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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婚禮要讓她終生難忘

  「老公……」


  她轉頭看向我,因為激動,她聲音微微顫抖,黑白分明的大眼眸里氤氳出水霧。


  我沒說話,只溫柔的微笑,等待她情緒平復。片刻,她穩住了情緒,問我:「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什麼時候弄的?」


  「3個月前。」我抹掉她眼睫上的潮濕,「喜歡嗎?」


  「嗯。」


  她哽聲點頭,眼淚又漫進了眼眶,緩緩環視起這座已被我重新打造成20多年前,她小時候住在這裡時的模樣的宅子。


  當目光觸及到葡萄架旁的一盆盆鬱金香、月季、茉莉和杜鵑,她眼淚一下滑出了眼眶。


  這裡之前是空地,但更早以前,她父親在世時,在這個地方種了這些花花草草。


  她一定是想到了她的父親,觸景傷情。


  我抬手輕拭她的眼淚,她覆上我手,哽咽的說:「我以為你把這裡賣了。」


  我心微微一澀,過意不去的輕笑,「怎麼會呢,這是你的家。我當時買下只是為了氣你,買回來之後就一直閑置著,和你複合以後,我就一直想什麼時候找個合適的機會再還給你。直到3個月前,我看到電視上一檔老房改造的節目,突然靈光一閃,想如果把這座宅子恢復成以前的模樣再還你,意義絕對非凡,也算是將功補過,於是就這麼做了。」


  我說的全是實話,當初買下這座宅子逼她走純屬報復,就是為了奪走她最在乎的一切。但買下以後,我一點報復的快感也沒有,反而在想到她當時離開時的悲傷模樣,心情煩躁又悶得慌。那次之後,我也一次沒來過這裡。


  「你怎麼知道這裡以前是這個樣子。」她又問,淚眼裡綴滿疑惑。


  「一部分是聽你曾經跟我說過的,還有一些是問了你那些親戚。」


  她略微吃驚,「你找他們?你不是看不起他們。」


  我笑了,「那是兩碼事,看不起不代表他們沒有利用價值。」


  「你花了多少?」


  「沒多少。」我目光朝宅子示意了下,「比起花在這上面的,不值一提。」


  她失笑。我拉起她的手,往客堂間的方向走,「進去看看。」


  在客堂間轉悠了圈,我們又上了二樓。到了她小時候住的那間房間,看見裡面的擺設和裝飾與當年一點沒變,就連床頭貼的動畫貼紙也一樣,她又激動的熱淚盈眶。


  「這些東西你是怎麼找到的?」


  「用心找到的。」我口氣輕飄,但實際上,因為這些東西年代久遠,為了找齊它們費了我很大功夫。


  「要不要去看看咱爸的房間?」其實我挺怕她去的,她去了更要哭,可又知道就算我不說,她也會去。


  果然,她嗯了聲,轉身越過我,朝她父親那間房而去。


  與她的一樣,我也將她父親的房間一分不差的還原成當年的模樣。


  我以為她會哭的,可並沒有,她只是站在那張老式簡易木床的邊上,靜靜盯著鋪了繡花枕巾的枕頭,許久才說:「我爸爸就是死在這張床上的。」


  我心頭微微一震,還沒細想,她就又說,「那時他病的很重,也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強行要求出院回家,出院后的2天他就走了。以前我不懂這是為什麼,長大后談了戀愛才知道,因為這裡有他至死都放不下的情感,他要在這間承載了他最幸福最甜蜜時光的地方離開人世。」


  蓄在她眼眶裡的淚,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終於滾落眼眶,一滴一滴掉到床上,浸濕了藍色印花床單。


  我也變得難過,安慰她,「楊夢竹現在得到報應了。聽說鍾慕華已經和她離婚,她被鍾若晴趕出了鍾家,還是凈身出戶。」


  楊夢竹是她的親生母親,為了擺脫貧窮,過榮華富貴的生活,在她8歲的時候拋棄了她和她父親,還有她弟弟,做了當時海城日化大王的晴婦,多年後才被扶正。在我蘇醒后不久,因為與我二叔一丘之貉,鍾慕華被我送進了大牢,此後楊夢竹的日子也就過得沒以前風光舒坦。


