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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坦白還是隱瞞,艱難的抉擇

  醫生笑眯眯的臉瞬間詫愣住。


  我預料到她會這個表情,臉微微泛紅,但還是大大方方地直視她。


  片刻,醫生緩過神,“誰要做?你?”她目光疑惑地在我臉上逡巡,似是有些不相信的。


  我點點頭。


  她麵露驚訝,不敢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又點點頭,“嗯。”


  醫生盯著我,不知是不是太過吃驚,她半天沒說話。


  我內心很忐忑,急於想知道答案,放在腿上的手緊緊絞握著,但臉上卻平靜無波。


  又過了會兒,醫生才將表情調整過來,雖然是職業化的嚴謹正色,但還是不經意地輕泄出了一絲鄙夷。


  不怪她會如此,不明事情真相的人聽到我問這話,肯定都會認為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同時和幾個男人交往,搞到懷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


  不過無所謂,隨她怎麽想吧,現在與名聲相比,弄清楚孩子父親是誰才最重要。


  這樣想,我就更不在意她怎麽看我了,複問道:“能不能做?”


  見我態度不覺無地自容,反還坦蕩蕩的,大概是認為我恬不知恥,醫生鄙夷的神色更為明顯了,皺了下眉,說:“一般情況是可以的,在16周到20周之間做羊水穿刺。”她原先對我和藹親切的說話聲變成了硬聲硬氣。


  “要這麽久?”我不在意她惡劣的態度,隻被這回答弄得心裏一蕩。


  16周就是4個月,若那時查出來不是樓少棠的,要打掉就難了。因為再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比如說吃過藥怕影響寶寶健康之類,又或是3個月內胎兒不穩自行流產,就和上次一樣。


  而且到那時,樓少棠和沈亦茹一定把我當國寶保護,指派專人24小時貼心照顧我,不會讓我出一點點的岔子,我若想弄個不小心摔倒,意外流產什麽的幾乎沒可能。


  還有,他們也定會請國外產科權威全程監護我,孩子是不是有問題,不是我說了算的,我更無法以這個為理由打掉了。


  “你以為呢?”醫生口氣很差的嗆我。


  我抿唇不語,隻聽她又說:“我說的隻是一般情況,但是你情況很特殊,本身流產機率就比別人高,而孕期的親子鑒定是有一定流產風險的,如果你做的話,流產機率就更高了。你確定要做嗎?”


  醫生冷繃著臉問我,我心重重一沉。


  若結果是翟靳的無所謂,流掉最好,可如果是樓少棠的怎麽辦?

  不,這個險我不能冒!


  “除了羊水穿刺還有其他方法嗎?”我心裏七上八下,繃直身體,手捏得更緊了,手心裏全是汗。


  “沒有。”


  醫生的話將我希望無情打破,我身體瞬間一垮。


  現在似乎除了向樓少棠坦白,我已無路可走了。


  可是,我該如何向他開這個口?!

  內心痛苦萬分,我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病房。劉嫂已經回來了。


  “啊呀大少奶奶,你去哪了?可把我急死了!”一看見我,她立刻迎上來抓住我手。


  看她一臉焦急,滿頭大汗,胸前的衣服也被汗浸濕,想必剛才是出去找過我。


  “我去花園透透氣。”不讓她看出我痛心的情緒,我極力扯出一抹輕鬆的笑。


  劉嫂大大地鬆了口氣,“快回床上休息吧,你現在的身子不宜到處亂走。”她扶我坐到床上,幫我把被子蓋好,問我:“水果買來了,你想先吃哪個?蘋果還是葡萄?”


