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等待的少主
木門本就不怎麽結實,被暗器射穿之後又被小賈一腳踹開,此刻已經裂成一塊塊邊緣不整的木板了。
“老大你沒事吧?”他的拳頭死死捏住,眸光中殺氣十足,瞪著魯大叔的眼神有著絕對的威懾力,“你竟然敢對老大出手?”
“別衝動。”我一把拉住小賈,“我沒事,你們怎麽樣?”想起方才魯大叔的話,我一直擔心他和展廷玉,小賈雖然能抵擋一陣子,可帶上展廷玉,那根本毫無勝算。
被我拉住之後,小賈這才冷靜下來,蹙眉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將我扶了起來,“還好,我背著展大哥衝出重圍,他用暗器打傷了素姨,這些人不知道怎麽了,又不殺我們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見我一臉疑惑,又從懷裏掏出來一直四角星形的暗器,“就是這個,展大哥在懸崖上用過的,剩下的都被她藏在劍穗旁掛著的錦囊中,所以才被他們搜了去。”
“虎符……虎符被他們拿走了。”
“什麽虎符?”小賈和剛剛被扶進來的展廷玉皆是一驚,雙雙瞪大眼睛看著我。
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當初一直覺得虎符和軍令是燙手的山芋,這才對他們隻字未提的。我抬眼望向魯大叔,“就是他手裏的半塊純銅虎符。”
“喂,把我老大的東西交出來。”小賈惡狠狠的伸出收去,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我急著將他拉了回來,現在動手,我們必死無疑的。
魯大叔拔出暗器,越過小賈直接走到展廷玉的身邊,一如當時打量我一般,重新將他審視了一遍,“小子,你到底姓什麽?”
“不瞞你說,在下展廷玉。”
“展……展廷玉?”他一把捏住展廷玉的肩膀,力道之大,讓他蹙眉強忍。小賈急忙推開魯大叔,怒氣衝衝道:“他重傷未愈,你抓疼他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姓展,真叫展廷玉?”魯大叔的話剛落音,身後幾陌生的中年人也跟著湧了進來,幾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好一陣,好一會似乎得出了結果這才滿臉笑意道:“這暗器是展家獨一無二的沒錯,如果你真的是展廷玉,那麽你可能就是我們等待許久的少主。”
“少主?”展廷玉詫異的看了看我,目光又定格在虎符上,“我從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我爹也沒有提過他。”
“你爹那老小子自然不會知道。”魯大叔哈哈笑了起來,屋內方才擠進來的人紛紛就著他的手勢退了出去。
我驚詫的望著這一係列的變化,這態度還真是比翻書還快。隻見他小心翼翼的扶著展廷玉坐下,輕笑著道:“小子,你爺爺叫什麽?”
展廷玉有些不悅,但見我點了點頭,還是回了一句:“爺爺姓展名恒。”
“看來沒錯啊。”他啪的一聲將虎符拍在展廷玉的麵前,“當年你爺爺奉命訓練這十萬軍隊的時候,你還隻是剛剛學會了走路,如今都已經長這麽大了。
先皇當年秘密訓練我們,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壓製外戚和藩王的勢力。但是我們等了二十多年,始終沒有人拿著這半塊虎符來調兵,久而久之,我們就在這裏安頓下來了,一麵秘密訓練,一麵觀察者京畿的情況。”
“我想你搞錯了。”展廷玉捂著胸口一陣猛咳,額上細汗密布。想來傷勢太過嚴重,今日這麽一折騰,裏痊愈又遠了幾步,“我說過,我從未見過這半塊虎符。”說罷,目光中滿是疑惑的看著我,“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從何處得到它的。”
“公……公主殿下?”魯大叔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驚詫來形容,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我們的人去京城查探了,辰歡長公主已經死在成親之夜了,這大晉國沒有第二個公主……”
“你姓白……你姓白?我怎麽沒有想起來呢!”他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門,隨即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微臣之罪,方才險些鑄成大錯,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先皇殯天之前曾經下旨召見過我,關於辰歡長公主的由來他特別交代過。這塊虎符隻有皇上和公主可以擁有,除此之外就隻剩下光祿侯府展家的後人可能持有……我,實在罪該萬死啊!”
這還真是不打不相識,我輕笑著虛扶了他一把,“不怪你,是我怕節外生枝,欺騙你們在先的。不過正如你們打聽到的,辰歡長公主已死,這世上你們唯一的主子就是當今聖上司馬君然,知道嗎?”
“可是……”他猶豫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先皇有令,我們隻聽擁有虎符和軍令的人,如今,公主殿下持有這兩樣東西,你就是我們等待的少主,我們自然對您馬首是瞻。”
“我要你們何用,一不想要這江山,二不願再涉足京城之事。你們跟著我就隻能安於現狀,一直當個農夫獵戶了。”我緩緩站了起來,將虎符塞進展廷玉的手中,“等你傷好了,幫我把它們帶給皇上,這是我答應要送給他的。”
“這……”魯大叔雖然沒在說什麽,但那一臉的不情願,我瞧得是清清楚楚的。反觀展廷玉,小心翼翼的將虎符收起來,又從魯大叔手裏接過軍令之後,沉默了片刻又將東西奉還給我了,“雖然我未曾見過這兩樣東西,但是皇上早就知道你有它們了,他不會要的。”
死裏逃生之後,小賈說什麽都要守著我,根本不讓魯大叔再靠近一步。
展廷玉的身子本就不舒服,小賈更不放心將他交給受了傷的素姨,所以這一來二去,我們三個竟然擠到了一處過夜。
我倒是無所謂,從小女扮男裝的在乞丐堆裏打滾,這些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始終不曾深入我心。隻是展廷玉說什麽也不肯與我同睡一間房,最後我隻好將他敲暈了,才轉身安睡。
“老大,你出手太狠了點吧?”小賈抱著展廷玉倒下的身子,頗為無奈的將他挪到炕上,照顧的無微不至,比素姨還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