  上周,楊夢竹和別的男人開房被狗仔拍到曝光於眾,之後又被狗仔挖出其不止一個姘頭,在鍾慕華坐牢前就已給他戴綠帽子了,鍾慕華知道后立刻就跟其離了婚,一分鐘都沒耽誤。這事鬧的滿城風雨,她應該知道。


  「那又怎麼樣,也換不回我的爸爸。」她無動於衷。如今「楊夢竹」三個字已掀不起她一點情緒上的波瀾,那個人於她與陌生人無異。


  看她眼淚掉的更凶,我心疼極了,「老婆。」把她摟進懷裡,邊拭她眼淚邊說:「咱爸沒有離開過,他一直都在天上看著你,看著我們。」


  她轉頭對上我的眼睛,悲傷的臉龐揚起了感激的笑意,「比起我爸爸,我真是太幸福了,因為我遇見了你,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她眼神變得深情切意,「老公,我愛你。」


  我不是第一次聽她說愛我,但這一次,我的內心特別蕩漾,像激起無數的浪花,一下一下的拍打在我的心上,震的我整個月匈腔都在發顫。


  我沒有像以往那樣回說「我也愛你」,只是緊緊的抱著她,緊緊的,如要將好融進我的骨血。


  原本我的打算是結婚以後和她一起搬到這裡住,但是她說不方便,畢竟我們公司都還在海城,她雖不用每天都去,我卻是要的,如果住這裡,每天耗在來迴路上的時間就要將近4小時,既浪費時間又太累。


  老實說,我真的無所謂,這點累不算什麼,如果真累了就讓司機開。不過既然她不願意,我就聽她的,最後我們決定每半個月到這裡來過周末。


  在鎮上的一家還算得上檔次的飯店吃了晚飯,我們才離開回海城。快到海城的時候她手機響了,是微信通知,她拿出點開看,嘴角挽起愉悅的笑。


  我瞥眼她手機,字小,看不清內容,於是問她:「誰發的?笑的這麼開心?」


  她視線從手機上收回,「舒俏,她懷孕了。」


  「她懷孕了?」我很意外,「沒聽秦朗說。」


  舒俏是她的閨蜜,兩人從大學時就認識了,情同親姐妹。而其老公秦朗是我的私助,這兩人的結合還是由我們牽線的。


  「剛在醫院檢查出來,秦朗還不知道呢,就先給我報喜了。」


  「哦?」我想起來,秦朗去國外出差了,要過幾天才回來。覺得這事挺神奇的,於是我又笑起來,說:「我們有寶寶,安琪小宇也有了,沒想到現在舒俏和秦朗也來湊熱鬧。」


  她也笑,搖頭,似感到頭疼的,「就是啊,一下子多3個寶寶,接下去可要鬧騰了。」


  「我不怕鬧,你再多生幾個我也受得住。」我打心底想和她多生幾個孩子,恆恆明年就要去英國留學,蕊蕊也不和我們生活,就『小豆芽』一個孩子,她太孤單了。


  「你說的輕巧!」她把手機放回包里,「你現在是沒體會過,等『小豆芽』出來你就知道,1個就夠你受的了。」


  「不就是夜裡不能睡安穩覺,要起夜給孩子換尿布喂女乃嘛。」我不以為意,早有心理準備,這些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為了工作我也是經常熬夜的,更何況這是為自家女兒。


  「喲?那到時候這些就交給你了。」她挑起明眸,頗為挑釁的瞅我,


  「沒問題。」我信心滿滿,再不濟這不還有保姆呢嘛。但馬上一想不對,「女乃我沒有,這還得靠你。」說著,我又故意色色的朝她灃盈看去,腦中立刻就構想『小豆芽』嘬著她的紅荳嗷嗷受哺的情景,不禁咽了芐口水。