  我哪有胃口?搖搖頭,“現在不想吃,先放著吧。”


  看我的確不想吃,而且臉色也不太好,劉嫂沒有強求,“那你先休息,我去把碗洗了。”


  說著,她把床頭櫃上先前我吃的粥碗和保溫壺收拾掉,出了病房。


  我拿出手機又上網查了一番,如醫生所說,除了羊水穿刺,的確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提早鑒定。


  我哀歎口氣,關掉網頁,打電話給秦朗,想問他找證據的事。電話還沒接通,聽見病房門鎖轉動的聲音,我下意識抬眸望去,詫異萬分。


  “老公!”


  “老婆!”


  我和樓少棠異口同聲。他憔悴的麵容堆滿喜悅,箭步朝我走來。


  以為自己在做夢,我不敢相信,用力眨了眨眼,還未來得及掐手背,樓少棠就已站在了我麵前,寬厚的大掌握住我微涼的手。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握力,我終於相信這不是夢。真的是樓少棠。


  “老公,你怎麽出來了?”我激動不已,也困惑不解。


  樓少棠撫摸我臉頰,笑道:“我被無罪釋放了。”


  我一聽,不可置信地張大眼睛,“真的?”,情緒轉驚為喜,“秦朗幫你找到證據了?”


  樓少棠輕搖下頭,“是喬宸飛,他剛才去警局自首了。”


  我愣了2秒。“什麽?”反應過來,“你說喬宸飛自首?”


  “嗯。”樓少棠語氣肯定地說:“他已經跟警察坦白,說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


  我震驚,難怪先前他那樣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樓少棠會平安無事,原來是他去自首了。


  可是他說過這事也不是他做的,是翟靳。他現在卻把所有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就為了換樓少棠出來。說到底,是為了我。


  一時間,我內心五味雜陳。


  “老婆,你真的懷孕了嗎?是真的嗎?”


  樓少棠的問話將我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看向他。他凝望著我,目光灼灼閃亮,臉龐每一個棱角都透現出歡愉。


  我心澀然,一定是沈亦茹告訴他的。


  “嗯。”我嘴角拉開淡淡的笑弧。


  話音一落,樓少棠立刻激動地一把抱住我,“太好了!老婆,我們又有孩子了!終於又有孩子了!我說過會有奇跡的!”


  他聲音亢奮,欣喜若狂。


  我難過得眼眶發燙,鼻子酸澀。


  本來就沒想好要怎樣跟他坦白,現在更沒有勇氣說了。


  片刻,樓少棠放開懷抱,見我眼睛泛著潮濕,以為我是喜極而泣,他輕柔地抹我眼瞼,“好了,這是喜事,不許哭。”


  他語氣全是寵溺與疼愛,在我濕潤的眼瞼上親吻了下。


  “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麽事,從兜裏拿出手機,“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國外權威,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我心微微一蕩。


  果然,我料的沒錯,他真的請權威專家了。


  我不能拒絕,拒絕也沒有用,他不會聽。


  打完電話,樓少棠坐到床邊,拉起我手包進掌心裏,溫柔摩挲,“老婆,我們先給寶寶起個小名吧,就像‘想想’那樣的,等過段時間知道性別後,再給他起名字。”


  他嘴角上揚,神色藏匿不住的幸福甜蜜。我心理負擔越來越重,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我想強裝出同他一樣的開心,可無論嘴角怎麽扯都笑不出來。


  “嗯……叫什麽呢?”他完全沉溺在喜悅中,沒察覺我的沉鬱,思忖了片刻,眼神靈光一閃,“盼盼,叫盼盼怎麽樣?”


  “盼盼?”


  “嗯,”樓少棠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向我解釋:“這個寶寶雖是出乎我們意外,但也算是我們期盼已久的。”


  聽他這樣說,我鼻子一下又發酸了。


  是啊,這個孩子我們盼了這麽久,他盼了這麽久,現在終於有了,可如果不是他的,他知道後會遭受多麽重的打擊!


