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你是去約會嗎?
樓少棠的辦公室還是在原先的45層,但已重新裝修過,風格比以前的更冷,也更為張揚氣派,將樓少棠的孤傲不可親近和張狂不可一世彰顯得淋漓盡致。
秦朗辦公室已不在這裏,不知搬去了哪層,隻剩樓少棠自己的和頂頭一間超大會議室。
雖然已經不是樓太太,但dy見到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禮貌,她把我帶到會議室,讓我坐在裏麵等他,她還記得我喜歡喝摩卡,給我泡了杯,隨後就出去繼續工作了。
我坐在舒軟的真皮座椅上,卻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心忐忑跳動,不知等下見到樓少棠會是怎樣的情景。
想起昨天他似寒冬臘月的態度,我不禁捏了捏手,端起咖啡喝了2口,看向窗外。
窗是全玻璃弧形落地設計,視野毫無遮擋,將海城美景盡收眼底。遠處,海城如今最高的建築,也是地標的“雙子塔”雄偉矗立,將旁邊幾座高樓大廈壓得氣勢全無,如站在巨人腳邊的螻蟻。
正如樓少棠。
3年前,他已是站在金字塔尖,呼風喚雨的男人。現在,他地位更是無人可撼動,隻咳嗽一聲就會讓整個海城重感冒,商界無人不以他馬首是瞻,見他眼色行事。
我微勾起唇瓣,又啜了口咖啡,咖啡的滋味變得既苦又甜。
看眼掛鍾,還差5分鍾就3點,我起身去洗手間,等從洗手間出來時間正好。可看樓少棠辦公室門還緊閉著,不像回來的樣子,我問dy,沒想到她說樓少棠剛剛走了。
“什麽?走了?”我驚詫不已,“不是說會議3點結束,現在有10分鍾的空檔嗎?”
dy看似有些無奈的,“樓總突然有其他安排。”
“他知道我來找他嗎?”我有點懊惱,怎麽會這麽巧!
“知道,我剛和他說了。”
我詫了2秒,立刻恍悟,“所以他才突然有其他安排?”
dy沒有回答,可答案再明顯不過。
我微微有點惱,但馬上克製住,冷靜地問她還有沒有其他可以見縫插針的點,dy搖搖頭,說樓少棠最近是真的很忙,但她給我提了個建議,讓我明天一早,在他上班前就到這裏來候他。我想了想,除了這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下了樓,一出電梯看見樓少棠的車就停在大廈門口,我忙疾步朝他車走去,可才走了幾步,車子就啟動了。
“樓少棠?”我一急,大聲叫他,腳步也加快。
可不知是他沒聽見,還是故意的,車子沒有停,待我跑到門口,車早沒入不息的車流裏。
望著他車尾,我懊惱地籲出口氣。
算了,隻能明天早上來了。
沒有特殊情況,樓少棠都是9點準時進公司,所以第二天早上我8點半就候在了他辦公室門口,連dy都還沒到。
差不多過了5分鍾,dy來了,許是沒想到我會比她還早,她微微一愣,隨即什麽也沒說,讓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見她又要去給我泡咖啡,我忙製止。我現在是一點心情沒有,什麽都喝不下,就連早餐也沒吃,隻想找樓少棠快點解決掉這件事。
時針終於走到9點,可樓少棠沒有出現,剛想問dy怎麽回事,她桌上的手機就響了,她看眼迅速接起。聽她叫了聲“樓總”,我立刻坐正身體,豎起耳朵。
樓少棠不知道和她說什麽,隻見她表情認真,一副在聽從命令的,不多時,她說了句“好,知道了。”便把電話掛了。
“樓少棠什麽時候來?”她手機還沒放下,我迫不及待地問。
dy表情顯得有些尷尬的,“樓總今天一天都在外麵辦事,不進公司了。”
“……”我詫愣了瞬,馬上問:“他在哪裏辦事?”我直覺他肯定知道我會在這裏候他,所以是故意不見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他。
“樓總沒說。”
“你是她秘書,他也不告訴你?”
我一問完,立刻失笑。不是笑別的,而是笑我竟然忘了樓少棠向來如此,不是所有事都會讓秘書知道,他想說就說,全憑心情。
果然,dy無奈地輕搖下頭。
好,她不知道沒關係,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我不火,隻是微微有些惱,但我很快又將這股微惱壓了下去,拿出手機給舒俏打去電話,讓她幫我找秦朗,套取樓少棠行蹤。
舒俏和秦朗雖沒如我所願成為男女朋友,但兩人在某種關係上卻是比男女朋友更親密。
沒錯,他們現在是炮-友。
至於他們是怎麽走到這步的,說起來是個挺有意思的故事,現在當務之急是找樓少棠,這個以後我再說。
才一會兒功夫舒俏就給我回了電話,她氣的在電話裏大罵,說自己撒嬌耍媚,威脅警告,什麽軟硬方法都用了,秦朗就隻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我一聽,更確定了樓少棠是知道我在這裏候他的。
其實也不意外,他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一樣透徹。
我反過來安撫了舒俏一通,然後就掛了。把手機放回包裏,我抬起雙手掩住臉,努力平複自己心煩意亂的情緒,思忖接下去要怎麽辦。
樓少棠避而不見,而遷墳的事迫在眉睫,不能就這樣下去。
“塗小姐。”突然,dy的喚聲驀的響起。
我抬起臉,“什麽?”
