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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置氣

  陸常彬裏裏外外的搜了一遍,這裏已經人去樓空了,商府的主子們全都跑了,剩下的是一群無知的護院以及這個挽香居頭牌攬月。


  “大人,後院柴房還關著兩個人,是……”


  “帶上來。”我放下茶杯,揮了揮手讓他們收起刀子。“你們怎麽能這麽對待攬月姑娘呢?”


  “屬下知錯了。”一左一右倆捕快倒是眼尖的很,立馬收起刀子退了出去。隻是他們最後那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陸常彬再度跨入客廳的時候我正請攬月喝茶,他雖然詫異,但畢竟閱曆豐富,很識相的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彎腰請示道:“柴房的人帶來了。”


  “哦,”我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是薑朝恩和徐月娥。方才衝進來的時候沒有瞧見他們,我就猜到了一二。“可有受傷?”我看了他們一眼,身上除了五花大綁的繩子之外看不出受過什麽虐待,“陸捕頭,解開他們的繩子吧。”


  “報……後院枯井裏發現了一個人。”


  我驚得一口茶噗了出來,“死的活的?”年少時跟在司馬君然身後,他就喜歡同我說後宮中死在枯井裏的妃子宮女們,導致我現在隻要一聽見枯井就覺得毛骨悚然。


  “還有氣,隻是喊了幾聲之後就昏過去了。”


  “陸捕頭,你帶人去看看。”我吩咐了一句才走過去瞧了月娥一眼。剛解開繩子,月娥似乎還有些不適應,左手不停的揉著右手腕。見我過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你做什麽?”


  “我還能做什麽?”不過是想檢查一下,看她如此生龍活虎身手矯健,想必也沒出問題,這才看向薑朝恩,“夫子你呢?”


  薑朝恩的眉頭蹙了蹙,“我沒事,這等餿主意虧你想的出來,月娥這丫頭根本連演戲都不會,自然會被抓了。”


  “哦。”我癟了癟嘴巴,“沒事就好。”許是我的笑容太過燦爛,惹得兩人均是一記白眼。


  月娥好像才發現這廳堂之內除了守衛,我還有另外一個人,“這是……”


  攬月緩緩轉身,朝著月娥福了福身子,“攬月見過薑夫人。”


  後者臉上頓時爬上一層緋紅,略有些氣急攻心,急的跺腳道:“胡說八道什麽,本姑娘待字閨中,豈容你胡言亂語毀我名聲。”


  “難道不是嗎?姑娘進入商府,口口聲聲說是薑公子的夫人,整個商府可是有目共睹的。”攬月的聲音本就柔和,此番刻意壓低了一些,輕柔媚骨。


  我身子顫了顫,餘光瞥見月娥的表情,渾身打了個激靈,果然不到片刻就聽見月娥吼道:“白子明,我跟你沒完。”


  “等等,咱們的帳以後再算,先幹正事要緊。”我急忙穩住她,連哄帶騙的讓她先回客棧休息。轉身卻瞧見一旁看好戲的兩人瞪紅了眼睛,好像互相瞧見對方不順眼。


  自與薑朝恩相識以來,我隻知道的他看一人不順眼,那便是在下我了。一逮到機會就會在阿爹麵前‘指點’我,瞧這樣的情形,攬月似乎也很不入他的法眼呐。


  “攬月姑娘既然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肯說,不若去縣牢裏蹲上一蹲,興許會想明白一些。”我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這兩人的眉目傳恨,隨即讓捕快將攬月押了下去。薑朝恩板著張臉走了過來,眼光很是犀利的瞧了我一眼,這副殺人的目光幾乎是用瞪得,“子明,你能不能不要再胡鬧了,今次的事情待你回了京,如何向徐將軍交代?”


  “隻是演戲而已,有那麽嚴重嗎?”我隻是慫恿月娥扮作他的夫人,千裏尋夫然後將他從商府中拖回來罷了,又不是真的嫁給他了,何必如此在意。


  他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道:“女兒家的名節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怎可如此魯莽?”


  我:“……”看著他拂袖而去的模樣,我愣住了,半晌才呢喃,“這個,我好像確實不知道,”從小到大阿爹不曾教過我,我自然以為隻要不是生米煮成熟飯,那就一切都好辦。


  攬月是商府庶女的事情是陸常彬告訴我的,前來匯報的時候他的臉色不佳,好像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一般,說話都有點不利索。我放下床上人的手,轉身看了他一眼,“誰告訴你的?她自己招供的?”我不記得有吩咐他們審訓攬月,這些人該不會趁夜下毒手吧?


  “沒有沒有,屬下不曾審訊攬月姑娘,這是薑大人說的,他在府裏潛伏了些日子,自然識得商府的小姐們。”


  是呢,我怎麽沒有想到,“他為什麽不自己來說。”


  “薑大人似乎還在同大人您置氣呢。”陸常彬眉頭一擰,相當為難的看口。


  薑朝恩真是個小氣的人,我來回踱了幾步,“這樣一來就同商府脫不了幹係了,你給我知會一下縣令大人,讓他立刻發布海補公文,搜捕商府當家的,最好是要活的。”


  話未完就聽見床上的人哼唧了幾聲,我這下一急,急忙打發了陸常彬離開。掀開帷幕,世子蹙著眉頭,緊抿薄唇的臉蛋便映入眼簾。額頭、兩頰和下巴多有擦傷,身上鞭痕不多,但他的身子本就孱弱,這一來二去才會折磨的他不似人形,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


  剛見到從井裏撈上來的他著實嚇了我一跳,這些人當真是喪心病狂了,竟然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下這麽重的手。


  “水……渴……”


  我湊近一些,聽了幾個模糊的字眼就急急忙忙的去倒水了,燒了一夜、或許更久,他要是不渴才是怪事。


  喝了水,他蹙起的眉頭才微微舒展開來。我又把了把脈,確定沒什麽大礙了才安心離去。


  一連幾天,不論是月娥還是薑朝恩,見了我都跟見了空氣一般,我實在受不了這種無視,值得腆著臉湊過去道歉。月娥很單純,來點苦肉計也就順利收服了。可是薑朝恩卻是死板的緊,不管我怎麽說他就是不肯原諒我,真是小氣到家了。


  這世上竟有比司馬君然更加小氣的人,我今個算是見識到了,殿下我以前當真誤會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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