  “你不喜歡?”見我沒笑也沒回應,樓少棠問,又立刻不介意地笑說:“沒事,你要不喜歡,我再想想。”


  我強忍哭意,笑著說:“別想了,就盼盼吧,挺好的。”


  看我笑了,樓少棠笑顏更為舒展,寵愛地捏捏我鼻尖,“好,你喜歡就好,盼盼媽。”


  他十分地親昵又自然地叫出這個稱呼,而我的心口卻猛得像被把重錘敲擊了下,悶痛不已。


  感覺到眼淚快要掉出來了,我趕緊低下頭,緊緊抿住唇瓣,把眼淚硬逼回肚子裏。


  “是不是累了?”察覺到我的悶悶不樂,樓少棠輕輕抬起我的臉,仔細觀察我臉色。


  我臉色可能真的很不好,他俊眉微蹙了下,“躺下睡會兒吧。”


  說著,他就把枕頭放平,要讓我躺下。


  我搖頭,拒絕道:“我不累。”


  我聲音微微哽咽。


  樓少棠定定看了我幾秒,“老婆,”他扣住我雙肩,凝視我的眼睛,臉容變得鄭重其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這次我一定不會讓寶寶出任何差池,讓他平安出生,一定讓你順利做媽媽。”他語氣堅定得如同對天起誓。


  原來他以為我是在擔心這個,寬慰我,給我吃定心丸。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流出來,好想馬上就告訴他實情,可喉嚨被酸澀堵塞得滿滿當當,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怎麽了,怎麽又哭了?”樓少棠麵露緊張,忙抽出紙巾幫我擦眼淚。


  我抓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老公,你不要對我這麽好。”


  我萬分難過、愧疚、自責和悔恨。


  如果那晚我聽樓少棠的話,回度假屋不去散步,就不會……錯把翟靳當成樓少棠,和他發生關係,現在也就不會搞不清孩子到底是誰的。


  再如果,我不管自己是不是無法懷孕,事後能及時吃藥,也就不會出現這種結果。


  樓少棠現在越是對我好,我就越覺得對不起他。


  聽我這樣說,樓少棠愣了瞬,立即暢意地笑起來,輕刮下我濕濕的臉蛋,“傻瓜,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你可是我老婆,我孩子的媽!”


  他說得很是理直氣壯又驕傲的,隨即挑挑眉,“是不是孕婦都會這麽多愁善感?你以前可不這樣。”他語氣裏帶了些戲謔的成分。


  我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樓少棠馬上拿手機上網訂了十幾本有關育兒、孕婦心理保健和準爸爸必讀的書籍。


  看他已完全進入要做一個父親的狀態,我唇邊剛展露的微微笑容又隱去了。


  剛訂完書,劉嫂就拎著洗好的保溫壺和碗進來了,看見樓少棠她很吃驚。樓少棠又把事情簡單的和她說了下,她聽後,立刻雙手合十感謝老天保佑,但同時也為喬宸飛擔憂。


  畢竟都是樓家人,且喬宸飛平時對她也很善待,但論起感情,劉嫂還是更傾向於從小看著長大的樓少棠,所以樓少棠平安無事,她十分高興。


  隨後,樓少棠問我是回城南公寓還是去景苑養胎,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城南公寓。


  一來,在還沒有向樓少棠坦白和確定孩子身份之前,我無法坦然地麵對沈亦茹和樓家人;二來,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好好思考該怎樣對樓少棠說。


  想到自己即要跨越的是一道比黃河壺口還要險峻的心靈鴻壑,心情不禁再次沉重。


  以為我是因為懷孕,患得患失才情緒不鬱,樓少棠不停寬慰我,還給我說笑話。他不是一個愛說笑的人,所以講的那些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但不想讓他擔憂,我還是裝被逗笑。


  原本樓少棠讓我在醫院再住幾天,但我不願意,想回家,他也便不再堅持。


  這邊剛辦好出院手續準備要走,樓少棠就接到沈亦茹的電話,說老爺子讓我們馬上回去,有重要的事找他。


  猜想應該是喬宸飛自首的事,掛上電話我們就去了景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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