  她一眼看穿我在想什麼,把外套一籠,遮住髙聳,憋住笑的說:「別看,沒你的份。」


  我促狹一笑,「你杯量太大,女兒肯定喝不完。」


  「你又知道,說不定『小豆芽』是大胃王呢。」她笑著沖我翻了個白眼。


  我一聽這話有機可乘,便立即道:「那可不行,小姑娘可不能大吃大喝,會成大胖子的,難看,所以我得幫她控制一下,我先喝,剩下的才歸她。」


  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她一下噎住。


  「樓少棠,你害不害臊?想著法子和女兒爭女乃喝!」她又好氣又好笑的咬牙,伸手擰我手臂,還挺大力,我被擰得有點疼,卻是毫不在意,笑得開懷。


  「好了,逗你的,我哪捨得和我閨女搶口糧啊,最多吃點她的剩嘴巴子。」我寵溺的颳了她下鼻子,她迅捷的握柱我手,張嘴就來咬我手指,這回沒用力,咬了一下就鬆口,然後把我手一推,「吃你個大頭鬼!剩的我澆花。」


  「……」


  「那花不會生女乃疹吧?」我壞笑。


  她得意的笑剎時凝住。


  「樓少棠,你嘴怎麼這麼貧!」她徹底被我弄得哭笑不得,又來擰我,但還沒擰到就被我一把扣住手拽到了懷里,下一秒我就將一個口勿落到她唇辦上。隔了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輕推我,半嗔半撒嬌的說:「別鬧,開車呢?」


  我不擔心,在口勿她前我已快速掃了眼,這條路現在就我們一輛車,而且我車速已經放慢,絕對安全,但我還是放開了她,舌忝了舌忝微濕的唇,嘴角不覺上揚。她的味道我永遠也嘗不夠。


  距婚禮還有2個星期,各方事物能籌備的都已籌備妥當,而這些我一樣沒讓她揷手,一方面是不想她累到,另一方面也是要給她製造驚喜。她也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多過問,只說隨我怎麼弄,她都喜歡。


  我要給她的驚喜不止一件,這個婚禮我要讓她終生難忘。


  「你手怎麼了?」


  我私助秦朗的聲音驀的響起,我思緒一下被切斷,抬眸看向他。他正朝我辦公桌走過來,眼盯著我纏著紗布的右手。


  我下意識翻開手掌,輕瞥了眼掌心,又蓋住,勾勾唇,「不小心弄傷了,沒事。」


  看我滿不在意,他也便不當回事,拉開我桌前的椅子坐下,把手上的文件夾遞給我,「這是開發兒童疫苗的合同,「盛世」已經簽了,但是現在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接文件夾的手微微一頓,看他。他表情頗顯棘手的,說:「沒有合適的研髮帶頭人,『盛世』那邊最近有幾個重點項目在做,精英團隊全都被拉去那裡了。」


  我蹙緊眉頭,拿過文件夾,翻開。這事之前沈赫有跟我提過。


  沈赫是「盛世」的掌門人,也是我的表弟,「盛世」是我舅舅家的產業,它不僅是海城最大的製藥集團,還經營和投資私立醫院,因著與我們樓家的關係,也涉足部分房地產項目。雖落後「天悅」,在海城企業排名位列第5,但也算是名列前茅。3年前開始,「天悅」與「盛世」合作,進軍醫藥行業。


  我盯著合同,腦中做著盤算,片刻,合上文件夾,放到一邊,「知道了,我會解決。」


  「你有辦法了?」他詫異。


  我搖下頭,心裡是有個合適的人選,但現在還不確定。


  他表情狐疑,我沒解釋,轉移話題,「要做爸爸了,怎麼也沒見你高興。」


  我和秦朗除了是上下屬關係,私下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公事之餘,我們也經常聊私事。


  沒料到我話鋒突轉,他微愣了下,旋即面容一松,笑起來,「誰說我不高興,不是在和你說正事嘛。」說完,他忽又斂起笑容,嘆了口氣,一臉犯愁的,「哎~不過我快被折騰死了。」


  「怎麼了?」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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