少夫人你是不知道,這些年少爺一個人在外頭,飲食總是不規律,他的胃啊……”
伴隨著安媽的聲音響起的,還有偌大客廳裏的電視。
辛城新聞。
內容蘇江沅一點也不意外,清一色的全是有關於昨晚她和溫承禦的那場婚禮。
無外乎一個主題。
婚禮當天,她被甩了,一個人出現在婚禮的敬酒現場。
接著畫麵一轉,溫承禦懷抱著嬌小可人的女人出現在鏡頭裏。那麽溫馨的畫麵,加上溫承禦低頭側目間那一抹關心的神色。被媒體一加渲染,便和她被甩一樣,成了辛城當之無愧的頭條。
昨晚頭疼欲裂的感覺,再度襲了上來。臉頰和額頭上,隱隱有些熱意,她抬手探了探,迎麵安媽已經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