“嗯……”她模樣想說又不想說的,猶豫了一下下,再次開口,“樓總晚上8點在‘利豪’有個牌局。”
“牌局?”我驚訝萬分,樓少棠以前從不賭博的。黃賭毒那些豪門公子的不良習性他點滴不沾,什麽時候也開始賭博了?
沒有看出我內心的疑惑,可能隻以為我單純在訝異她的話,dy很肯定地點頭,“嗯。你可以去那裏找他,他一定在。”說完,她立刻補了句:“不過你不要千萬別告訴他是我說的。”
斂起訝色,我笑了笑,“好,謝謝。”站起身,和她道別後就走了。
回家陪蕊蕊玩了一天。吃完晚飯,見我在化妝,蕊蕊從沙發上下來,跑過來問我:“瑪芒,你要去約會嗎?”
我微愣了下,停住刷睫毛的手。
約會。
我怎麽會是去和樓少棠約會。
嗬~
內心苦澀地笑了笑,我失笑地問她,“你知道什麽是約會?”我都不知道她從哪裏學來的這個詞。
蕊蕊懵懂無知地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說?”
“我看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漂亮姐姐像瑪芒這樣在打扮,別人問她,她說要去約會。”蕊蕊手裏抱著她的薰衣草小熊,小臉一揚,理直氣壯的,馬上又眨巴大眼睛問我:“瑪芒,你是去約會嗎?”
我默了2秒,輕笑,“不是,瑪芒是去工作。”
蕊蕊知道什麽是工作,訝異地張大眼睛,“啊?這麽晚了還要工作?那蕊蕊可以一起去嗎?”
我搖下頭,“蕊蕊不能去,因為瑪芒也不知道會工作到什麽時候才回來。”
蕊蕊立刻噘起小嘴,變得失望又有些不太開心的。
我旋緊睫毛膏放到化妝台上,把蕊蕊抱到腿上,摟著她,哄聲道:“蕊蕊乖,等瑪芒工作做完,過幾天帶你出去玩,好嗎?”
蕊蕊小嘴仍噘著,低頭摳弄小熊的鼻子,“去哪裏玩?”她興致明顯不高。
這幾天她也很不開心,因為翟靳一直沒有聯係我們,我們也聯係不上他。Yvonne也覺得很奇怪,曾給他私助打過電話,但同樣打不通。
她說這不正常,十分擔心翟靳會出什麽事,原本想要回法國,卻因為Nion的身體不好,不能長時間坐飛機,隻好等過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雖然我沒像Yvonne那樣擔心,但因為這事讓蕊蕊難受,我也跟著不好受,隻能安慰她,說翟靳去國外出差了,那裏沒有信號打不了電話,有幾次還騙她說翟靳打過電話了,但是她在睡覺沒有接到。
畢竟是小孩子,她相信了我的話,但說下次要是翟靳再在她睡覺的時候打電話一定要叫醒她。所以,就再也沒有這個下次,蕊蕊自然很不開心。
“你想去哪裏?”我低下頭,側臉問她。
蕊蕊停下手,似是在想的,片刻,抬起小臉,沮喪的表情已變成了期待,“我想去昨天電視裏的那個地方。”
我一聽,愣了下,她說的那個地方是天悅中心。昨天她看的一檔少兒節目裏有個親子活動是在那裏進行的。
說到這個不得不提一下,如今的天悅中心與3年前走的路線稍稍有所變化,不再隻專注個人消費,增添了親子項目,更往家庭的概念偏側。我想樓少棠一定是考慮到越來越多的二胎家庭出現。
不過,他可不是采取一般中低端商場的親民消費,仍然是奢侈策略,全部實行會員製,年會費10萬起步,沒有經濟實力的家庭是進不來的。可越是這樣,吸引的會員越多,而且很多都不是什麽有錢人。
這就是樓少棠高明的地方,用這種拉開階級層次的手段,利用那些沒錢人想讓別人看得起的虛榮心理,讓他們砸鍋賣鐵削尖腦袋也要進來。當然,樓少棠提供的設施與服務也絕對對得起這個價格。
“好,瑪芒帶你去。”我笑應道,“但你要乖乖聽瑪芒話,好不好?”
“好!”蕊蕊也開心了,點頭答應。
我把她從腿上抱下來,“走,我們去找Yvonne姑媽。”
我們去到Nino房間,我沒有告訴Yvonne我是要去找樓少棠,也說是去應酬“雅妍”的客戶,讓她等下幫忙給蕊蕊洗澡,哄她睡覺。Yvonne沒有起疑。
8點,我準時到了“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